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颤抖的诱惑

田园秀丽的春光挡不住女人们的寂寞，改革的春风吹走了乡村里的男人们，男人们为金钱抛家别妻翻山越岭的战斗在经济的浪潮中，留下了女人们厮守那一间半壁的土墙房和那一亩三分田的家当，还有那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终年守着活寡，改革改善了农民的经济，但是也改革了人们的思想，改革让这些村成了现代化的寡妇村。
张袅顶着初夏有些晒人的阳光，挖着刚收完的甜菜地，汗水从她的两鬓流了下来，她不时的擦着汗喘着气，单薄矮小的她非常吃力的挖着。
‘张袅，挖个球，走阿，回去歇息。吴宝嬉皮笑脸的不知啥时候站在张袅的地边嘻笑着说。
张袅抬起头来：你活路做完了，没事了，来帮你大妈挖地，今天我中午给你做顿饭吃。张袅也许挖地实在累了，笑骂着极力诱huò着吴宝给她帮忙。
吴宝有些犹豫，半走不走的又说：我给大妈挖地，大妈有什么油水让我捞。吴宝说完有些猥琐的笑了笑。
张袅走过去，不理他的话，拽着吴宝把锄头塞在他手里，半怒半娇的说：帮我挖一下嘛，吴宝，你一个单身汉，那么大的力不出会生病的。我陪你挖阿。
把力出在你身上，行不。吴宝说完嘿嘿的坏笑着。张袅捶了他一拳，拖拉着他挖地。
吴宝经不住张袅的攻势，半推半就的接了锄头挖了起来。
张袅回去在拿了一把锄头来，跟吴宝站在一起挖，他们边挖地边说着话，吴宝还时不时瞅着张袅看，气氛非常的融洽，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张袅为了答谢吴宝，她真还给吴宝做了一顿饭，大葱炒腊肉，酸辣凉拌米粉丝，米汤蒸鸡蛋，一瓶啤酒。把个吴宝吃了满嘴香啧啧的，醉意熏熏的。他一个单身男人，也许第一次吃着这么可口的饭菜，也感觉到了家的温馨和愉快，走的时候，一双眼迷蒙蒙的看着张袅说：‘以后有干不了的活就找我。
张袅喜出望外的说：行，谢谢了。
张袅的公公婆婆一直坐在屋檐下瞪着眼朝张袅家看，他们以为也要叫他们过去吃饭，却等到吴宝摸着嘴出来回家了，也没对他们坑一声，气得公公婆婆一脸的菜色，吴宝过他们的面前，还是讪讪的说：俩老吃了吗？
他们俩头一斜，没好气的说：我们是孤寡人，哪有饭吃。
吴宝听出悬外之音，嘿嘿笑了两下，没在答理，走了。
张袅站在自己的门前，一却皆看在眼里，也没搭理他们，只是狠狠的恨了他们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张袅和吴宝的初次相交，为他们后来的生活的浪花以徐徐的拉开了帷幕。
何满今天去区上邮政取钱了，是他男人打的钱回来，在回来的路上天却快黑了，她还不慌忙的唱着歌、、、、、幸福的歌儿风飘荡、、、。后面噶的一声响，一俩摩托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吓得他惊慌的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白皙的脸膛笑意满怀的看着他。
‘哎呀，徐然，你吓死我了。何满松了口气的叫着。
‘上车吧，徐然说。
谢谢。何满边说边坐了上去，中间却留了一个沟，徐然转过头来想叫何满靠近一些，却没说出，，何满还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一条土公路，坑洼不平，徐然开着摩托车，车速明显的减慢了些，却还是猛的一癫狂，显些把何满甩了出去，吓得何满一下扑了前去，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了徐然的腰。徐然猛的感觉到背上贴着了热呼呼的柔软的肉饼，一股摄人的热量传遍了全身，他颤了一下，回过头来，定然的看着满脸还惊吓的何满温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说：这路烂，把我抓紧。
