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解开

　　公孙轩站在书架之前，随手拿出了一本书，随意翻了一番，又放回了书架。

　　他现在正在薛家的藏书阁里，此地占地极大，足有三层，其中的书籍按书架分类，公孙轩正站在讲解武道的那一面书架上。

　　“看来一些不传之秘果然是在龙虎山。”公孙轩叹道，“这里只有一些普通的武功罢了。”

　　“那是自然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道窈窕声音款款走来，“薛家这种地方，只要薛浩不在，随便一名大宗师就能进出，他们也不敢将什么贵重物品存放在这里。”

　　“毕竟薛浩经常不在，包括这一次，如果不是他推却不得，也不会在薛家等着风婉怡。”

　　“老祖！”公孙轩笑道，打了一个招呼，“您来了？”

　　“真是不可爱的孩子。”窈窕身影叹道，在公孙轩的身边站定，阳光从书架的夹缝之中撒下，然而却丝毫照不出她的影子，“直接就把我叫老了。”

　　这是一个妙龄女子，看似年芳二十左右，面容清丽，精致至极，黑发如瀑，脸盘如玉，明眸如星，小巧的瑶鼻之下红唇唇角微微翘起，看起来是一个很爱笑的女生，透露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气息，但又不失绝色美人的风采。

　　至于身材的话，论规模完全比不上风婉怡，但是就少女气息而言却是各有千秋。一身便服之下，胸前的玉乳如玉碗倒扣，臀部倒是圆润挺翘，腰肢纤细，玉腿修长，纤细玉足踏在丝履之中，步履轻盈，身姿曼妙。

　　“哪能呢？”公孙轩一摊手，看着眼前的清丽少女，“离姐姐你可是还年轻着呢，以天人武者的寿元来说，不就刚刚成年？”

　　“这又变回姐姐了？”公孙离笑着说道，“按你的说法风婉怡岂不是还没有成年？”

　　“那还真没有。”公孙轩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对她出手是理所当然的了？”公孙离抿着嘴，“为了不让妙龄少女后半生孤独寂寞？”

　　“这也太虚伪了。”公孙轩翻了一个白眼，“就跟那些正道人士一样，我宁愿当真小人。”

　　公孙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双大眼睛如同弯成了月牙，雪白的俏脸上浮现出了两个酒窝，花团锦簇一般的绝美俏脸搭配着修长曼妙的身姿，看着让公孙轩都不由得心动起来。

　　“我去看过风婉怡了。”公孙离好似是笑够了，开始说起了正事，“还在花苑之中用气息试了她一下。”

　　“她变得好容易被影响，简直可以说是迷迷糊糊的。”公孙离叹道，好似是为了对方觉得不值，“不愧是翡翠心，提高精神敏锐性的效果果然不是盖的，但敏锐性高了也就代表着更容易受到精神层面的影响。”

　　虽然公孙离表现得很亲和，但公孙轩知道眼前的公孙离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跟自己一样，专修精神层面的力量，光身上散发的亲和波动就比自己强十倍，普通的大宗师与其相处都很容易被夺取心神，予取予求。

　　不过，她是不会害自己的，至少现在不会。公孙轩心知这一点呢，所以并不害怕。

　　“还不是因为凤鸣宗是小派。”公孙轩漫不经心地说道，“只知道一些江湖上流传的浅层面的东西，并不了解龙虎山的翡翠心，他们可从不在战前使用，哪一次不是为了闭关突破境界？”

　　“薛浩倒是一个好人。”想起之前薛浩泡茶时的动作，公孙轩不禁叹道，“自从他将翡翠心呈上来后，全程不敢去看风婉怡的眼睛。视线都快把茶壶烧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心疼药材。”

　　“他之前向来直来直去的。”公孙离怂了怂香肩，笑道，“让他做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他敬爱的师傅的原因，又怎么做的出来。”

　　“现在的话，离姐姐是否可以帮助我解开封印了？”公孙轩看着眼前的清丽少女，“现在的话风婉怡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当然看不出来。”公孙离伸出一只玉手，手掌白皙，五指修长细腻，轻轻拍在公孙轩的肩上，“喝下了加料的翡翠心的她很轻松就被我暗算了，而且后面连薛铃音精神被我影响说出的那些话都没有让她看出来问题，不枉我一开始拖住了薛铃音让她没有第一时间过去，不然穿帮了就不好了。”

　　“至于你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她的身上还有我们皇族的东西呢。”

　　“那就好。”

　　醇厚的太阴真元从公孙离纤细的玉手中喷薄而出，化为涓涓细流涌入公孙轩的丹田之中，如同打开了公孙轩体内的某个开关一样，公孙离身上的真气瞬间散去，一股先天真元从公孙轩的丹田深处涌现出来。

