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诗诗阿姨见我的脸上是一片落寞的神情，又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房间里，余伟正把妈妈压在身下的场景，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诗诗阿姨将我揽在了怀里，拍着我的后背，道：「小宇别伤心了，告诉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好吗？」

　　从一开始到现在，看着妈妈和余伟从头到尾的性爱过程，在我不由自主地撸动鸡巴射精过后，理智再次占据上风，心里只是有点失落而已。然而诗诗阿姨抱着我的这一通安慰，瞬间让我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心里便更加难受，眼泪甚至都有点在眼眶里打转的意思了。

　　诗诗阿姨见我这样，连忙又说道：「好了好了，不看了，到阿姨房间里聊会儿吧。」

　　诗诗阿姨轻手将妈妈房间门关上，带着我往她的房间走去。跟着诗诗阿姨进房间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啊」的一声，那声音是难以压抑的快感的表现，我明白那是妈妈被余伟干到高潮了。

　　诗诗阿姨带着我坐到她的床边，拉着我的手问我道：「你妈妈怎么会跟余伟搞到一起的呢？我之前都没看出来。」

　　我摇了摇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反正……唉，都怪我，我怪我没有提前给妈妈打招呼……」

　　「怎么，难道是强奸？余伟给你妈妈下药了？」诗诗阿姨惊讶地道。

　　我摇了摇头：「不是，他就是故意接近妈妈，各种花言巧语……」

　　「这样啊……」诗诗阿姨松了口气，说道，「我也觉得，你妈妈再怎么说是警察，不可能被轻易下药的。」

　　听诗诗阿姨这么说，我又想起当初在学校，余伟对妈妈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药，而这也是这一切事情的开端，不过到现在这一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见我没说话，诗诗阿姨继续说道：「小宇，你爸爸几年前就走了吧？虽然按理说你妈妈交往什么男人是她的自由，但作为母亲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确实是有点失职了……」

　　「不，那根本不是交往。」我连忙摇头否认了诗诗阿姨的话。

　　见我有点急了，诗诗阿姨又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小宇，有些话我知道你不好说，什么时候我去跟你妈妈说一下这件事，你放心，你妈妈肯定是爱你的，只是犯了点小错而已。」

　　毕竟妈妈和余伟能走到这一步，也怪我没有很早阻止妈妈，发生的这一系列事太长，诗诗阿姨并不了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不过诗诗阿姨说她去跟妈妈说，这倒不错，毕竟作为妈妈的儿子，我去说这些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而且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说。

　　「那太好了，诗诗阿姨。」

　　诗诗阿姨见我终于不再是一副刚才那样的落寞神情，笑道：「好了小宇，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房间睡觉吧，别想太多了。」

　　「嗯。」我点点头，起身打开房门，走出诗诗阿姨的房间。

　　摸着黑穿过客厅，我准备还是先去厕所将我下面清理一下，毕竟刚才实在是没控制住射精了。进厕所之前，我感到周围什么地方闪过一个影子，在厕所清洗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在客厅左右察看，沙发上并没有余伟的身影。难道他还在妈妈房间里没出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诗诗阿姨房间开门的声音，我连忙走过去一看，是余伟的背影，他打开诗诗阿姨房间门，钻了进去。

　　什么情况？感到事情不对，我连忙凑过去，耳朵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

　　「余伟？你怎么进来了？」

　　是诗诗阿姨的声音，果然是余伟进去了，他想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啊，我和陈老师的事居然被赵宇看到了，失策，失策。」房间里响起的是余伟故作无奈的声音，然而这之中仿佛却蕴含着底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余伟，你跟小宇是同学，你怎么能对他的妈妈下手呢？」诗诗阿姨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余伟道。

　　「下手？什么下手？我又不是强奸，这都是陈老师自愿的，这是我和陈老师之间的私事，你懂吗？」

　　「那你来我这里到底想说什么？」面对余伟丝毫不带怯弱的言语，诗诗阿姨继续问他道。

　　「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多管，别来插手我和陈老师之间的事，知道吗？」余伟语气沉着地道。