‘哦，何满很听话的应着。世上有的事真的无法预料，在他们后来的生活中情来情往承载了太重的东西。
晚上，何满来到婆婆家接孩子，今天她去取钱没有带着他，让公公婆婆照看着，他们正好在吃饭，孩子见了妈，呼的丢下碗叫着妈跑向何满，何满爱怜的抱起孩子，亲了孩子一口，说：乖儿子今天没有哭吧。
婆婆笑着说：哪有那么乖，老是哼唧唧的，这里那里都抱去好玩的地方哄才好点。
‘吃饭嘛，何满，就在这里吃了免得回去煮吧。公公说。
‘要得，我去给你剩一碗，我今天煮得多。婆婆赶忙说完，便去剩饭了。
‘何满取钱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这时喻凤跨了进来说。
‘今天去区上取钱人多，队排很长，路上那两家客车挣拉客人，吵起来了，又把时间耽误了。何满望着大嫂说。婆婆剩来了饭，见喻凤来了，又不敢叫何满吃，怕惹起喻风说起她又不公平，叫一个吃与不叫一个吃有些两难，在农村媳妇多了处事稍有不慎，就会矛盾重重。她只有些讪讪的站在那里了。这时，黄连和单玲珑也来了。

‘你们都在这哦，闹哄哄的，我以为是来客了，黄连说。
单玲珑抱着孩子也说，‘宝宝，三妈回来了，问三妈给你卖糖没有？
何满逗着孩子：‘宝宝哦，对不起，三妈今天忙。没有卖阿。哥哥也没吃阿，下次给宝宝补起来阿。单玲珑教着孩子点点头。
喻凤说：爸爸，妈，这个月我就欠着你们的钱哦，我前几天整猪圈用完了，下个月我一起给了。公公说：没事，下一月给就下一月给吧。有时哪有那么方便了。
何满拿了二十元钱放在公公吃饭的桌上，说，‘这月的钱今天该给了，你们拿着。
单玲珑和黄连跟着拿出了二十元钱放在了桌上。公公婆婆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在农村像李秀才两老夫妇吃着儿子媳妇的供应是很少的，四个儿子出门时就开了家庭会，父母年龄大了，不能在劳动了，由每家儿子每一个月拿二十元钱，每一月提三斤青油，每一年三百斤稻谷和二十斤麦子，腊肉二十斤。李秀才自己还种了一些蔬菜，生活也过得舒适了。
油菜花早以谢完了，油菜角涨满得鼓鼓的，茂盛的覆盖在田间地头，颜色愈发的褐黄起来，麦穗也跟着起哄的使劲的由绿变黄着，农村逐渐走上了繁忙的季节了。
夕阳的余晖撒满了金色的光芒，给这乡野的一遍绿披了一层薄如蝶羽的锦衣。鸟儿快归窝窝了，牛羊叫唤着回栏圈了，人们扛着农具陆续的回家了。黄连正在手忙脚乱的割着猪草，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了一张思念的脸，一双深深的大眼脉脉的看着她，黄连惊喜而慌乱的露出羞涩的微笑，呼的摔掉手的猪草和镰刀，扑了过去，刘牧扔下肩上的兽医工具箱，呼啦一下抱紧了黄连，茂盛的油菜田成了他们天然的屏障，他们拥着进ru了屏障的里面，天地间是如此的平静，在这以快漆黑的傍晚，上演了一场干柴遇烈火的场景，也圆了那日夜梦寐似渴的释放。
‘妈妈，妈妈，、、、妈妈、、、、，这一声声的呼唤，在已经漆黑的夜里分外切耳。
从油菜田里走出了两个人，刘牧把猪草花篮给黄莲挎在肩上，又把黄连拥在胸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深情的说：‘你回吧，孩子们在叫唤着你，今天我去给松林那边的任家阉猪是打祘走直路直接上公路骑车回去的，没想到我鬼使神差的绕着走就碰见你呢，莲花，我爱你。
黄莲恋恋不舍的说：‘我也爱你，你也走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你先走一会，我在走，这样稳妥一些，刘牧示意着说。
