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往事如烟

　　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希望能在吃饭的时候碰到我的女神。可是直到我吃完都没见到人影，连左电池也消失了，NND 他们这是开小灶去了。

　　整个中午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直到下午猴子从卫生间回来说了一句让我眼前一亮的话：「真是太美了，做我女朋友，我让我短寿都行。」这话让我知道，她还没走，我还是有机会再看看她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效仿，整个下午这些牲口好像都得了尿频，不辞辛苦地去会议室那一侧的厕所。我也想这样，可惜天杀的左电池不让我如愿，又丢了一堆工作让我做，我只在去拿资料的时候顺道从会议室经过。

　　下班的时候我特意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操作着电脑。等所有人都走光之后，我很快打开刚从左电池电脑上A 过来的东西。小样，更新挺快嘛，十来天没来光顾就多了这么多。屏幕上出现的一张张图片是一个美女摆着各种姿式，衣服从有到无，我目带淫光欣赏着。这些图片，明显是用数码相机拍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她老婆。小样，什么时候开始玩起自拍了。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看了一会儿，特地跑出办公室去再瞧了瞧。确定没人之后，打开那十五张图片，一张张打印出来。更正一下，现在应该说是近六十张图片，因为原来的每张图里分别有四页内容，图片太大单分割这些图片都花了不少时间。这两天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眼睛都有点受不了，所以干脆就打印出来慢慢研究。

　　等着最后一张内容从打印机里出来，我把所有的都拿了起来侧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对整齐。突然啊地一声惊叫，吓得我手一抖，所有纸都掉到了地上，飘得到处都是。

　　我回过头，看见韩韵正捂着嘴用不好意思眼神看着我。我有点无语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放开手，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解释说：「我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在动，以为……」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小酒窝，我一下子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边说边在地上快速地捡着，这东西不能让她知道。

　　「哦，我U 盘忘了拿了！你怎么不开灯啊？」她解释。

　　「就我一个人，能看得见就行，开来开去麻烦。」过了一会儿，我才回答。

　　「你打印的是什么啊，这么多？」她终于问这个了，我就担心她问起这个。

　　「我们领导又要我写报告，下周一上班就要交给他。」我只好编个理由了。

　　「这样啊，你们领导真过分！」呵呵，连她都看不惯左电池。

　　「唉，没办法！」我拿着整理好的一叠纸跟她边走边说着。

　　「对了，你这都打印完了，我们一起走吧！感觉一个人在这里挺可怕的！」

　　还对刚才的事还是有阴影啊。

　　「好啊。」我巴不得她这么说呢。

　　坐到位置上，刚把那些纸放进包里，整好，就听办公室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快步向我走了过来。到了桌子前眼睛好奇地看了看我的电脑。就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假装没看见，但脸却明显红了，连耳根子都红。一见这情景，我心里连叫糟糕，刚才去拿打印纸的时候没把那些惹火的图片关掉。

　　我也假装她没看见，很自然地把所有的窗口都一一关掉，然后再选择关机。 

　　值得庆幸的是，刚才显示在屏幕上的是那美女胸部和下身的特写，没露脸。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我们就互相假装着走出公司，然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时间在恍恍忽忽中一天天过去，又是一个星期六。

　　太阳已经下山了，大街上华灯初上，此时的我依然像座神像呆坐在电脑前苦苦思索。保持这个姿式没两个小时也将近了。

　　手机铃声在不恰当的时候响起，把我的思路打断，刚刚抓住的一点灵感就这么没了。

　　「喂！谁啊！」我没好气地冲手机大喊。

　　「哟，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你告诉老姐，我替你出气！」甜美的声音和无形的霸道之气，让我没办法继续发火，碰上这样的老姐，我只能又郁闷又无奈地忍受。

