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94年的小刘亦菲

　　唐子亮结结巴巴道：“小月，我不会变心……”这一慌拐弯时就没注意，一个蹬着自行车的妇女刚巧横穿马路，“嘎”一声，唐子亮虽然急刹车，还是撞到了煎饼车的车轮上，力道虽不大，却也将自行车撞得倒了下去，妇女摔下车，在地上哼哼。 

　　唐子亮忙下车，何月也顾不得问了，慌得也解开安全带跳出车去看。 

　　岗台里地交警也慢悠悠走过来，见唐子亮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更见到唐子亮身后何月那一身检察官地制服。交警脸上神色一变，加快脚步走过来，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然后说：“这位同志你不要急，她违反交通规则闯红灯，您无须承担什么责任的。” 

　　唐子亮微微点头，又回头问那女人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老大姐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捂着腿，满脸痛苦的表情。 

　　交警皱眉训斥她：“快点起来，我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撞到你，最多也就是摔了下蹭破点儿皮，你还想讹人咋的？” 

　　唐子亮对交警摆摆手：“算啦，怎么也是因为我开车不小心才撞到了她，再说跌一跤也可能伤到骨头的，人体这东西，很难说。”说着将工作证拿出来给他看，说：“我这还工作呢，事情你解决下，医疗费和损失费我会全额支付，车也放这儿，你打电话叫事故科来定个性，有了结论再和我联系，需要笔录啥的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交警拿出本子记下唐子亮的工作单位和电话，看到是督查室主任时心里就是一突，笑容更加殷勤起来。 

　　唐子亮和何月就上了出租车回家，唐子亮给单位打个电话请假，说遇到了一点小车祸，另外配合检察院做点工作，可能会晚到一会儿，心说王副局长那儿这下可有话说了。 

　　一路上何月都没有吱声，进了屋，唐子亮就亲自给何月换鞋。 

　　许艳芸送上茶水水果，娇笑道；“妹妹，吃苹果吧？听说这是香港大苹果呢，我给你选一个。”也不待何月推辞，就选了一个又红又大地苹果削皮，许艳芸削果皮的技术很熟练，一刀下去，转着圈削下了半个苹果的皮。看得何月一愣。 

　　唐子亮却是蹙眉，还会干点啥？削苹果削得熟练点儿也在那里卖弄！ 

　　许艳芸又给唐子亮削了一只，这才回了自己房间，继续去睡午觉。 

　　和唐子亮谈了小一个钟头。何月起身告辞，李婶笑呵呵拉着她地手：“常来家玩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一张报纸在空中飞舞，作出千奇百怪的姿势，平添了一丝萧索。 

　　唐子亮送何月下楼。一直送到小区门口，进了出租车，何月也没有说一句话。 

　　唐子亮默默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出租车，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失去了什么。心里堵得难受。良久良久，呆呆的伫立在风中…… 

　　晚上，唐子亮回了家，逗弄了一会儿小倩，拽着小倩不许她去写作业，急得小倩张开小嘴咬唐子亮，两排小牙倒咬得唐子亮疼的叫了一声，许艳芸心里解恨，面上还装模作样骂小倩，小倩却是马上捧着唐子亮的手帮他吹气。 

　　唐子亮就笑。唐子亮答应了小倩如果这次她期末考试不再是班级后十名，春节就带她去香港玩儿。小倩开始也不大明白。但在学校的时候，和同学间谈论暑假会怎么过，就随便提了一嘴：“干爸说我考得好就带我去香港旅游呢。”惹得同学惊诧，一些家庭比较好。懂得的多一些的小朋友羡慕的不得了，每天都唧唧喳喳围在小倩身边，小倩这才知道原来能去香港玩儿这么了不起，而小倩的好朋友们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小倩讲地那些新鲜事，例如在福楼吃西餐啊，看各种动画片录像啊，小倩俨然是一年级三班的小公主。 

　　小倩知道去香港是多么了不起地事后。这才开始发奋用功。要搁以前，唐子亮拽着她不许她去写作业她肯定赖在唐子亮怀里不动了。 

　　“干爸，那我陪你玩吧，我不去香港了。”小倩吹着唐子亮的手就猫儿似的依偎在了唐子亮怀里，唐子亮一阵好笑，却也摸摸她小脑袋，说：“去写作业吧，干爸逗你呢。” 

　　小倩这才欢喜的进屋去写作业，看她婀娜多姿地健康成长。是唐子亮现在的精神寄托。 

　　许艳芸帮唐子亮削水果，见唐子亮有些疲惫的揉太阳穴，就问：“亮子，要不要我帮你作个头部按摩？” 

