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风控,本站老域名全部不能访问,请记住最新发布页www.naimao.top

首页

>

六朝燕歌行

>

第五章 斩妖除魔

第五章 斩妖除魔

  宝座上白骨血目的尸陀林主举起人头骨棒,重重一击,组成莲华日轮宝座的骨殖剥落一层,坠入血浪。

 

  一具人形白骨随即从血浪中钻出,将袭来的两道劲气扑灭,接着举起白骨森然的手臂,朝释特昧普抓去。

 

  血海中无数骨骸飞扑过来,人形白骨两条手臂节节伸长,瞬间抓住释特昧普金光闪耀的袈裟,奋力撕扯。

 

  释特昧普双手握拳,猛然往胸口虚捶一记,仰天暴喝道:“玛嘎!”

 

  两条白骨手臂轰然破碎,那件金色的袈裟也被撕成两半。释特昧普满是金粉的面孔透出诡异的红色,然後张口吐出一颗血红色的莲子。

 

  “玛嘎!”

 

  那颗血色的莲子伸出一根细茎,顶端绽出一朵血红的莲苞。

 

  忽然间鬼啸声大作,莲华宝座上的尸陀林主拔身而起,无数磷火从它骨身上飞出,汇成一团巨大的火焰,将那朵还未绽放的血莲一焚而空,接着扑向释特昧普。

 

  释特昧普双掌齐出,抵住鬼火,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释特昧普满头金色的螺髻炸开,金发乱舞。

 

  磷火消散,那具人形白骨重新掀起一片血浪,往释特昧普脚下蔓延而去。

 

  与窥基的尸陀林主化身正面一击,血莲被焚,释特昧普气息迅速衰竭,他强撑着又是一声厉喝,“玛嘎!”

 

  此时数名红袍赤膊的僧人赶来,听到释特昧普的蕃密咒语,那些僧人双目顿时变得血红,狂叫着冲进血海,扑向那具人形白骨。

 

  一时间刀光棍影交迭落下,将那具人形白骨打得骨渣纷飞。

 

  释特昧普转身就走,顶着一头纷乱的金发,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程宗扬一瞥之下,隐约看到他身上的金粉剥落,露出苍白而病态的肌肤。

 

  杨玉环丰润的红唇张成一个“O”型,半晌才道:“他不是蕃密大师,金身法王吗?就这么走了?”

 

  程宗扬道:“不然呢?”

 

  这位特大师一番出手,别的看不出来,只听到几声“玛嘎”,叫得一声比一声响,然後乾净利落地调头就走,倒是深浅莫测。

 

  只是那几名被咒语鼓动的蕃密弟子被当作弃子,在血浪中厮杀片刻,随即也被吞噬殆尽,纷纷化为骨骸。

 

  那具人形白骨重新昂起身,刚刚融入血海中的骨骼从四面飞来,迅速修补它损坏的骨身。

 

  程宗扬暗暗吸了口凉气,窥基化身的鬼物虽然端坐不动,但有周围的血海为屏障,众人无法贴身近战,填进去的人命非但没有伤及窥基魔身分毫,反而化了血海的一部分,使白骨血海的威势愈发壮大。

 

  连边都挨不到,这还怎么打?

 

  “别怕!”中行说双手拢在袖中,阴恻恻道:“这鬼东西撑不了多久!”

 

  吴三桂盯着尸陀林主,“从哪里看出的破绽?”

 

  “我猜的。”

 

  众人当即无语。

 

  “你们别不信啊。”中行说信誓旦旦地说道:“鬼物乃阴气所生,不容于天地,要不这世上死人比活人多好几百倍,还不遍地都是鬼?”

 

  中行说分析完,随即下了断语,“别看它现在牛逼哄哄,迟早要完!”

 

  敖润道:“老中,你给个准话,迟早是啥时候?”

 

  中行说掐指一算,“再有一个时辰便是子时,子时乃一日之始,阳气生发,阴气潜敛,这骨头架子绝对撑不了多久。”

 

  吴三桂道:“这么说,後面一个时辰,阴气只会越来越重?”

 

  杨玉环道:“别说一个时辰,再有一刻钟,我们麻烦就大了!”

 

  血浪肆虐,净念神情愈发悲悯,眼看最後一名沙弥也被血浪吞噬,他脚下的树枝蓦然往下一沉,弯成弓形,接着弹起。

 

  净念大红的袈裟张开,红云般往莲华宝座掠去。

 

  “圣光禅掌!”