　　诗诗阿姨冷笑一声：「我不管？你知道你的行为给小宇带来多大的伤害吗？我和玲儿是好朋友，她犯了错，我当然要提醒她了。」

　　「是吗？」余伟讥笑地反问道，「看来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来插一手了？」

　　「余伟，我劝你好自为之。没什么事，就赶紧出去吧。」

　　门外的我听着诗诗阿姨和余伟的对话，面对诗诗阿姨，余伟终于是稍微撕下了他的面具，态度远没有对待妈妈时的那般老实。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的时候，余伟却又说话了。

　　「好自为之？你是在教育我吗，诗诗阿姨？」余伟稍微顿了顿，又说道，「你女儿是叫甜甜吧，读几年级来着？」

　　诗诗阿姨一听了这话，有点急了：「你怎么知道甜甜的名字？」

　　余伟放肆地笑了一声：「哈哈，我怎么知道？你不过就是个鸡而已，还装什么装？我以前跟罗熙涛谢辉他们关系可是好得不得了，知道这点事也不奇怪吧？嘛……虽然为了陈老师，我已经改邪归正，跟他们划清界限了……」

　　「余伟，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威胁。总之，话我就说到这儿，虽然也想尝尝你的味道，不过刚和陈老师大战完，没什么兴趣了，就这样吧……」

　　「啪！」

　　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诗诗阿姨的声音：「把手拿开！」

　　「呵呵，还挺辣，不过就是摸了一把奶子而已，有什么……」余伟的语气轻松惬意，「好吧，那我走了，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余伟话音说完，诗诗阿姨的房间里便迎来一片沉寂，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又响起了余伟的声音：「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诗诗阿姨的声音开始变得软弱起来。

　　「那就好，我走了。」

　　一听这话，害怕余伟出来之后撞见我在偷听，我连忙溜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我思绪万千，内心渐渐又开始悲伤起来。余伟用诗诗阿姨的女儿威胁她，我刚还在期待靠诗诗阿姨去给妈妈说，让妈妈和余伟撇清关系，然而这个计划这么快就泡汤了。难道余伟拿下了妈妈还不够，现在又想要对诗诗阿姨下手吗？余伟掌握了诗诗阿姨的弱点，诗诗阿姨肯定是帮不了我了。我能做的又有什么呢？俗话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现在的我也只能够靠自己了，但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诗诗阿姨仍旧是做好了早餐。当我们四人围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我也没说话。从妈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亲眼目睹了昨晚妈妈和余伟发生的事，我知道妈妈为什么沉默。而诗诗阿姨偶尔抬起头来，仿佛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埋下了头。

　　吃过早餐后，为了我们的安全，妈妈仍旧是开着车送我和余伟去学校。在车上，妈妈终于说话了。

　　「我今天可能会很忙，也腾不出人手，放学你们自己打个车回来，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我答道。

　　「是案子的事吗？陈老师辛苦了，要尽快把他们抓住啊。」余伟附和道。

　　妈妈没有答话，把车停在了校门口，跟我们道别过后就走了。

　　下车之后，我和余伟并肩往学校里面走去。余伟知道我发现了他和妈妈的事，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发现了他和妈妈的事，但我没说，他也没主动提起，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聊着普通的话题，顺便交流一下黄色杂志、AV之类的东西。但我现在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只是他提起，我顺着说而已，而他仿佛还乐此不疲。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放学，我想起来今天妈妈让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再一想起前几天被他们关着的事情，我还有点后怕，但又转念一想，放学人这么多，再加上胖子和阿凯都被抓了，估计也没这么危险，于是渐渐地也放宽了心。

　　刚好不巧的是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老师拖堂，当我和余伟走出校门的时候，校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接学生的家长、卖小吃的摊贩还有放学的人流，校门口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我和余伟站在校门口等了二十来分钟也没打到出租车，就算手机叫车，排队都排到五十多号了。