　　“还是这样好。”公孙轩感受着力量的解脱，笑着说，英俊的脸上嘴角勾起，先天真元波动之间，身上那种让人心生好感的气质陡然之间变强了数十倍。

　　“这么激发你的皇气，是想拿我试一试水吗？”公孙离将玉手从男人的肩膀上离开，笑着说道，理了理自己鬓角的秀发，完全没有受到眼前之人的影响。

　　“姐姐当然是不受影响的。”公孙轩说道，收敛了身上的气息，“我只不过是压抑得太久了，一时之间情难自禁罢了。”

　　“姑且当你说的是真话。”公孙离白了对面一眼，姣好的身影渐渐淡去，“不过你也不需要留手，我们不过是暂时合作关系罢了，这一点别忘了。”

　　“当然。”公孙轩看着清理少女消失的地方，“我需要人，你需要前路，这是我们说好的。”

　　公孙轩低下头，继续翻看着书籍。

　　公孙离此人他是知道的，年岁不大，但已经是天人修为。不过其父母已经不知道是几辈之前的外戚了，血缘太过淡薄，甚至没有龙气萦绕，但是天人的修为足以让上面的老家伙破格将其列入皇室亲族名下，借助皇籍引动龙气加持。

　　不过公孙离此人自小自己打拼，向来只信任自己，不信天命，这一点与男人正相反，公孙轩觉得自己也需要小心一点。

　　理念不同者到最后，下场必定是分道扬镳。

　　“世界上一切都敌不过天命。”公孙轩低着头，喃喃道，“这是世界的基调。”

　　公孙轩是很相信天命的，如果是命运的安排，那么他就愿意顺着命运的流向去做。

　　之前看到风婉怡的时候从男人的内心深处就生出了一丝好感，不知从何而来，但公孙轩知道原因。

　　“凤格必定委身于龙命，没有什么能够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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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风素阳终于回到了在薛家的临时住所。

　　沉在床垫中，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风素阳扯了扯嘴角。

　　“真疼啊。”

　　薛浩丝毫没有客气，确认过风素阳没有修炼过任何剑法，甚至指法、拳法、掌法什么的都没有后，当即拍板给他制定了一套练剑计划。

　　先从基础剑法练起，一天演练三万次，先来一周看看效果。

　　风素阳真没想到对面竟然这么不当人。

　　不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光是第一天，自己的架势看起来就是有模有样的。

　　当然，目前也只是有了个样子，一天能实战那是在梦里。

　　“明天还要继续。”风素阳哀声连连，不过也没有任何说不要的意思，这种天人剑客指导的机会千载难逢，他只不过是在口头上抱怨。

　　就在这时，风素阳卧室的门突然响了。

　　“师弟，你在吗？”公孙轩清雅有力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在的。”风素阳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兄你直接进来就好了，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你……嗯？这是怎么回事？”公孙轩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瘫在床上的风素阳，好似被惊了一下，“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这还真是皇族会说的话啊。”风素阳没好气地说，经过了之前三天的同车旅行，两人的关系已经亲近了起来，“你们没事干的时候就这么放浪形骸吗？”

　　“关于这个我只能说，部分是的。”公孙轩面相一肃，“不过我可不属于那一部分，师弟你可不要把我想得太没用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来着，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练剑呗。”风素阳吐槽道，“光是今天我就舞了三万次基础剑法，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这样啊。”公孙轩沉默了一下，心中寻思，看来薛浩是真的打算将他的绝学传授给风素阳了。

　　但是公孙轩知道，皇族对他可是没安好心的。

　　“师弟。”公孙轩撇去杂念，笑道，眼中金光一闪，身上原本收敛的皇气被瞬间激发出来，“关于师傅你有什么看法吗？”

　　风素阳的眼神当即恍惚了起来，一双剑目开始失去焦点。

　　“为什么要这么问？”

　　“当然是为了了解一下师傅了。”公孙轩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寄托在师傅身上，怎么也得了解一下师傅的爱好不是吗？”

　　“好像没有。”风素阳仔细回想着与母亲生活时的点点滴滴，“除了练武外。”

　　“这么刻苦？”公孙轩失笑。

　　“那是当然的。”风素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师弟在这里躺着不如陪我去看一看？”公孙轩笑道，看着瘫在床上的风素阳，“正巧我修为有所突破，可以跟师傅说一下。”

　　风素阳眨了眨眼睛。

　　“有所突破？”

　　“勉强称得上大宗师了。”

　　“那可真是喜事。”风素阳精神一振，一跃而起，人也不累了，“现在就走。”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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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成大宗师了？”风婉怡惊奇地说道，一双妙目盯着公孙轩。

　　“是的。”公孙轩点了点头，面目平静。

　　“感觉不到啊。”风婉怡眉头一皱，面前的公孙轩如同一个黑洞一般，自己的精神探去完全没有反馈，如同那一部分精神力被吸收了一般。

　　“可能皇族的功法天生就有这个效果吧。”公孙轩说道，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师傅可以仔细看一下。”

　　“你不介意？”风婉怡惊奇地说道，对方伸出手腕就是让自己用真元检测，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了。

　　“这有什么。”公孙轩耸了耸肩，笑容随意，“反正我这条命也寄托在师傅身上不是？”

