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之下,花枝之后,女人的小脸微红,看向他的目光盈盈。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色平静。 
 
对视了几秒,到底还是女人受不住,先挪开了眼。 
 
“其实,有些事情呢,连月,” 
 
男人垂眸,慢慢的拧开了盖子,嘴唇贴着杯沿抿了一口水,这才开始轻声说话,“只要发生过,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面对。” 
 
连月捏了捏手指,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男人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精致的下巴,还有微红的脖颈,还有脸颊边无风微动的发丝,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他慢慢道,“其实半年前你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 
 
他看着她,慢慢的把杯子放下,“我也好久都睡不好觉。”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想,”他顿了顿,又叹气,“也想了很久。” 
 
怎么又说半年前—— 
 
连月心里一紧,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着她——她又赶紧躲开了视线。 
 
总觉得他说的内容,好像不是在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在发展? 
 
“是,” 
 
男人垂下了眼,似乎是为了让她有些反应的时间,他的话一字一句,说的极慢,“虽然那次是被强迫,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承认——” 
 
“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有责任。” 
 
“哎呀这个——”连月捏紧了手指,觉得自己的脸庞发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觉得全身都有些发抖。 
 
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让她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她好像真的在恐惧—— 
 
就像是有什么,避无可避。 
 
“至少,也是个疏于防备。”男人看向她,声音温和。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女人,“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除了她,明明也有很多主动的女子——都很美丽。” 
 
女人低着头,捏紧了手指,全身发紧。 
 
“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人,是我拒绝得了;有些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是我不想拒绝。” 
 
手真的抖了起来。 
 
连月捏紧了拳头,心里砰砰直跳。后背开始发烫,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 
 
男人靠在沙发上,只是看着她微红的脸。 
 
两人之间,花枝静静傲立。 
 
过了一会儿,他挪开眼,又微微叹气,“以前我以为,她主动了,我也接受了,那我总要做点什么,不要让她觉得孤单——” 
 
“不是这样的,喻阳我——” 
 
她终于开始说话,却是急于辩解,还差点咬着了舌头。 
 
“可是现在我才好像发觉,” 
 
男人抬眼看着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神色平静,“我好像误解了。原来这半年,都是我自己庸人自扰。” 
 
他的视线下滑,落在了她捏紧的手指上,声音平静,“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那晚她不是想来亲近我,那为什么又要来解我衣服?明明那么热情——” 
 
“哎呀。” 
 
这些细节让人窘迫,连月不安的在沙发上挪了下,她羞红了脸握紧了拳头,有点想落荒而逃。 
 
顿了顿,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一字一句,“除非,是她想,始乱终弃——玩弄别人的感情。” 
 
“白嫖。” 
 
“不是不是的,” 
 
心里的隐秘被人戳穿,连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矢口否认,“不是这样的喻阳,我不是(T▽T)白——” 
 
嫖。 
 
她怎么敢白嫖他?他的背后,权势滔天。 
 
从来没人敢白嫖他。 
 
“不是吗?”男人看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女人低着头捏着手,看着桌上的花枝,却又不说话了。 
 
“亲近有亲近的处理方式,白嫖有白嫖的处理方式,” 
 
男人又慢慢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声音温和,“连月,你说她到底是哪一种?” 
 
女人没有回答,男人看起来也不需要她现在回答。 
 
“我虽然姓喻,”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男人看着她,又慢慢叹气,“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她其实不用怕——” 
 
明明是安慰,可是女人却又因为他这句话悄然绷紧了背。 
 
“只是该说的总要说清楚。”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和又平静,“白嫖,在我这里,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不接受。” 
 
他轻声叹气,“做了的事,就要负责的,连月。” 
 
“我要你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