 

  “圣堂青穹!”

 

  梵唱声中,净念掌心透出一层青光,宛如青色的穹顶朝那片血海笼罩下去。

 

  扩张的血浪被青光罩住,奔涌着掀起一道道浪峰,在光穹上拍打着。

 

  血浪下,数不清的骷髅头汇聚过来,拼命撕咬着圣光。

 

  “放箭!放箭!”窦文场尖声道:“射死这妖物!”

 

  神策军十余名弩手此时上好弩矢,他们排成一列,举起擘张弩,“绷”的一声震响,劲矢穿透光穹,射向莲华宝座上的骨身。

 

  擘张弩力道极强,超过三百步的射程用在此处,几乎是脱弦即至。

 

  尸陀林主血红的独目一转,那具正在撕扯光穹的人形白骨横扑过来,无数骨骼组成的形体宛如一面骨盾,挡住弩矢。

 

  “篷!篷!”

 

  白骨一团一团炸开,十余支弩矢洞穿层层白骨,飞至莲华宝座时已是强弩之末,尸陀林主右手的人头骨棒一挥,便纷纷跌落。

 

  “装箭!装箭!”

 

  窦文场一迭声地吩咐道,一边亲手抄起一张柘木稍弓,瞄向窥基的骨身。

 

  那具尸陀林主扭过头来,眉心的血目与窦文场对视一眼,接着淌下一行殷红的鲜血。

 

  窦文场心头一寒,控弦的手指顿时僵硬。

 

  “呯!”

 

  那道青色光穹破开一道缝隙,已经涨至半人高的血浪席卷而出,宛如惊涛拍岸,一下掀过数丈的距离,扑到最前面的弩手身上。

 

  几名神策军士卒来不及挣扎,便葬身血海。後面的内侍顿时炸了窝,不等血浪袭来,便轰然一声,四散而逃。

 

  其余军士顾不得对敌,惊惶退走,窦文场厉声喝止,但他新上任未久,那些军士跟他不熟,妖魔当面,到底是性命要紧,闻声反而跑得更快。

 

  无奈之下,窦文场只好也丢下弓箭,仓皇而逃。

 

  吞噬了死者的血浪愈发汹涌,像野火一样四处蔓延,声势越来越猛烈。

 

  “不长眼的东西!”

 

  却是窦文场那一箭射出,失了方位,贴着窥基的颅骨飞过,险些射到对面的中行说。

 

  中行说跳脚大骂,突然一挥铁尺,叫道:“打!”

 

  南霁云、吴三桂、敖润同时出手,连受伤的净空也掀起一块铺路的青石,奋力往窥基砸去。

 

  失去阻碍的血浪翻滚而来,杨玉环已经抢过斩马刀,此时一招席卷千军,斩马刀贴地横扫,无数骨骼在她的刀锋下粉碎,血浪倒卷。

 

  净念的圣堂青穹已然势尽,他顺势撤招,然後双掌同时拍出,喝道:“圣光禅掌!”

 

  尸陀林主血目圆瞪,惨白的头颅上鲜血横流,它身後的白蚌壳一转,挡住中行说等人的攻势,接着腾身而起,左手的人骨血碗高高举起,迎向净念的圣光禅掌。

 

  “黄金告解!”

 

  净念双掌透出一只金黄的“卐”字符,旋转着往窥基印去。

 

  窥基昂起头,掌中的人骨碗蓦然张大,如同一只巨盆,金色的“卐”字符落入碗中,里面的鲜血沸腾着迅速减少。

 

  净念红袍鼓荡,光头青筋迸起,高呼道:“忏悔吧!窥基大师!”

 

  程宗扬抓住时机,冲天而起,左手挺刀,斩向尸陀林主骨节分明的脊骨。

 

  前後夹击之下,窥基背後空门大露,却不闪不避,右手的人头骨棒标枪般往净念胸口刺去。

 

  程宗扬长刀斩下,脊骨上突然生出一丛尺许长的骨刺。刀锋劈入,那些骨刺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惨白的骨茬被劈得四下纷飞,同时将程宗扬的刀势尽数化去。

 

  “篷!”

