第21章 开学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肖磊已经走了。
肖涵总算不再紧张，高高兴兴地拉着许悠然和周博扬去了体检中心。
却没想到这次的体检居然让许悠然无意间发现了自己血型有问题。
晚上肖涵收到了肖磊的信息，说是要跟许骁去一趟洪山县查许悠然的身世，让她害怕就回家住。
肖涵撇撇嘴，趁他不在当然是要通宵狂欢了！傻子才老老实实回家住。
痛痛快快玩了三天，肖涵凌晨回别墅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肖涵看看表，凌晨两点，铁定要挨揍的，于是偷偷摸摸打算关上门退出去。
「敢出去腿打断。」 肖磊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肖涵很怂地走了进来，「马上开学了大家说要聚一下我就去了，我发誓就这一次！」
肖磊看了眼她就知道这几天估计是玩得很开心，他说：「许悠然和许骁可能不是亲兄妹。」
「什麽？！」肖涵把包包手机一扔，坐到了肖磊旁边：「真的假的！你们查到了什麽？为啥说可能不是亲兄妹？」
连续开车太累，肖磊揉了揉太阳穴：「说可能，是因为没有许家爸妈的DNA。但按照我们走这一趟查到的，基本可以确定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肖涵发出了巨大一声感叹：「悠悠也太幸福了吧！天哪小说都不敢这麽写！」
肖磊被她那副双手合十的样子逗笑：「你还挺羡慕？」
「废话当然羡慕啊！小时候有帅帅的哥哥宠着，长大了哥哥就变成了男朋友！悠悠是福星转世吧？怎麽会有这麽好的运气！」
肖磊摆摆手，「我去洗澡睡觉了，晚上别整出动静吵醒我。」
「知道了知道了！」肖涵正兴奋地给许悠然发信息。
肖磊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坐到了床边。
回想起肖涵刚才的话和羡慕的表情，他动作顿了顿，伸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里面是两份DNA鉴定报告，日期是四月八日，距今已四个多月。
肖磊看着上面的报告结果，无奈地笑了笑。
肖涵那般羡慕的好运气，终究是不会落到他们身上的……
他看向外面逐渐泛白的天空。
笑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即便肖涵出生时从产房被抱出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居然还心存侥幸地去做鉴定。
而结果，只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失望罢了。
开学第一天，肖涵如愿开着肖磊那辆骚红色的法拉利去了学校。
自从洪山县回来，她就觉得肖磊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除了晚上回新别墅睡个觉之外，平时不怎麽出现在她眼前。
肖涵都打算死缠烂打跟他要车了，肖磊也没多说什麽，直接把车钥匙给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肖涵相当欣赏他这爽快劲儿。打算过两天趁热打铁把这新别墅也要过来。
第一节课就是专业表演课。
肖涵作为专业成绩第一名，被老师隆重地介绍了一番，肖涵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谦虚地摆手：「老师，我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老师满眼欣赏。
「来来，同学们，咱们表演专业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实践！一个好的演员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没有谁是死读书给读出来的。以往你们在艺术班学的那些统统给我丢掉。想要成为一个好演员，就是要不断经历生活，体验生活，观察生活！然后将这些经验带入到你的表演中。否则，」老师扫视众人，「观众就会说你演得假，喊你滚蛋！听明白没？」
全班纷纷点头。
「好，咱们上第一节课之前，先给大家一周的时间排练一个小作品，不用太长一小截片段就行。下周进行汇报表演，在下周咱们正式开始上课。两人一组，作品题材为青春爱情。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给你们自由分组，然后讨论剧本吧。」
肖涵原本打算开学先玩上两个月，结果没想到第一节课就有任务。再加上老师上来就表扬她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糊弄过去。
她看看班里的同学，一个也不认识，偏偏还是青春爱情题材……
「肖涵同学。」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咱俩一组吧。」
肖涵看见来人，瞬时眼前一亮。
帅哥。
而且是大帅哥。
他走近，肖涵不得不微微仰头，这个头少说也得一米八八。
肖涵看他满脸笑意，下意识问：「你认识我？」
没想到男生居然真的点点头说：「对，我认识你。肖家，肖涵。」
看来是真认识。
肖涵好奇：「那我怎麽没见过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江槿，江展是我堂哥。我以前是在别的城市，没在你们的圈子玩儿过。但我们小时候见过几次，我过年的时候会回这边。」
肖涵咂舌：「小时候的事儿你也记得？我对你完全没印象。」