　　最后余伟好像是等累了，提议道：「赵宇，要不我们走路回去吧，反正你家也没多远。」

　　「可是，万一他们在校门口埋伏我们，又把我们抓了怎么办？」我提出了疑问。

　　余伟摆摆手，道：「有这么夸张吗？罗熙涛都被抓了，胖子和阿凯也进去了，再说了，他们就算要报复，目标也是你妈，我们两个学生，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便点头同意了。穿过校门口的人流，我俩渐渐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余伟似乎根本没受到昨晚的事情的影响，虽然他也明白我发现了他和妈妈的事，但他仍旧像以前一样跟我有说有笑，于是我也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跟他继续维持着表面友谊。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路边的一条小巷。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当初打王刚就是在这条小巷里打的。回想起来，当初打王刚，余伟不仅叫上了我，还叫上了罗熙涛和谢辉，然而现在，他们俩都已经进去了。一想到这，便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余伟也是聪明人，懂得及时变换阵营，现在他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妈妈这边的人了。

　　当我们正要穿过小巷的时候，背后却冷不丁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两个，站住！」

　　我和余伟一同回头，身后不远站着的是谢辉，他旁边还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光头，向我们走来。

　　一看到谢辉，我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紧接着开始思考起来。什么情况？谢辉怎么大摇大摆出现了？我们现在是该跑，还是该通知妈妈过来抓人？

　　然而还没等我做出决定，谢辉已经冲上来，一把抓住了余伟的衣领。

　　「终于找到你们了，余伟，赵宇！」

　　余伟挣扎了一下，谢辉便将他的衣领松开了。

　　谢辉长得比余伟高，余伟只能望着他说话：「谢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谢辉冷笑一声，「余伟，我们以前关系这么好，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吧。而你呢，举报了涛子不说，现在胖子和阿凯也被抓进去了，你是什么意思？」

　　余伟两手一摊：「我没什么好说的，前几天把我们关在那里，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自己知道。」

　　谢辉一听这话，气愤地推了余伟一把：「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是你背叛在先。」

　　「是是是，是我背叛了。」余伟点点头，「那又怎样？我之前是不知道你们在搞吸毒的东西，既然我知道了，当然要举报。要不你还是改邪归正吧，跟着我们去见陈警官，再把阿杰和你们背后的老大坦白了，估计能……」

　　还没等余伟夸夸其谈完毕，一旁的光头上来就是一耳光打在余伟脸上：「你他妈的！」

　　谢辉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意思是让我自首？我在这儿等你们几天了，就是要抓住你们。抓到你们，陈警官自然会出现，还要靠你们来换人呢。」

　　「兄弟，你是电影看多了吧？你们背后老大什么背景，让你有勇气敢跟警察斗？」余伟反问道。

　　听了谢辉刚才的话，我瞬间感觉情况不妙。跟着谢辉的那个光头一看就很能打，而余伟只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而我肯定也是打不过他们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我立刻说了声：「余伟，快跑！」然后转身就往后冲。

　　然而谢辉反应很快，一个箭步上来就把我按住了，余伟还没跑就被光头一脚踹在了地上。

　　完了，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了？这回身边没有妈妈，也不可能再有诗诗阿姨放我们走了。

　　此时谢辉从后面锁住了我的脖子，余伟趴在地上被那光头用脚踩着脑袋。

　　「还想跑？有第一回还想有第二回吗？」谢辉冷冷地说道。

　　「辉子，把他们抓回去，让陈警官来换人！」光头说道。

　　「行，打电话让杰哥开车过来，他就在这边不远。」

　　「好。」光头踩在余伟头上的脚又加了几分力道，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就在这时，我感到身后突然一阵风闪过，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谢辉大叫一声，松开了锁在我脖子上的手臂。

　　解脱后的我连忙往后一看，是妈妈，妈妈居然出现了，身边还跟着她的助手魏思雅。

　　妈妈还是那一身打扮，一双长腿穿着的是紧身皮裤，脚上踩着一双靴子。妈妈几个鞭腿下来，谢辉已经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而一旁正打着电话还没接通的光头见情形不妙，收起手机正要跑，妈妈却已经腾出手来，冲向了他。