　　唐子亮摇摇头，他是心有些累。却不是身体上的按摩能缓解的。 

　　中午回到家，却发现来了一位小客人。是小倩的同学，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就是衣服有些破旧，虽然还不至于打补丁，但绿色的小军装，胳膊肘和膝盖都磨得起了线，和时下小公主们色彩斑斓地裙子比起来，就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过小女孩儿穿得朴素，却是很干净，小绿军装穿在身上，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挺招人喜欢的。 

　　小女孩儿有些怕生，见到唐子亮也不知道说话，坐到餐桌上，唐子亮就笑着问小倩：“这是谁呀？我们小倩的好朋友？” 

　　小倩恩了一声，说：“是我同桌，姓刘，叫刘亦菲。” 

　　唐子亮大吃一惊，刘亦菲，不会是同名同姓吧？又问了几句，才知道，眼前的小萝.莉，就是刘亦菲。日后的大明星，居然做了小倩的同班同学还是同桌，这真是造化弄人。 

　　见亦菲怯怯的也不敢跟自己说话，就问她：“小倩是不是很淘气，老欺负你吧？” 

　　亦菲摇摇头，结结巴巴说：“没，没有，小倩最好啦，有人欺负我，小倩就帮我打他们。” 

　　小倩嘘了一声，伸出小手去捂亦菲的嘴，就怕唐子亮觉得自己不乖。 

　　唐子亮却是哈哈一笑，想起了小倩上次说帮同桌打哭两个男同学的事，原来是为了新交的朋友。 

　　许艳芸将一道道精美地菜肴端上桌，看着满桌子菜，亦菲咽了口口水，许艳芸就说：“你们先吃吧，小倩，帮你朋友夹菜。”唐子亮笑着摇摇头，许艳芸倒是知道有这么个小客人，加什么菜自己也没意见，借机会解解馋，又哪是真心招待这小姑娘了，当然，或许也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这小姑娘地原因，但只能是一丁点。 

　　许艳芸最后端着清蒸黄花鱼从厨房出来，放上桌，然后帮几个人盛饭，嘴上和唐子亮解释：“我今天去接小倩的时候就见到亦菲一个人在教室啃冷馒头呢，小倩说过好几次请她吃饭，以前我没见过亦菲，就没同意，没想到真是个怪可怜见的孩子，家里条件不好，舍不得坐公交，中午经常不回家的，又交不起学校的午餐费，只好自己带些馒头啥的吃。” 

　　唐子亮“哦”了一声，“那以后，每天中午就接来咱家吃吧。”刘亦菲的母亲是歌舞团的下岗演员，这时候应该快离婚了吧，为了培养刘亦菲成才，她吃了不少苦。 

　　许艳芸点头，拿过一个小碟，用卫生筷剔鱼骨，嘴里说：“今天我打车回来的呢，照顾两个孩子，坐公交怕看不过来。”搬新家后，却是不能走着接送了，每天许艳芸只好坐起了公交。 

　　唐子亮无语，看了许艳芸几眼，说：“那你以后打车吧，钱我出，你这心机可够深的，现在都学会拿小倩的小朋友说事儿了，懒就是懒，找那么些借口干嘛？你累不累你？” 

　　许艳芸咯咯一笑，丝毫不在意唐子亮地奚落，将碟子里剔去鱼骨的鱼肉送到了唐子亮面前：“给，没刺了，看你一直不喜欢吃鱼，是懒得弄鱼刺吧？” 

　　唐子亮叹口气，也没有推拒，不过指了指小倩和亦菲：“她们这么小，你就不怕她们吃鱼噎住啊？” 

　　本来许艳芸送出小马屁是为了唐子亮兑现允许自己打车的承诺，却不想从这儿以后，倒成了规矩，每次桌上有鱼的时候她都要先忙活着帮唐子亮和小倩摘鱼刺，将许艳芸气得银牙咬碎，这还是李婶心肠好，也不喜欢被人伺候。才免了她同时帮一家老小去刺之苦。 

　　小倩也不帮亦菲夹菜，而且振振有词的和亦菲说：“自己地事自己作。吃不饱就饿着！”唐子亮微笑，看来小倩和亦菲交朋友可不是同情怜悯她，这点令唐子亮最开心，如果是基于同情怜悯地友情。最后是不会长久的，等两个孩子长大了，那小倩可就攥了 