 

  净念双掌拍在已经见底的人骨碗中,骨碗表面迸出蛛网般的裂痕,却没有碎裂。

 

  尸陀林主血目一闪,人头骨棒重重击在净念胸口,净念鼓荡的大红袈裟像被刺破一般乾瘪下去。

 

  “荣耀归于佛祖!”

 

  净念眼中露出一丝狂热,对胸前已经破开护体真气的人头骨棒视若不见,双掌金光大放,金黄的“卐”字符像炙热的烙印一样透过人骨碗底,往尸陀林主颅顶拍去。

 

  窥基左掌的人骨碗砰然碎裂,右手的人头骨棒透过净念的袈裟,重击在他胸口。

 

  净念口鼻眼耳同时喷出鲜血,雨点般洒在尸陀林主的骨身上。

 

  程宗扬眉角直跳,没想到净念这么不怕死,为了斩妖除魔,连命都不要,与扭头便走的释特昧普一比,判若云泥。

 

  话说回来,净念当初视自己为妖魔时,同样不避生死。只能说,在这位年轻和尚眼里,可谓众生平等,所有的妖魔一律都是应该诛灭的对象。

 

  程宗扬长刀被丛生的骨刺卡住,索性弃刀,借势高高跃起。

 

  “咔。”

 

  尸陀林主掌中的人骨碗片片剥落,它左掌张开,扣在净念头顶,就像拿住一只新的人骨碗般。

 

  净念被尸陀林主扣住头颅,不由双目紧闭,口鼻眼耳同时溢血。与此同时,窥基白森森的牙齿张开,颌骨间吐出一串咒语。

 

  净念面容扭曲,如同置身炼狱。

 

  敖润搭箭抬腕,龙筋制成的弓弦被他拇指扣住,弓身张如满月,三支破甲箭同时射出。

 

  尸陀林主背上丛生的骨刺交错如网,骨屑纷飞间,将三支破甲箭震飞。接着窥基右手往背後一放,将人头骨棒倒挂在肩骨上,顺势折下一根肋骨,如同拿着一柄弯曲的骨刀,朝净念眉骨切去。

 

  净念头颅被尸陀林主牢牢扣住,惨白的指骨穿透皮肤,鲜血直淌,黑色的魔气丝丝缕缕渗入血肉。

 

  程宗扬汗毛直竖,窥基这一刀切下,分明是要把净念这个新晋的红衣大德当场开颅,做成一只新鲜的人头骨碗。

 

  净念虽然对佛法狂热,好歹不是疯的,鬼知道窥基拿了他的脑袋当碗,又会多出什么妖法。

 

  心念电转间,程宗扬一手探入怀中,随即丹田光芒一闪,腾起一只光球。

 

  九阳神功,至刚至阳,正是蕃密这种阴邪法门的克星。九阳一出,尸陀林主的骨首立刻扭了过来,空洞的眼眶中鬼火跳动,眉心那颗血目流露出痛恨和惧怯的目光。

 

  “小心!”背後传来一声娇叱。

 

  原本挂在尸陀林主肩骨处的人头骨棒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棒顶的颅骨张开牙齿,朝程宗扬颈间咬去。

 

  一道凛冽的劲风紧贴着程宗扬颈侧掠过,杨玉环的斩马刀精准地避开他的脖颈,刺进颅骨口中。

 

  “咔!”颅骨牙齿咬住刀尖,齿上立刻迸出裂纹。

 

  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啸,人头骨棒空洞的双眼跳出两点碧绿的磷火,仿佛一双鬼目,恶狠狠盯着两人。

 

  接着一层幽绿的鬼火沿着刀身蔓延过来,火中仿佛有无数鬼魂尖叫。

 

  “走!”

 

  杨玉环松开斩马刀,一手抓住程宗扬的衣带。

 

  程宗扬却没有退,他探入怀中的右手举起,紧接着一道雷电仿佛从他手中擎出,凝聚出银灰的刀身,一团耀眼的光芒随之攻出。

 

  镭射战刀再现,程宗扬对准窥基裸露的颈椎,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下。

 

  镭刀斩落,尸陀林主的骨骸仿佛被无数细小的电流缠绕,嗤嗤作响,缭绕在骸骨间的魔气像被焚烧一样化去。

 

  尸陀林主尖啸一声,丢开净念的头颅,左手的骨爪和右手的骨刀同时往程宗扬攻来。

 

  “杀!”