‘妈妈，妈妈，、、、妈妈、、、、孩子焦急的哭喊着。黄连走近孩子，孩子两马上收敛了哭声：妈妈，你在哪，怎么喊你都不答应啊。
‘妈妈忙不过来，黑了才割猪草。走，回去，花儿冬儿慢一点。黄连温和的对她的儿女们说。一声摩托车响，在那前面公路转弯处一束亮光向前冲刺了过去，黄莲望了望，刘牧走了。
‘你两姊妹作业做好了吗？黄连询问道。花儿抢着说：‘妈妈，我作业做好了，哥哥没有做好，他放学回来就跟天路他们打仗，泥巴还砸在我头上了。
冬儿急忙分辩道，‘我作业做好才耍的，你瞎说。黄连有些搵怒的说：‘妹妹不要学哥哥，好好念书，哥哥不好好念书，今后就只有耕田，像吴宝，光棍一个，那就是不好好念书的下场。小孩子的任务是努力读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在心头没有。两兄妹‘嗯着。
黄连母子三人回到家门时，婆婆站在自家的台阶上说：‘黄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孩子们还摸黑来接你呢。
‘给玉米灌粪搞晚了，又割猪草，就摸黑了。黄连解释到。喻凤在屋檐下剁猪草，她的孩子在屋里写作业，她养了两头牛，哥俩放学回家就别想做作业玩耍了，要听喻凤的安排，哥俩一边放牛还要一边给牛割夜草，喻凤心想，她黄连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真有些蹊跷，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做坡上的活路而晚归。喻凤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老三老四在家里哄着孩子吃夜饭，听见黄莲的话，也感觉到一向比较懒的家伙，怎么今天就上进了。也想不明白。
清晨，薄薄的雾霭飘绕着山脉，迷幻无穷，湿露露的空气格外的使人清醒，李和踩着乡间润湿的小路，今天是收电费的日子，他挨家挨户叫唤着看表收着电费。他来到李秀才的大院：‘大叔，大叔，看电表了。李秀才从屋里出来：‘和儿，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大叔，趁早上有空，大家都在家里好收钱，我加工房也很忙，磨面打米，粉碎饲料，炸油的每天人都多，今早我请了人在给我干。李和说完便搬楼梯搭在屋檐下的墙上爬上去看表。‘你慢些，和儿。李秀才扶着楼梯嘱咐道。喻凤这时走了出来：：李和，你今天来得正好，盼你来收电费好久了，我家电灯有的不亮了，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李和下了楼梯，一边记着账一边回答：要得大嫂，我马上过来看看，大叔，你的电费是一块二毛钱。
李秀才‘哦着便向屋里烧饭的老伴叫道：冬花，在柜子里拿一块二毛钱出来教电费。
单玲珑这时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教娃娃说：宝儿，快叫干爹，向干爹问好。孩子才学着说话，叫不明：安车奥【干爹好】。逗得李和扯着嘴笑：宝儿好。李和还给孩子做了个鬼脸。
冬花把钱交给李和，说：和儿，收完这几家的钱就到我家吃早饭哦。
大娘，太麻烦你呢，祘了，我收完了回家去吃。李和推迟道。李秀才有些责备的口吻说：和儿，大叔大娘请你吃碗便饭你都嫌弃吗？是怕大娘老了弄不干净吗？难道你走到我们这里来还空着肚子回去？你都是宝儿的干爹了，难道还要拘束吗？
李和忙笑着说：大叔大娘我没别的意思，你两老的心意和儿懂，是对我好，我只是不忍给你们添麻烦。那好吧，和儿领你们的心意了，这顿饭我吃了。