　　吃着饭，亦菲就渐渐活泼起来，或许是因为唐子亮吧，和许艳芸不同。他和亦菲说话从不夹杂任何同情地口吻。很自然的问她地生活和学习，说：“家庭困难不要紧，能不能有出息是看你自己的努力，现在对你和小倩来说，就是要努力学习，更好地为建设国家出力的同时，也比大多数人生活的好。”他不忌讳和小孩子说这些，倒是觉得整天和小孩子说努力学习建设四化也太让人没动力，健康世界观的形成不见得就是从不和小孩子说物质地享受。 

　　亦菲怔怔看着唐子亮。比划了个手势，说：“叔叔，我好好学习的话也会有这么大的房子住吗？” 

　　唐子亮笑笑：“是啊，比干爸还要住得好呢，而且还可以帮助很多的人。你说好不好？” 

　　亦菲拍手说好。唐子亮又笑道：“小倩要老是这个成绩，将来就要作乞丐喽。端着小饭碗去和你讨饭！” 

　　小倩撅起了小嘴儿，说：“我比亦菲学习好呢。” 

　　唐子亮差点没晕过去，潜意识里，条件不好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学习成绩都差不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懂事早，学习就不会太差，但这一客观规律和小倩沾上边儿，却是行不通了。 

　　唐子亮只有苦笑道：“那你们两个一起努力吧。” 

　　唐子亮穿着黑色休闲装，带着黑色太阳帽，耳朵里塞着耳机，百无聊赖的听着随身听里地山歌，随身听是许艳芸的，却是想不到她喜欢听这种老掉牙的歌。 

　　大巴很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笔直的国道上，车厢里，文质彬彬地女教师起头，小朋友们有节奏地拍着手唱歌，有些家长也被孩子们欢快的气氛所感染，跟着小声哼哼起来。 

　　唐子亮却是满心无奈。 

　　这是江城三小一年级三班组织地周日郊游活动，在小倩搂着唐子亮的脖子足足用了半小时时间撒娇后，唐子亮无奈的答应陪她来郊游，小倩本来是准备不带许艳芸来的，谁知道许艳芸周六送她上学的时候遇到了小倩的班主任李老师，李老师还有些责怪的问许艳芸为什么不参加周日的郊游，说这是和小孩子沟通教育的好方式云云，将许艳芸气得够呛，回家晚上就收拾了小倩一顿，许艳芸还委屈的哭了起来，说小倩看不起她，就知道唐干爸唐干爸。其实是她太敏感了，可能是觉得心爱的女儿距离她越来越远了吧，看到妈妈哭，小倩心疼的很，晚上搂着妈妈道歉，哄了许艳芸一晚上，还说以后再不理干爸了等等。 

　　这不，在大巴上，小倩也一直依偎在许艳芸怀里，不和唐子亮说一句话，唐子亮无聊，只好抢了许艳芸的随身听来听。 

　　看着许艳芸还有些发红的眼圈，唐子亮就好笑，许艳芸这个作妈的真有意思。在女儿面前争宠，不过唐子亮也理解，自己地介入确实有时候会令许艳芸心里不是滋味儿，自己以后倒要注意一点，不能抢走许艳芸唯一的精神寄托。 

　　早上的时候，唐子亮本来就说这次郊游不参加了，但见小倩听了。虽然遵循不和自己说话的承诺，大眼睛里神采却一下黯淡了下去，唐子亮心中就是一痛。马上改口，于是就坐上了这辆大巴。 

　　许艳芸眼圈还有些红，搂着小倩，偷偷瞄了唐子亮几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哭什么，只知道当时很委屈，很生气。现在想想。自己可实在有些胡闹，小倩是怎么样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吗？她喜欢唐子亮也没错，仔细看，唐子亮帅气又英俊，又那么疼她，小孩子心思，怎么会不喜欢这位干爸呢？小倩最喜欢和自己胡闹，不带自己去也是孩子心思，故意气自己这个妈妈。昨天却被自己吓到了，想起昨晚小倩可怜兮兮的哀求自己，许艳芸心就是一疼，轻轻搂紧了小倩。 

　　“喂，许艳芸。你不用这样小心眼吧？都不和我说话了？”就在许艳芸搂着小倩，柔情涌动的时候。唐子亮不合时宜地话语响起，将许艳芸气得咬着嘴唇偷偷白了他一眼，却和小倩说：“去，和干爸玩。”小倩却是固执的摇摇头，许艳芸一阵愁，这个孩子，不会还要自己求她吧，如果老这样不理唐子亮，唐子亮发起火来，再不管咱们母.女可咋办？ 