　　「除了你还有谁！怎么每次在关键的时候都被你打断。」我心里还带了点怨气。

　　「好好好，是我错了，行了吧，为了补偿你，晚上我请你吃饭！」听了她这话，我再汗一个，虽然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每次她说请我吃饭，最后付钱的一定是我，而且她专挑我刚发工资后的一两天。不去还不行，我再没心情再不愿意也要答应，要不然等待我的只有一次次的郁闷，一次次的无语。

　　「好啊，在哪里？」

　　「去吃牛排吧，我想吃牛排了！就是上次的那家！」她说的就是全市装修最豪华那家牛排馆，我和我和女神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这地方贼贵，你怎么不说去五星级酒店。

　　「哦，好啊！几点？」

　　「现在！马上！立刻！」

　　「我有事还没做完呢！」

　　「不行，限你二十分钟！」

　　「我尽量吧！」这冤大头当的。

　　二十分钟后，我坐在牛排馆的一个沙发上，正喝着服务生送过来的水。十分钟过后，她才姗姗来迟。看着她甜甜的笑容，不禁让我再次想起那个让我既惊喜又无奈且难忘的下午……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们约好在豪客来见面。头一回见网友，让我心情有些复杂，既期待又怕见光死。

　　我特意早来半个小时，先点好一杯饮料，并找好一个最佳的观光位置，边喝边看，这样既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口进出的每一个人又可以透过身旁的玻璃欣赏时而飘过年轻MM的青春靓影。

　　不知不觉，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来分钟，门口还是未见什么身影晃动，看了看桌面的两个空饮料杯子，苦笑了一下，心里打定主意，再等十分钟，人再不来就撤。

　　忽然，眼睛的余光扫描到一个靓丽的侧影，我迫不及待地转头往她行注目礼，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大街上男人们也收回了火热的眼光，继续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

　　我习惯性地拿起杯子往嘴里送，这时候的我需要喝点冰的压压火，杯子都底朝天了也未见一滴液体。

　　放下杯子抬起头才发现有一个女孩子快步向我走来。臃肿的身材，肥胖的脸，还戴了个瓶底厚的眼镜。我心里直打鼓，希望我要见的不是她。不一会儿她居然就坐在我的对面。我无语，果真是她，真的是见光死啊，我想我以后也不可能再和她有什么来往了。

　　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突然就想见面了呢，保留点幻想、保留点期待多好啊，这五六年的交流算是白瞎了，就这样付之一炬了。五六年啊，跟她聊天打的字最保守估计都得超过百万，赶明儿哥出息了，这字一块钱一个的话，不想成百万富翁都很难啊。上帝啊，老天爷啊，各路神仙啊，为什么不是刚刚那位美女啊，让我短寿十年都愿意。对了，刚刚只顾着盯她翘臋，忘记看她的脸了，我郁闷，再次后悔！

　　这位四眼胖妹看了看傻呆呆的我，问了句：「是你吧？」，随后又小声说了句：「我有这么好看吗。」

　　话虽小声，但我还是听见了，她这声音真是不敢恭维「我叫……」后面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想法子撤，也在后悔刚刚为什么不早点撤，明明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我妈说你是做IT的，是吗……」连你妈都知道我了，郁闷。唉，不对，她妈。我脑子终于从失望中转过弯来，她应该是来相亲的吧，好死不死居然误以为相亲的对象是我。

　　我心情是慢地好了起来，打算把她打发她走了以后自己也赶紧撤，不见面了，还是保留点神秘感好。

　　我努力对她笑了笑，打断她说：「对不起，这位姑娘，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约的人。」我不敢说」这位小姐」，怕引起误会，这样的角色，我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她疑惑地看着我，又问：「你不是周任发？」

　　我笑地心里直打结，很努力对她咧了一下嘴，算是微笑，然后很肯定很大声地说：「我不姓周，不叫周任发！」这时我看见不远外的沙发上有个男的站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立马转过身，猫着腰走向门口，快到门口时居然是跑着离开的。