　　风婉怡听罢也不矫情，伸出玉手，把住了公孙轩的手腕，一道真气顺着经脉往公孙轩的体内探去。

　　“还真是先天真元？”

　　风婉怡面容一肃，心中寻思着是不是之前薛浩拿出来的翡翠心的功效，旋即俏脸转为惊愕之色。 

　　“这……”

　　风婉怡发现自己的太阴真元探入后，好似被动地吸收了什么气息一样，竟然壮大了一丝，并且在回来的时候毫无阻碍地被自己吸收了，而且自己原本凝滞的阴阳修为竟然进步了一丝。

　　这是什么？

　　风婉怡沉默了一下，直接对公孙轩说道。

　　“刚才我好像从你身上带走了一些我搞不清的东西，你可有印象？”

　　“东西？”公孙轩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这样啊。”风婉怡沉思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是真元，你也是大宗师了，那种东西都带上了自己的精神烙印，那么只可能是龙气。”

　　龙气虽然是普通人的精神汇聚，但也属至刚至阳之气，风婉怡左思右想也只有这种东西可以弥补自己的修为了。

　　风婉怡没有说话，略带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弟子，突然说道。

　　“小轩，你跟我来一下。”

　　风素阳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总算是没有笑出声。旁边的薛铃音没有忍住，直接破防，笑得花枝乱颤。

　　“好的师傅。”公孙轩没有理会旁边狂笑和默笑的两个人，跟着风婉怡离开了。

　　风素阳将目光转向了薛铃音，终于，后者笑够了。

　　“阳儿你还不走，有什么事吗？”薛灵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还得婉仪不在才问？”

　　“铃音姐姐~”风素阳开口问候道，语气亲昵。

　　“呵呵~”薛铃音失笑，“到底是什么事？”

　　“有人说姐姐可以告诉我。”风素阳问道，“母亲她与皇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啊。”薛铃音笑道，“是婉仪和皇室都不告诉你对吧？”

　　“没错。”风素阳点了点头，薛铃音竟然直接猜出来了这一点，心下更是好奇。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确实双方的身份跟你说都不太好。”薛铃音说道，“首先，看你之前的样子，你是知道命格的吧？”

　　“知道，母亲跟我说过。”风素阳回道，“还告诉我我的命格属朱雀。”

　　“那就好，省得我跟你介绍了。朱雀的话，情理之中呢。”薛铃音笑道，“你知道风婉怡的命格是什么吗？”

　　“不知道。”风素阳摇了摇头，“母亲从来没有提过。”

　　“是凤格哦。”薛铃音的笑着有一点神秘，“凤凰生朱雀，合理的不行。”

　　“凤格？”风素阳皱了皱眉毛，本就聪颖的他立刻想起了皇族的龙气，还有母亲之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言辞之间透露出的对所谓天命的抗拒，“有天命的？”

　　“确实是有的。”薛铃音点了点头，“龙凤和鸣，凤格的人必然会嫁入皇族之中，同时对皇帝的修为有着极强的裨益。”

　　“那母亲她？”

　　“婉仪自然是没有的。”薛铃音叹道，“不过当年的她也不好过，游历的时候被皇室之人看出来了，婉仪的性子相信你也懂，怎么可能顺从，于是就打起来了。”

　　“母亲赢了吧。”风素阳说道，心中对这个结局没有丝毫的疑问，毕竟不赢的话就被抓进皇宫了，哪来的自己？

　　“输了。”薛铃音笑道，饶有兴致地看着风素阳的面色变得愕然起来。

　　“输了？”风素阳忍不住吐槽道，“您的意思是我爹是皇族的人？”

　　“当然不是。”薛铃音笑道，“不过婉仪在被送到了皇宫之内立刻突破到了天人武者，杀了出来，之后跟皇族的关系就一直不好。”

　　“怎么可能？”风素阳愕然道，“突破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这是常识。而且关系只是不好？都从皇宫里杀出来了？”

　　这不得血流成河？还是那种重地。

　　“闹剧罢了。”薛铃音说道，“皇宫里面的天人可不少，皇族一直是五大势力之中势力最强的。不过是没有天人对她出手，放任她离去了。婉仪也懂皇族对她手下留情了，所以做事都给对方留了面子，残了的不说，至少没死人。”

　　“至于为什么直接成就了天人我也不知道。”薛灵芸耸了耸香肩，“这可能就是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差距吧。”

　　但这也太过了吧。风素阳心想。

　　“你知道为什么婉仪和皇族都不告诉你这件事了吧？”薛铃音笑道。

　　“确实知道了。”风素阳苦笑。

　　自己母亲差点给绑了强行结婚这种腌臜事确实不适合参与其中的任何一方对其儿子说，庆王和母亲都没脸提及。

　　“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那就好好去练剑吧。”薛铃音大气地拍了拍风素阳的肩膀，“婉仪已经准备留在这里等你学完剑法了。早点练完，早点上路哦。”

　　“那可真是……”风素阳扯了扯嘴角，半开心，半头疼地说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