　　光头无奈只好迎战，他奋力一拳向妈妈打去，妈妈却柳腰一闪躲开了，紧接着妈妈也不废话，一腿直接踹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啊！！！」光头撕心裂肺地叫出了声，无力地瘫倒在地，侧弯着身体，额头上瞬间冷汗直冒。

　　「思雅，把他们拷上带走。」妈妈回头冲着魏思雅说道。

　　于是魏思雅很快就摸出两幅手铐，将他们拷上了。

　　「妈妈！」

　　「陈老师！」

　　我和余伟不约而同地叫着妈妈。

　　妈妈又对魏思雅说道：「你把这两个人押回去，我先把小宇他们送回家。」

　　「好的玲姐。」

　　不知何时，小巷外妈妈的车子已经停在那儿了，我和余伟也帮忙，跟着妈妈和魏思雅，把谢辉和那个光头押上了车。魏思雅开车离开了，而妈妈为了我们的安全，决定把我们先送回家。

　　「没想到只是放松一天，他们就下手了，真是马虎不得啊。」妈妈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不过也好，也抓住人了。」

　　我走在妈妈旁边，余伟也跟着我们，但妈妈却仿佛当他是空气人，眼神没有跟他对视。

　　「妈妈，刚才太吓人了，我差点以为我们又要被抓了。对了，你怎么突然出现的啊？」

　　妈妈仿佛责备般地说道：「你还说呢，放学这么久怎么都不回家？诗诗给我打电话说你们现在还没回家，我担心你们，就开车往这条路上来回找，还好思雅眼神好，看到你们在巷子里。」

　　我挠了挠头，正要说，余伟却抢答道：「嘿嘿，陈老师，没办法，今天数学老师拖堂放学晚了，我们又打不到车，就说走路回去。」

　　妈妈终于是正眼看了余伟一眼，道：「下次可要听话，在把他们抓住之前，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是是是。」余伟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不是一直都很听陈老师你的话嘛？」

　　余伟这家伙，又开始油嘴滑舌了。也许是妈妈碍于我在一边，对于余伟的言语并没有作出回应。把我们送到了小区门口，妈妈便停住了脚步。

　　「你们先回去吧，抓住了谢辉，我又有得忙了。」

　　我和余伟回了家，一进家门，诗诗阿姨便招呼道：「回来啦？」

　　诗诗阿姨笑着看向我，接着又把目光扫向余伟，看见余伟之后，诗诗阿姨却不自主地低下了头。接着又说道：「你们先玩会儿，晚饭马上就好。」

　　吃饭的时候，我向诗诗阿姨说了放学时候发生的事，诗诗阿姨也是非常担心，又庆幸着妈妈及时出现，我们才没出什么事。

　　妈妈回来的时候又是很晚了，但因为我也想知道审问谢辉的事，一直在客厅等着妈妈。

　　妈妈一回来，刚坐着休息，我便问道：「妈妈，又有什么进展吗？当初的四人组，现在只有那个杰哥没被抓了吧？」

　　「是啊，快了，等抓住了他们，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妈妈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余伟一眼。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看来妈妈的意思很明确了，现在是为了安全，才让他住在我家，等案子结束，就是余伟和妈妈划清界限的时候。

　　而余伟表情却仿佛没什么变化，而是提议道：「对了陈老师，他们不是有手机吗？有手机就好办了，可以装作谢辉没被抓，给他们老大发消息，不就直接引蛇出洞了吗？」

　　「办法我们都试过了，他们很狡猾。好像是他们约好了，时间一到，没联系就是被抓了。等我们用他们手机的时候，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就连微信都被拉黑了。」

　　「啊？那怎么办？」

　　「但是我们看到了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黑老鬼之后好像跟什么人有交易。」妈妈说道。

　　余伟连忙抢答：「那不就好了，到时候直接去提前埋伏，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也连忙问妈妈道：「妈妈，他们什么时候交易啊，在哪里？」

　　妈妈长舒了口气，道：「郊区玩具厂，时间是下个月1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