　　大巴在一处岔路拐下土路，又颠簸了半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省城人俗称地小春河，春.光明媚，绿草茵茵，河水清澈，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底的白沙卵石，实在是春游的绝佳去处。 

　　孩子们下了车，就奔跑着嬉闹，唐子亮找了一处草地，躺了下来，听着耳塞里“山丹丹花开……”遥望天边流云，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 

　　许艳芸从旅游包里翻出一块绿白相间的崭新餐布，走到唐子亮身边，轻轻铺在了草地上，对唐子亮说：“亮子，躺这儿吧，别把衣服蹭脏了，草汁可不好洗下去。” 

　　唐子亮摆摆手，许艳芸无奈道：“那洗不干净你可别骂我。”说完怕唐子亮训她，一溜烟似的跑向了大部队。 

　　在班主任李老师的倡议下，孩子们和家长做起了游戏，丢手绢，砸沙包，当然，像唐子亮这样不喜欢参与的家长也有几名，李老师也不强求。 

　　转眼就到了十一点，李老师开始张罗开火做饭，这是郊游时孩子们最喜欢地环节。 

　　郊游费是早就交好的，班级统一准备了面包和白开水，班主任李老师又和帮忙的男老师从车上搬下一小箱方便面，七八个小盆和一些木柴，林老师叫班干部发下去，将孩子们分成几组，自己生火煮方便面，更告诉家长们不许参与，要他们就耐心等着品尝自己子女动手煮的饭。 

　　大多数家长都嘻哈答应着，当然，没人会真的放心，都在一旁指点着，见自己孩子做不好就去偷偷帮一把，李老师也只得苦笑。 

　　和其它孩子大多弄成小黑脸不同，亦菲异常麻利的就将火生了起来，小倩欢喜的说：“亦菲，你真能干。”竟然有些崇拜的模样，亦菲父亲看得连连摇头，回头对许艳芸说：“许小姐，听说你每天都接亦菲去你家吃饭，真是谢谢了。” 

　　许艳芸咯咯一笑：“谢什么，亦菲多招人喜欢啊，我可是喜欢她的不得了，比小倩懂事多了。” 

　　亦菲爸叹了口气：“亦菲命苦啊，都是我没用，去年下岗后就找不到工作，就靠她妈每天晚出早归，去歌舞厅编舞，前些日子又被车撞了，唉，人家门子硬，一分钱医药费也不出，我们现在这日子，唉……” 

　　听亦菲爸唉声叹气地诉苦，许艳芸心里就是一阵鄙视，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自己看黑面神不顺眼是不顺眼的，但不得不说，黑面神是自己见过男人里最出色的，不是自己夸他，就他那脾气韧劲儿，就算他被罢了官，甚至下了岗，混成亦菲爸这样，他也绝不会整天怨天尤人的抱怨，而是会挺起胸膛，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且仍然会活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强。 

　　不过听说亦菲妈被车撞，许艳芸倒想起唐子亮前阵子可不也撞了人？ 

　　许艳芸心里鄙夷，面上可不露出一丝半点，就问亦菲爸：“去年下岗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没去做点小买卖？” 

　　亦菲爸却有些激动地道：“我以前可是副厂长，要我去摆摊？丢人不？” 

　　许艳芸更加不屑。恩恩了两声，就去和小倩亦菲说话。 

　　和小倩一组的小孩儿都挺听小倩的话，小倩指挥她们放面，打鸡蛋，俨然一小司令官，许艳芸看得满心欢喜，接着却又鼻子一酸。又有想哭的冲动。心说自己这是咋了，怎么从昨天就开始多愁善感呢？许艳芸感慨的看着这些省城的小公主们众星捧月般地拥着小倩，如果是一年前，自己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又回头看看远处悠闲的躺着听音乐的唐子亮，这一切，都是他给我们母.女的。 

　　一名学生家长来和许艳芸搭话，对方却是三十多岁的妇女了，穿着米色套装。看气质应该是坐办公室的工作。“我是乐乐妈，你，就是小倩母亲吧？看起来真年轻，还没过二十八吧？”中年妇女笑呵呵搭话，态度很亲切。 

　　许艳芸可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实际岁数才二十四。别人一算岁数。十八岁就生了小倩，那人家会咋看自己？ 

　　许艳芸含糊的恩了声。乐乐妈就笑：“看起来您也就二十三四呢。”许艳芸就有些不爱听，我有那么老吗？平时照镜子觉得自己和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也没什么两样。 