江槿一笑：「你小时候就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身边围着好多人，我那时候……不怎麽起眼的。」
肖涵不在乎这些：「既然都老熟人了，那就咱俩一组！」
中午肖涵带着江槿去跟许悠然和周博扬一起吃饭。
见江槿第一面，周博扬就脱口而出：「这哥们有点儿眼熟啊。」
肖涵一介绍，周博扬才一拍大腿：「我说呢！这不是瘦了的江展哥嘛！」
两姑娘一看，还真是那麽回事儿。
许悠然悄悄拉了拉肖涵的衣服，低声问：「肖涵，你这是什麽情况呀……」
肖涵神秘兮兮地说：「我可能比较招帅哥。他主动跟我一组，还主动说想一起吃饭，我这才带他来的。」
许悠然点点头：「确实挺帅的。」
肖涵拍拍她：「这话你也就跟我说啊，万一周博扬那张破嘴在许骁哥面前说漏了，他生气我可不帮你啊。居然夸别人帅。」
许悠然被她逗笑，「他哪有那麽小气。」
周博扬和许悠然下午都没课就先走了，肖涵和江槿找了间教室商量排练的事。
写好剧本大纲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江槿说：「肖涵，我送你回家吧。」
肖涵无视自己那辆停在不远处的法拉利，说：「好啊。」
坐上江槿哈雷重机车的那一刻，肖涵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她抱着头盔惊叹：「哇这也太酷了吧！」
江槿从她手上接过头盔，轻柔地帮她戴好，看她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一时觉得可爱还敲了敲她的头盔：「第一次坐摩托车？」
肖涵带着头盔点点头，那模样可爱极了：「第一次坐！我只看过周博扬骑摩托，但他那摩托车没有这麽帅！」
江槿跨上去，侧头对肖涵说：「那你可要抓紧我，太紧张容易摔下去。」
肖涵兴奋地拽住了江槿腰两侧的衣服，兴奋地说：「抓紧了抓紧了！出发！」
江槿低头看了眼，低笑了一声，忽然握住肖涵的双手往前一扯，环在了自己的腰上。
肖涵一愣。
他说：「这样比较安全。」
肖涵想，他看起来比较专业，应该没错。
一路风驰电掣般地狂飙，肖涵又害怕又兴奋，尖叫声不断，早知道骑摩托这麽好玩，她也去学骑摩托了。
准保能甩周博扬八条大街。
没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别墅区门口，肖涵恋恋不舍地摘下头盔：「这麽快就到了，我还想多坐一会儿呢。」
江槿接过头盔，帮她理了理头发：「那下次带你去江边兜风好不好？」
肖涵乐呵呵地点头：「行啊，叫上周博扬，我去买身机车服，帅死他！」
江槿笑说：「行。你快进去吧。」
「好那我先进去了。你回去也要小心一点啊，速度太快还是很危险的。」
江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说：「好。」
看着肖涵进去，他才重新发动车子，用比刚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飙到了半山车场。
里面是一群刚飙完山路的年轻人，一个个正抽着烟。
见摩托车的车灯直直地扫过来，一夥人起哄：「槿哥怎麽才来啊？这他妈都比完两把了，你再来晚点儿局子都散了！」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江槿一支烟。
江槿点上叼在嘴里：「刚送一小美人儿回家去了。」
「哟？怎麽个意思啊这是？槿哥又换妞儿了啊哈哈哈哈哈……」
江槿踢他一脚：「少他妈瞎说，没到手呢还。」
「就您这长相还有追不到手的？不知道是谁家小妹妹命这麽苦啊，碰上咱哥这种花心大萝卜哈哈哈哈哈……」
「滚蛋，这回这个有点儿不一样。」
一夥人还在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江槿靠在摩托上抽着烟。
想着刚才肖涵那句话。
提醒他危险，让他小心一点。
这话，连他那个妈都没对他说过。
江槿笑了笑，真他妈缺爱缺的脑子出毛病了。人家随口一句礼貌话，居然也能让他惦记一路。
他掐灭了烟头，「再玩儿一局来不来？」
其他人纷纷起身，「来啊，怎麽不来？我就不信哥几个把把都输给你！」
十几辆机车顺着山路飞驰而下，朝着江边宽阔的马路疾速驶去。
今晚江边的风很小，夜景很美。
晚饭后许悠然拉着许骁出来散步。
许骁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有重要的事情让我回来，结果就是闲逛？」
许悠然瞪着他：「如果我不叫你回来，你今晚原本打算干什麽？」
「晚上有个酒局来着……」
许悠然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把医生上次的话忘了，我的话也忘了！」
许骁看着她发脾气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这是在发脾气还是在撒娇？」
许悠然脸一红：「当然是在发脾气了呀！」
许骁将她拥入怀中：「你这种发脾气比撒娇还勾人……」
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她耳边：「今天晚点儿睡？在床上也发个脾气呗。」
许悠然耳朵都红了，她赶紧推开许骁：「外面这麽多人你说什麽呢！太不害臊了！」
许骁挑眉：「你什麽时候能跟肖涵一样脸皮厚一点儿？」
说起肖涵，许悠然猛然想起一件事。
「哥，今天肖涵带了个男生来找我和周博扬吃饭。」
许骁低头看她：「你觉得那男的有问题？」
许悠然点点头，「如果是别人，我当然就无所谓了。但事关肖涵，我就观察得仔细了一点。」
许骁看她一脸认真，笑问：「那你观察到了什麽？」