　　四眼胖妹又看了看我，确定找的不是我以后，说了声对不起后就转身离开。

　　看着她转过身去后，我立马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嘴，开始大笑，笑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控制住大笑的念头后，一手捂着抽痛的肚子，一手抬起，示意服务员过来结帐。不能光顾着笑，自己也得赶紧撤才是。

　　服务员接过我的钱，说了句请稍等，就转身走向收银台。

　　笑过之后，我心情大好，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望向透明玻璃外的大街，希望能再次看见刚刚的靓影，只等服务员找回钱我好马上撤。

　　一阵香风钻进我的鼻子，清新天然的味道，让我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猛在间一转头，看见一位大美女就坐在我眼前，确切地说是我的对面，刚刚那位胖妹坐的地方。黑亮飘逸的直发分两侧自然披在胸口，纯白雕花的丝质披肩用三个扣合扣在胸前，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件粉红色的抹胸，洁白无暇的双臂一只撑着桌沿，一只捂着嘴，双肩不停地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加上匀称细致的眉毛，煞是好看。

　　她边笑边用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难道她是花痴？我心里假设这么想着。

　　好在这时服务员拿来找回我的钱，让我可以有理由转移注意力，但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舍，必竟被这么漂亮的美女这样盯着的机会不多啊。

　　我站起身，忍着剧增的不舍，想立刻走人。如果再来一个类似那样的角色，我的心脏受不了。谁知还没抬起脚就听她说了一句：「你就想这么走了？」

　　我无语啊，她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难道被你看一眼也要收钱？

　　她放开捂住嘴的手，还是那样盯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又捂住嘴笑了几下才再次放开。在她两次放开手的瞬间，让我看到了可以倾倒众生的笑容，不夸张得说没有谁的笑容能比她好看，至少我这一刻是这么认为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响着，哥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在这网络时代，谁没见过美女，可在现实生活中能见到这样的极品概率几乎约等于零。

　　我已经被她雷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真是人如其名啊！咯咯咯……」她又笑了，我又心花怒放了，痴了，眼神呆滞地盯着她的笑容。她说得我更是一头雾水。

　　「死木木，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如果说刚刚那胖妹坐在面前时，我的心情如置身南极的话，那么我现在的心情就应该如置身赤道，就因为她的这句话。

　　没有人会叫我木木，除了她，今天我要约会的人！

　　网络中MM们与男的交往一般都遵循这样的通俗规律：美女会说自己是丑女、丑女会说自己美如天仙、一般的会说自己长得很有诗意。而在跟我网上交往的五六年中，一向以大美女自居的她从来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以我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相貌一般偏上，逻辑思维能力强，除了有点霸道外，可以说是才华横溢了，这样的女生可以一见。就因为有了这样的结论我才会想着见面的，就算长得一般，认识一下做个普通朋友什么的也不错。看着眼前的大美女，我在怀疑着我自信的分析能力，难道是我的分析能力不行，还是哪里出了差错漏了什么。

　　幸福来得太快，让我的脑子来不及转弯，脸上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早该出现的笑容，然后礼貌地问一句：「是你吧？」

　　「当然是咯，我没冤枉你吧！你看，到现在脑子才转过弯来，这不是木是什么？还整天吵着不让我叫，呵呵，看来本大小姐，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她倒是自来熟，白皙而笔直的琼鼻皱了一下，可爱极了。

　　被她抓住了这个小辫子，我也不好把反驳，只好转移话题：「你刚刚笑什么？

　　对了你可是迟到了哦，你的时间观念哪儿去了！」

　　「笑你啊，咯咯咯……」她又大笑了起来，然后接着说：「我可没迟到哦，我比你还早到十多分钟。你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表情，我都尽收眼底。包括往街上偷看美女！」我汗一个，怎么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呢。

　　「很奇怪是吧？」

　　「对，确实有点！」

　　「因为你一进来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哦，何以见得？」

　　「分析啊！」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呢，她的分析能力相当地变态，这点我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