大叔大娘咧着嘴笑了都说：这就对了，走到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喻凤在她门口叫道：李和，你快点来，我活路多阿，我饭还没做好，等一下俩孩子放牛回来要吃早饭还要上学去，我那么多猪，猪食也没煮，猪在圈里跳迪斯科了。
来了来了，不会耽误你多久了。李和扛着楼梯走过去了。
李和先看了喻凤的电表，说：大嫂，你的电费是三块五。
哦，喻凤又说：要是那两间的电灯不坏，可能电费要多一点，都十几天没有照成电灯了，孩子们不懂电，我没让他们整，我也怕电，我也不敢整，男人不在家，有多少事我们就没办法哟。
那是，那是，大嫂，我进去给你看看。
好，谢了。
李和拿出随身带的电笔，一一的排查起来，原来，是老鼠把线路给咬烂了，灯泡开关都是好的。李和搞好了喻凤的事情，又去黄莲家，黄莲一边在给孩子教读书里的孩子不认识的生字还一边煮着饭，听见李和在外喊她她才走了出去。
黄莲，收电费了，你的这月电费是三块三毛钱。
收电费可以，你得先看看我的那间房的电灯开关坏了，给我整好，谢谢你。黄莲有些挑衅的笑着说。
行，我给你修，我怕了你，你的电费是我的上帝，在上帝面前，我们就是奴隶。李和幽默的笑着说，惹得黄莲也扑哧扑哧的笑了。
何满站在自家门口叫道：李和，李和，这么快就跑了，我的电费都不要了。
我在这里，还没跑呢，我在修开关了，马上就过来。李和在黄莲家里回答道。
何满自语道：这个收钱的家伙还没走耶。
交钱的家伙也积极，那些赖着不想交电费的家伙应该向你学习。李和走出来微笑着说。他搬过梯子，爬上去又爬下来说：你点了六度点，四块九毛钱。
哦，这么多啊，怕嫂子们没有我多，有小孩子有时一晚上都拉着亮没熄过，可能是要费电一些了。何满拿着钱一边还释然的说。
你这就对了，自己点了的怎么都清楚，有的横蛮说我看错了表，没有点那么多，赖着还不想给钱，有时也气人。有理说不清，我这个不是秀才的人有时难免也会遇上兵了。李和解嘲的说还无奈的笑了笑，何满也憨憨的笑了。
单玲珑在家哄着孩子吃鸡蛋，李和在外面叫道：宝宝，教电费了。单玲珑在屋里回应道：哦，他干爹，进来，也帮我把电灯搞一下。单玲珑放下孩子，笑脸就像初升的太阳，照耀着来到眼前的男人，男人眩了一下，眸子里闪着一份渺不可言的东西。
我这里间的几间房的灯都不亮了，不知怎么回事了，我都点了几夜的煤油灯了。
我给你查看一下，有小孩子点煤油灯也不怎么方便哦。
就是不方便，也没法，宝宝爸爸也没在家，有时也就得过的且过。
宝宝爸爸好吗？
还可以，每月都能挣一千多元，虽然是干的苦活，毕竟比家里强得多，你是知道的，农村一年忙到头种点粮，就只能草草添饱肚子。
李和一边排查着路线，一边和单玲珑和风细雨的聊着，就像是久违的夫妻。有的线路也是被老鼠咬坏了，有的是开关拉久了就坏了，有的灯泡也不亮了，缺了男人的家修修补补的就真的很艰难了。
李和踩上凳子去换屋中吊的灯泡，没想到前脚刚踩上去，后脚还没挨着凳子时，人一趔趄，倒了下来，单玲珑慌乱的去搀扶他，结果反而把单玲珑压在他身下了。男人与女人本能的反应使他们在相望那一时，世界都静止了，单玲珑那苹果似脸的脸泛着红光，娇媚无限，黑黑的圆眼闪着羞涩，红润的嘴唇有些翕动着。李和禁不住把他嘴唇靠了过去。单玲珑的儿子这时刚好站在卧房门口看着他们，单玲珑的婆婆的声音在这时也传了进来：和儿，和儿，活路整完没有，过来吃饭了，饭好了。

单玲珑听到婆婆的声音，吓得惊慌的推开了李和。李和镇了一下，大着声音向外面自家屋檐下站着的王冬花回应道：大娘，快整好了，整好了就过来吃饭。
这一次的悸动，使得单玲珑年轻就守着活寡的日子打开了五味瓶，燥动的心和燥热的身不安分的奢望着。李和几年平乏的婚姻在忙着搞副业中充实着，而与单玲珑的几次微妙的摩擦中，而打破了这种宁静的生活，使李和与单玲珑在以后的生活中翻卷着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