 

  暴喝声中,程宗扬双手持刀,胸腹间光球接连闪现,一只接一只涌入刀身。换作寻常刀剑,此时早已碎裂,但镭射战刀的光芒越来越亮,喷吐的电光越来越密集,最後七颗光球凝聚为一,同时攻出。

 

  “咔!”

 

  尸陀林主坚逾精铁的颈椎被镭射战刀一刀劈断,它眉心的血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这具用无数尸骸祭炼过的无上法身会被斩破,它颈骨扭了一下,没有血肉的头颅像球一样滚落下来。

 

  杨玉环反应最快,娇声喝道:“毁掉莲台!”一边抢过斩马刀,双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挥,像击球一样,将尸陀林主的头颅狠狠击飞,然後接住力竭而堕的程宗扬。

 

  吴三桂悍不畏死地踏进血海,双臂连挥,将白蚌壳打得粉碎。净空抡起青石板,将莲台上的白海螺、果穗、宝瓶一扫而空。

 

  尸陀林主失去头颅的骨身往莲华宝座扑去,南霁云已经腾身而起,凤嘴刀匹练般斩下,将莲华宝座一劈两半。

 

  敖润张开龙雕弓,一手连珠箭,十余支箭矢几乎首尾相接,将尸陀林主的骨身射得阻在空中。

 

  中行说一边吐血,一边举着铁尺叫道:“砸光!全给咱家砸光!一根毛都不给它留!”说着冲上前去,砸向白骨莲座。

 

  刀起拳落,箭矢横飞,所有人都使出压箱底的手段,分头围攻尸陀林主的骨身和莲华宝座。

 

  血海退去,留下满地碎裂的骨骸。尸陀林主无头的骨身落在地上,踉跄着往莲华宝座扑去,一边跑,一边不断有骨骼掉落,最後“哗拉”一声,溅成一地碎片。那根人头骨棒滚了几圈,撞在一只宝瓶上。

 

  被杨玉环挥刀击飞的颅骨划出一道抛物线,越飞越远,脱离血海的范畴。片刻後,黑暗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寂无声息。

 

  释特昧普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内侍省与神策军或逃或死,场中只剩下程宗扬等人,还有十方丛林的红衣大德净念。

 

  净念施展圣光禅掌击碎尸陀林主的魔器人头骨碗,力竭昏迷,这会儿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他的光头上被骨爪抓出五个血淋淋的指孔,幸好只伤及皮肉,没有穿透颅骨。胸前的僧袍被人头骨棒击碎,胸口骨骼凹陷,血肉模糊,但此时微微起伏,显然还剩了口气。

 

  净空盘膝坐在一旁,合什诵经,黄色的僧衣上血迹斑斑。

 

  相比之下,同样昏迷不醒的程宗扬待遇就好多了,他七阳齐出,一刀斩落骨身首级,给了尸陀林主致命一击,这时浑身脱力,横躺在地上,被杨玉环半抱在怀里,脑袋枕着杨妞儿的大腿,一脸的不省人事。

 

  原本肆虐的血浪渗入地下,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堆破碎的白骨零乱地铺陈在地,迸出星星点点的磷火,随即像烟雾一样丝丝缕缕化去。

 

  那只白蚌壳和白海螺也被打得粉碎,魔骨、尸骸、衣物……被魔气吞噬过的物品一一消散,最後只剩下一根人头骨棒和一只宝瓶。曾经的佛门高僧,名震长安的三车法师,就此烟销云散,再无半点痕迹。

 

  中行说解下外衣,吆喝着让敖润将那两样东西包裹起来。

 

  吴三桂表示最好还是刨个坑,把这些鬼东西给埋了。

 

  两边争执一阵,最後还是老敖会做人,拎着中总管的衣物将两样东西一包,远远丢在一边,先搁置起来。

 

  南霁云此时也已折返,他去找尸陀林主被斩落的头颅,但一无所获,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魔身一样自行消散了。

 

  净空低沉的诵经声隐隐传来,“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侍多千亿佛,发大清净愿。我为汝略说,闻名及见身。心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

 

  杨玉环屈膝跪坐,一手揽着程宗扬的脖颈,一手轻轻拨开他的头发。

 

  夜幕下,他面色平静得像是睡着一样,脸上没有血迹和伤痕,只是呼吸微弱而散乱,似乎气息不畅。

 