　　「所以你就躲着我，在一旁边冷眼旁观。还别说，这一点我服你，彻底服你！」

　　「你不服都不行，哼哼！」

　　「对了，你喝点什么？」

　　「随你，看你想请我喝什么。」她这是在给我出难题。

　　我想了想，叫来服务员给她点了杯红荼，我自己再点杯冰咖啡，要降降火啊。

　　服务员走后，她美丽的大眼睛又盯着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红荼？」

　　「世界上会分析的人好像不止你一个，现在天气不怎么热，就不给你叫加冰了，下次天气热的时候，有机会再请你吧。」

　　「还挺会关心人，呵，算你有点小聪明！」

　　我会心地笑了笑，美女夸奖，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哈哈哈！

　　「对了，我叫什么名字啊？」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这么问了一句，想现场考我。

　　虽说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告诉我名字，但还是很隐晦地给了些提示，我已经猜到她地真名了。

　　「高洁！」我很快地说出了她的真名，还带了点得意。

　　「唉！好乖，还知道叫我姐，虽然你木了点，但你这小弟我勉强认了，呵呵呵！」糟糕，又中招了，刚刚的那点得意劲瞬间无影无踪。刚一见面没几分钟就中招了，唉，太不小心了，再汗一个！

　　「我没叫你姐，我只是说出你的名字而已！」我无力地争辩着，虽然知道结果已经很难改变。我拜托你啊，貌似你比我还小吧，搞不清情况！

　　「叫了，你就是就叫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再说有我这么个大美女当你姐还不满足啊？」果然，领教了无数次的霸道和不讲理，再次出现。

　　我已经不想再争辩了，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反过来一想，有这么一位大美女愿意抢着当姐姐，傻子才不愿意，别人想要还没机会呢。既然要当我姐姐，那就意味着，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见面的，说不定这一来二去地就擦出爱的火花呢，这种美事哪里找啊。

　　于是我顺着她的话说：「满足，满足，很满足！有你这样的美女姐姐，我三生有幸。」

　　「咯咯咯，好！为了庆祝收了你这个小弟，今天我请了！」她短短几分钟表现出来的性格与没见面之前的她几乎差不多，看来她在网上跟我聊的大多都是真情流露。既然她这么豪爽，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就显得骄情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我始料未及，刚刚说她是自来熟，真是太不恰当了。她开始对我盘根问底，父母兄弟、亲朋好友、邻里街坊，连我几岁上学，成绩如何都得问个一清二楚，简直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大街上灯光璀灿，逛街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感觉跟她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了，聊起天来也不再拘束，就像是在网上聊天一样的轻松自然。服务员端着两份牛排送了过来，我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大口大口吃着牛排，我是真的饿了。

　　吃完最后一口肉，用纸巾抹了抹嘴，才发现她才开始吃第三口，她优雅地把一小块肉送到嘴里后，剜了我一眼，嚼了几下再吞下去，接着说：「你饿死鬼投胎啊！对了，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太直接了吧，就不能问一下我有没有。我又是一脸的尴尬。

　　「别不好意思，我猜你就是没有，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绝对漂亮！」

　　为了缓解尴尬的情绪，我故意，半真半假地对她笑了笑，说：「这回你可猜错了！」

　　「哦，不可能啊，我的分析向来不会错的！」

　　「那请问，坐在我面前跟我吃着浪漫晚餐的美女是谁呀。」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的脸色开始变了。

　　「我，我，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我还真怕她马上翻脸。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面带甜蜜，说：「你姐夫是个很优秀的人，现在国外！等他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哦哦哦地应付着，心里却有了些许的失望，还有一些些的羡慕、一些些的嫉妒。

　　「对了，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真的会介绍一位美女给你认识哦，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调整了一下有些低落的情绪，对她会心一笑：「你给我介绍的女朋友肯定不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后面的事情基本想不起来了，唯一想得起来的是最后这帐是由我结的。就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我的心情是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掉到地面。虽然回归到了地面，但这心里就是感觉被什么堵着似的。为什么她要有老公呢，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约她见面呢？我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