许悠然看他没当回事，说：「我没开玩笑。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脸长得不像，但行为举止很想。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别照顾肖涵来着……嗯……还有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池野。哥你知道池野吧？」
许骁点头。
他怎麽会不知道，肖磊背着肖涵给人弄到国外去了，还在肖涵面前装不知情。
为这事儿他没少嘲笑肖磊。
许悠然继续说：「怎麽说呢……我总觉得不对劲，以前池野在肖涵面前很乖就毫无违和感，我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但这个江槿……我看不出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正说着，忽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许悠然下意识顺着声音望过去，一时怔在原地。
十几辆重型机车在不远处停下，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抽着烟，路灯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懒洋洋地坐在机车上，唇边勾起的邪笑与中午时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天差地别。
许悠然确定，她的直觉是对的。
「许悠然，你敢这麽盯着别的男的看？」
许骁的蓦然出声，才让许悠然回过神来，她拽了拽许骁的衣服：「哥，就是他！那边那个最高最帅的。」
许骁自动略过前半句，「最帅？」
许悠然不说话就瞪着他，意思是瞎吃什麽飞醋。
许骁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拿出手机给肖磊打了个电话：「哪儿呢兄弟？」
那边说：「绥岚县。干嘛？」
许骁看了眼许悠然，这才幽幽地说：「你妹妹身边儿飞来一只苍蝇，要不要兄弟帮你处理了？像你上次一样？」
「滚蛋！一破事儿说八百年了还在说！老子明天回来。」
许骁利索地挂了电话，跟许悠然说：「任务完成，笑一个？」
许悠然被他逗笑。
许骁看了眼那边的江槿，云淡风轻地说：「这回又是一刺儿头。给肖涵当哥真是能累死。还是我们悠悠省心。」
在知道学校一堆男的问许悠然要联系方式之前，骁爷的确是这麽想的。
许悠然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路往家走。
听到许骁这话，许悠然不解地问：「肖涵也没闯过什麽大祸要肖磊哥善后啊，怎麽就累死了？哥你不能看肖涵有时候话多，你就对她抱有偏见！」
许骁捏了捏她的脸蛋：「怪不得能成朋友，你俩确实傻到一块儿去了。」
许悠然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凭肖涵的长相和家世，上学时候怎麽会没人追她呢？哥，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总算想到这儿了。」许骁说，「肖磊那狗逼嘴上说什麽也不管，嫌肖涵烦人要让她自生自灭，实际上操碎了心。」
「哥你的意思是，因为肖磊哥才没有人敢追肖涵？」
「他就一变态，肖涵圈子里每一个男的都被他警告过，听话的就继续跟肖涵一起玩儿，不听话想玩感情的就直接踢出去，永远消失在肖涵眼前。现在知道我给了你多少自由吧？」
许悠然不信：「你肯定夸张了，肖磊哥最好说话了，脾气也很好的。」
许骁无语：「那是骗你和肖涵这种无知小妹妹的。」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保护得也太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恋妹。」
进了家门，许悠然继续问：「哥，那你刚才说得刺儿头是什麽意思？磊哥要处理江槿的话会遇到麻烦吗？」
许骁说：「江家是个什麽路子你知道吧？」
许悠然点头：「江爷爷是原京区军备总司令，江孟叔叔现在也是军区高干，嗯……江展哥开酒吧呢。我就知道这些。」
许骁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给她到了一杯水。
「江家原本两个儿子都是前途无量，谁知道江城叔能干出婚内出轨还搞出私生子的事儿。」
「江槿一出生害他爸丢了前途，他妈妓女出身，小时候过年他妈带着他去江家闹过几次想让他进门，江家脸都丢尽了。」
「后来他妈死了，江城叔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又去了江家，这回老爷子心软就让他进门了。能进你们学校，估摸着也是走了关系的。他很早就没上学了。」
听到这里，许悠然也听明白了，她问：「江爷爷让他进门，就说明是承认江槿是江家人。那磊哥是不是没法阻止了啊？可我真的觉得他有点坏坏的，我不想肖涵被她骗。」
「是挺麻烦，当初肖磊跟我一起在牢里，后来他爸把他弄出去就是走的江老爷子的关系。再说江槿真要追肖涵也不是什麽伤天害理的事，肖磊要管也不在理，弄不好就跟江家成仇人了。」
说到这里，许骁看许悠然皱着一张小脸，他揽过她：「担心什麽？这不是还有我呢麽？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保证不会让你的好朋友吃亏行不行？」
许悠然靠到他怀里，「真希望肖涵能遇到一个真正爱护她的人。」
许骁没说话。
如果说谁最爱护肖涵，那就只有一个人。
但这个人，似乎跟她永远也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