  比起李唐宗室子弟的好相貌,他的模样看起来普通多了。

 

  眉毛不粗也不细,鼻梁不高也不低,嘴巴不大也不小,下巴上有些短短的胡茬,刚剃过不久的样子。还好,看来没有蓄须的习惯。

 

  神情间没有岩石般的坚毅,也没有纨绔的浮浪和轻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该有勇气的时候能体现出足够的勇气,但不是那种一往无前,令人心折的英雄豪情。智巧和机变也有,显然不是计谋百出的智者。

 

  唯一的优点也许是宽容大度,或者说仁厚善良。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身负着绝大气运的非凡人物。

 

  我豁达吗?一点儿也不啊。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杨玉环在心里默默问道。

 

  你不知道,我下了多少力气,去寻找所有与你相关的只言片语。远远在你知道我之前,我已经对你了如指掌,而且充满了好奇。

 

  不是擅长吟诗作曲的风流才子,却有别出心裁的曲乐和舞技。

 

  不是思虑长远的权谋之辈,却有着不同于寻常的思考和手法。

 

  以商贾自居,却官爵加身。

 

  无意仕途,却封疆裂土,身佩数国使印。

 

  不是痴情种子,却内宠无数……还一点儿都不挑!下至市井妾妇,上至深宫后妃,别说再嫁之妇,就连生过孩子的都照收不误。

 

  年纪轻轻的,连点儿像样的追求都没有,你是种马吗?

 

  让你庇护安乐,你却连萧氏也一并收入房中。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好色,还是好心行善。

 

  若是好心,有你这样到处沾花惹草的好心人吗?才来长安几天,屋里就多了白霓裳、黎锦香、安乐、杨妃、萧氏……还有那个不会动的胡女。

 

  你要是在长安待上一年,一处宅子都不够用的,怕不是还得再建个大明宫,专门给你放女人!

 

  若是好色,权贵家中姬妾如云的多了去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连名字都记不住。哪儿像你,还在乎奴婢的心情和好恶?我真要下手打那个老女人,保证打到她骨折。你还敢吼我?

 

  “打你啊!”杨玉环张开红唇,用口型恨恨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他鼻尖上点了点。

 

  净空的诵经声终于停止,中行说、敖润等人都围在净念身边,严肃得像在搞遗体告别仪式,没一个往这边看的,仿佛他们两个不存在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车马声,郑宾与独孤谓一左一右,护着一辆马车过来,驾车的正是高力士。

 

  杨玉环连忙放开手,程宗扬脑袋一滚,好死不死地凑到她大腿根处。

 

  杨玉环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扯,一边咬着银牙低声道:“醒了就赶紧爬起来!装什么晕呢?”

 

  “呼……”程宗扬长舒了一口气,然後“悠悠”醒转。

 

  杨玉环“腾”的红了脸。

 

  只见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而惨淡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拼得太猛,丹田旧伤复发……咳咳……”

 

  杨玉环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将他往外一搡,起身道:“你们主公醒了!赶紧抬走!”

 

  敖润像拧上发条的木偶一样,闻声立马活了过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扶起主公,“程头儿,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程宗扬虚弱地说着,一边朝杨妞儿咧开嘴,一脸的坏笑。

 

  杨玉环玉颊绯红,带着一丝慌乱避开他的目光,扬手喝道:“高力士!往哪儿看呢?给我滚过来!”

 

  高力士将马车停到一边,小跑着向主子施礼,“公主吉祥。”

 

  郑宾与独孤谓跳下马,“程头儿,你没事吧?窥基呢?”

 

  中行说扯开嗓子道:“窥基那魔僧已经被程侯干掉了!侯爷亲手砍了它的脑袋!”

 

  众人纷纷称是,郑宾和高力士喜笑颜开,连独孤谓也松了口气。

 

  程宗扬道:“府里的人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任大哥在东边的延禧门那边守着,杜泉带着童贯他们在南边的安上门,”郑宾道:“有些个闲人过来,都被高智商带着小吕他们给赶走了。”

 

  怪不得只一开始来了几拨人呢,原来是被堵回去了。程宗扬估摸着,以长安城现在的局面,起码得来上十几波不同派系的人马才够数。别的不说,昔日的大唐国师堕魔,佛门颜面尽失这种大好事,道门不露面就不应该。

 

  程宗扬见独孤谓欲言又止,开口道:“独孤郎,你怎么了?”