　　“你在哪个单位工作？”乐乐妈好奇的问。 

　　许艳芸胡乱应付：“自己干呢。” 

　　乐乐妈恍然，笑道：“怪不得呢，听我家乐乐说了，你家条件特别好，经常去福楼吃饭。” 

　　许艳芸就有些小得意，格格笑道：“没什么啦，去那儿吃饭就是穷装。”和唐子亮时间久了，许艳芸虚荣地品味也上了一个档次，不会像个暴发户似地显摆，知道自谦其实才是最好的卖弄。 

　　果然听了许艳芸的话乐乐妈就更高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就算装也要装的起才行啊，像我们这挣死工资的，就是想去装一回都没那本事呢。”又用嘴努了努远处躺在草地上的唐子亮，问：“那是你爱人？” 

　　许艳芸吓了一跳，忙摇头，乐乐妈就笑：“我说也不像，看样子他年纪可不大呢，是你弟弟？” 

　　许艳芸心说你对他那么好奇干嘛？要不要黑面神训你一顿才老实？但也无奈，只有着胆子点了点头，认了唐子亮做弟弟，头皮却一阵发麻，偷偷瞄了唐子亮一眼，心说可千万别被他知道啊，一会儿可不能给乐乐妈和他聊天的机会。 

　　心里又有些得意，唐局长真是自己爱人，就好啦。 

　　乐乐妈接着就夸起许艳芸红裙子漂亮，问她从哪里买的云云，许艳芸就有些气愤，早上出门的时候，唐子亮就批评自己地衣服太花哨，太艳，不是陪孩子郊游的穿着，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那边孩子一阵兴奋的尖叫，却是方便面煮好了，许艳芸忙过去第一个盛了一碗，递给小倩叫她送去给唐子亮，小倩却是撅嘴摇头，许艳芸没办法，只好自己端着方便面给唐子亮送过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唐子亮的太阳帽盖在脸上，发出轻微的鼾声，竟是睡着了。 

　　许艳芸不敢叫他，只好坐在铺好地餐布上发呆，看着自己性感高翘地红色高跟鞋，就是一阵郁闷，觉得自己傻透了，捧着一碗方便面跟老妈子似的在这等他睡醒吗？ 

　　小倩拉着亦菲笑闹着跑过来，唐子亮动了一下，慢慢掀起了脸上地太阳帽。 

　　许艳芸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将面递给唐子亮，说：“我第一个盛的，别人没沾筷子。”唐子亮接过面坐起来，许艳芸又说：“小倩她们自己动手煮的呢，你尝尝。” 

　　唐子亮一怔，小倩煮的方便面吗？看着手里地碗面。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对小倩招招手：“小倩，来。”小倩扭头不理他，气得许艳芸瞪眼就想骂她，幸亏醒悟的早，旁边学生家长很多，自己可不能表现的素质太低，这才忍住。 

　　看到小倩扭头的高傲模样。仿佛见到了十几年后那只高傲的小天鹅，第一次邂逅，可不就是这样高傲的扬起自己的头？唐子亮心里酸酸地。颤声道：“小倩，你来……” 

　　小倩听得唐子亮心情激荡的呼唤，转过头，看了许艳芸一眼，然后慢慢走到唐子亮身边坐下，靠在唐子亮身上，却不说话。 

　　许艳芸诧异的看了唐子亮一眼。心说他真地这么喜欢小倩吗？方才叫小倩时那感情。可真的挺深呢，不过许艳芸心里是很开心的，唐子亮越喜欢小倩，自己以后的日子越好过不是，起身向乐乐妈那边走去。 

　　见许艳芸一走，小倩马上搂住了唐子亮的脖子，小脸亲昵的贴在唐子亮脸上：“干爸，小倩惹你生气了是不是，你。你伤心了。” 

　　唐子亮搂着小倩，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绪，更有些怨怪自己，不是已经接受小倩地新身份了吗？为什么偶然地点点滴滴还会激起自己这么大的反应。 

　　“小倩，陪干爸吃面吧。”唐子亮将小倩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小倩偷偷看了许艳芸一眼。见她没向这边望，就用力点点小脑袋。 

　　小倩冰雪聪明。郊游之后，就试探性的在妈妈面前和唐子亮接触，这样三四天后，终于知道妈妈并不生气，就旧态复萌，每天又开始在唐子亮身边转悠，唐子亮一下班，她就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了唐子亮身后。 

　　唐子亮清闲下来，许艳芸跟他说起，刘亦菲母亲被撞的事儿，唐子亮经过证实，才知道装了刘亦菲母亲的人，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