 

  独孤谓苦笑道:“高衙内……太认真了。谁的面子都不卖,带着吕少爷见人就赶,连仇公公的人都给打跑了。”

 

  程宗扬一脸无语。抛开李辅国不提,仇士良这位枢密使算是唐国如今明面上最有头脸的大太监了,结果派来的人被一个外来的衙内堵住皇城外,打了一顿撵走,去哪儿说理呢?

 

  “让他别回去了,在大明宫外等着,天一亮就去给仇公公赔罪。”

 

  “程头儿!”又有两骑赶来,却是祁远与张恽。

 

  看程宗扬被人扶着,祁远心里咯噔一声,“受伤了?”

 

  “没事!”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宽慰道:“这不好着的吗?”

 

  听他中气尚足,祁远这才放心,他左右看了看,“窥基呢?”

 

  “被侯爷砍了脑袋,”中行说比了个挥刀的姿势,“死得透透的。”

 

  众人又是一番欣喜。

 

  南霁云提醒道:“程侯,先回去吧。”

 

  张恽凑过来,低声道:“主子,贾先生让我带句话。”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张恽小声说了几句,程宗扬不由皱起眉头,“不至于吧?”

 

  “贾先生说,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底。”张恽谀笑道:“主子神武!只怕贾先生也没想到,主子这么快就收拾了窥基那魔僧。”

 

  程宗扬没理会他的吹捧,只是有些担心徐君房和袁天罡。

 

  祁远在旁道:“既然不回宣平坊,那就去靖恭坊,咱们在水香楼住一晚。”

 

  吴三桂笑道:“这话可别让高衙内听见,不然他哭着喊着也得去。”

 

  说笑间,程宗扬看见杨玉环上了马车,赶紧追上去,“等等,一起啊!”

 

  “一起个鬼!”杨玉环嗔道:“不许跟着我!”

 

  “别忘了你答应过的。”

 

  “我答应过什么了?”

 

  “不是吧?窥基刚被我砍了脑袋,你可就说话不算话了?”程宗扬提醒道:“玲珑玉环。”

 

  杨玉环一滞,程宗扬趁机挤上车,对祁远等人道:“你们去靖恭坊暂歇,我去办点事。”

 

  中行说二话不说挤上车,“办什么事?”

 

  “讨债!”程宗扬瞪着眼道:“你也跟着?”

 

  “讨债这活儿我熟!”中行说毫不见外地说道:“一起啊。” 

 

  程宗扬终于还是没能拗过中总管,作为妥协,中行说也没有硬杵在车厢里,充当主公泡妞的监督员与纪录官,而是跟驾车的高力士挤到一处,相看两相厌,彼此嫌弃。

 

  车声辚辚,辗过积雪的路面,程宗扬笑眯眯靠在车厢内,一脸得意地看着杨妞儿。

 

  杨玉环红着脸啐了一口,“看什么看!”

 

  程宗扬笑道:“好看还不让人看?”

 

  杨玉环玉颊越来越红,她咬牙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吹气来着?”

 

  程宗扬矢口否认,“没有!”

 

  “瞎说!你就是故意吹的!”

 

  “我就正常呼吸!”程宗扬据理力争,“刚醒过来,还不让我透口气?”

 

  “就是故意的!你还使劲了!”

 

  “要这么说的话……”程宗扬凑过去,几乎贴到她发红的鼻尖,一脸暧昧地说道:“只能是你太敏感了。”

 

  杨玉环险些咬住舌头,“胡,胡说!”

 

  “不信?”程宗扬挑了挑眉,“让我再吹口气,你就知道了!”说着猛地扑了过去。

 

  “啊!”杨玉环低叫一声,试图推开他,又连忙掩住口。

 

  程宗扬一头扎到她腹下,把脸埋在她双腿中间。

 

  杨玉环蹙起蛾眉,芳心剧颤。隔着衣物,能感觉他的鼻尖正坚挺地顶在自己腹下最敏感的部位,还有他的嘴巴,大灰狼一样使劲张开,就好像要把自己吃掉一样……

 

  突然,一股炙热的气息从他口鼻中喷吐而出,热浪般透衣而入。那气息如此暖热而沛然,霎时间,朱裙绣襦仿佛不存在一样,直接吹拂在自己赤裸而敏感的肌肤上。然後顺着身体的缝隙,无孔不入地涌入体内。

 

  杨玉环浑身发软,只觉滚滚热流侵入自己双腿之间,前所未有的温暖触感包裹着下体,涌入体内深处,就像暖风吹开了花朵。一时间甘霖普降,春潮滋生,身体宛如融化一般……

 

  良久,程宗扬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大美人儿眉头颦紧,羞不可抑地紧并着双腿,玉体轻颤,红唇娇艳欲滴的旖旎娇态,不禁脑中轰然一声,如痴如醉。

 

  过了一会儿,他唇角勾起,坏笑道:“好香。”

 

  杨玉环手背掩着红唇,指尖都在发抖。

 

  程宗扬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湿了……”

 

  杨玉环耳根瞬间红了起来,她掩着脸哀鸣一声,像中箭的小鹿一样蜷起身,羞得无地自容。

 

  程宗扬大笑着抱起她,将她香软的玉体搂在怀里。

 

  “不要……”

 

  “你可是答应过我,杀了窥基,你就让我爽一把,你不会想赖账吧?”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用不着你准备,我准备好就行了,”程宗扬说着挺了挺身,“你看!”

 

  “不……不要……”

 

  “那让我摸摸。”

 

  “不……不可以……”

 

  “你逗我的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看也不行?”

 

  杨玉环捂着脸道:“就是不行……”

 

  “啧啧,堂堂太真公主,原来只是个嘴上英雄,”程宗扬道:“一到见真章就怂了。”

 

  “谁!谁怂了!”杨玉环放下手,嘴硬地说道:“我,我今天不方便……”

 

  程宗扬信她才见鬼,“哪儿不方便?”

 

  “哪儿哪儿都不方便!”

 

  程宗扬一双手猛地攀住她胸前那对高耸,“这样总可以吧?”

 

  “啊!不可以!”

 

  “呯!”

 

  杨玉环回肘一击,险些打中他的脑门。

 

  程宗扬惊魂甫定,“谋杀亲夫啊!”

 

  杨玉环喘了几口气,脸上红晕略退,“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

 

  杨玉环打开座下的暗格,拿出一只精巧的瓷盏。揭开来,里面放着三颗象牙骰子。

 

  “比大小!谁输了,就自己脱件衣服。”

 

  “脱衣游戏?”

 

  “有难度的哦。”杨玉环一脸挑衅地说道:“敢不敢?”

热门小说

更多热门小说

Tags:

更多
妈妈 女友 娇妻 生活 风流 妻子 都市 故事 老婆 母亲 人生 女人 欲望 堕落 调教 绿帽 重生 少妇 系统 穿越 人妻 教师 沉沦 姐姐 性福 老师 乱伦 日记 淫乱 一个 世界 江湖 后宫 女神 出轨 熟女 少年 往事 美女 美母 游戏 催眠 淫荡 传奇 极品 系列 经历 妹妹 母子 少女 情人 性爱 岳母 秘密 情缘 无限 同学 校园 真实 诱惑 儿子 男人 女儿 爸爸 夫妻 猎艳 大学 老公 天使 乡村 幸福 美艳 家庭 俱乐部 嫂子 性奴 武林 女警 总裁 爱情 淫妻 变成 暴露 日常 换妻 末世 改编 之后 丝袜 仙子 生涯 日子 之旅 欲海 幸福生活 凌辱 情事 情欲 攻略 青春 艳遇 熟母 红颜 荡妇 淫欲 天下 小姨子 回忆 神雕 修仙 母女 美丽 漂亮 不要 性事 逍遥 家族 之路 桃花 邻居 回忆录 沦陷 姐夫 爱妻 春色 警花 风月 红尘 红楼 岁月 办公室 偷情 交换 外传 禁忌 地狱 暧昧 女孩 做爱 大唐 儿媳 激情 绝色 事儿 小姐 超级 哥哥 借种 深渊 黄蓉 女侠 自白 征服 美少女 校花 情色 成长 母狗 红杏 善良 迷情 医生 官场 性感 豪门 胯下 轮回 公主 高中 之恋 人间 计划 阿姨 巨乳 疯狂 公子 温柔 上海 成熟 淫女 北京 恶魔 婚姻 熟妇 迷途 柔情 加料 男友 时代 复仇 合租 朋友 新娘 美妇 美人妻 家教 炮友 背叛 不伦 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