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上加霜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学校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走廊上都是来回的同学，教室里面的同学也是一个个互相讨论着各自喜欢的事物，此时，唯有校长的办公室里面一片安静。 

　　周鹏作为沪海一中的校长，他在教育上的地位自然是很高的。尽管今年才刚刚五十出头，在整个沪海教育界的地位也就仅次于沪海大学的校长了。 

　　周鹏在刚刚得知了李承昊和孙夕瑶两个人的事情，一向和蔼可亲的他竟然变得沉默起来，这让把李承昊他们送过来的那个女老师也是吓了一跳。 

　　李承昊和孙夕瑶两人并排站在墙边，刚刚他们已经跟校长坦白了一切，在孙夕瑶的搅和下，最终变成了一对早恋的情侣偷尝禁果。对此，周鹏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们，而是联系了李承昊的妈妈，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周鹏只是通知了李承昊的妈妈。 

　　这个时候，校长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沈卿黛拿着包包，穿着一身西装，风风火火地就赶到了这里，显然是从工作中临时被叫过来的。 

　　周鹏看到来人，紧紧只是愣了一瞬间，马上就转变成了平时的样子，礼貌的站起身来，朝着沈卿黛说道：“您就是李承昊的妈妈了把？” 

　　“是的，是的。我是李承昊的妈妈。请问我儿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了？”沈卿黛看了一眼李承昊，但是只停留了一下，反倒是在旁边孙夕瑶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转头朝着周鹏紧张地问道。 

　　沈卿黛本来刚好在公司开会，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新品，可是在这个时候却看到了拿着手机走进来的李菡，沈卿黛一开始对秘书还不满意，但是在李菡说是打来很多次以后，才匆忙走出会议室接了起来。 

　　“李承昊妈妈，你先别急。这件事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周鹏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让你家儿子对你说吧。” 

　　“妈，我……”李承昊看到沈卿黛投过来的视线，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李承昊没有想到，自从家长会以后开始和妈妈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面。这段期间，沈卿黛没有原谅李承昊，也没有给李承昊想要道歉的机会，一直和李承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偶尔会叫陈姨送点生活必需品去李承昊那边。李承昊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其实李承昊不知道的是，沈卿黛也是一样。自从沈卿黛和儿子吵过架以后，她对这个家更是没了念想，本来回家就是为了每天能够看一眼儿子，现在呢，还不如就这么在公司过夜，也不用去被那些不好的念头打扰。 

　　沈卿黛有点急切地看着李承昊，她的心中其实非常非常担心儿子，看到李承昊到这个时候还扭扭捏捏的，不禁更急了。 

　　“快点说啊。”沈卿黛不禁加重了语气，催促道。 

　　李承昊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开始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沈卿黛一开始还以为李承昊犯的错不是什么大麻烦，令她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已经瞒着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儿媳妇？ 

　　沈卿黛从一开始的震惊，再到气愤，再变成后面的痛恨，最后又变成一副幽怨。在李承昊讲述的这段时间里面，她始终都没有看过站在李承昊身边的孙夕瑶，仿佛这个女孩就不存在一般。 

　　在李承昊说完了以后，沈卿黛大声朝着李承昊质问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自己说说看。我一天到晚跟你说不能早恋，好好学习，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你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一旁的周鹏看着沈卿黛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这幅画面他已经看到过无数次了，全天下的家长都差不多。 

　　“沈阿姨，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不能全怪他，你不要怪承昊。”孙夕瑶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被他妈妈这样责骂，开口道。 

　　沈卿黛连看都不想去看孙夕瑶一眼，只是看着李承昊，等待着他的回答。 

　　孙夕瑶感觉非常尴尬，自己礼貌地跟沈阿姨说话，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理自己，甚至都没看自已一眼。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眼前的问题。 

　　“我——对不起，妈妈，我对不起您！”事到如今，李承昊也无话可说，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只能认错了。 

　　沈卿黛看到儿子一副真心认错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去责备了，毕竟自己现在和儿子的关系还没有得到缓和，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沈卿黛这次也是长了心眼，适当地控制了自己的脾气。 

　　“周校长，孩子现在也知道错了，所以你看这件事情到底怎么解决？” 

　　“李承昊妈妈，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儿子的女朋友还未满16岁这件事，所以从法律上出发，你儿子今天干的事其实都能定性为强奸。”周鹏板着脸说道。 

　　听到这里，沈卿黛整个脸都青了，从知晓这件事情后，一直都是慌里慌张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甚至已经违法的这件事。 

　　周鹏看到沈卿黛略有些慌乱的表情，也是诧异，一般人得知这种事情后，哪个不是哭天喊娘的，现在还能不失分寸的人，那可真是不多啊。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就达到了自己警告的意图，一转腔调，又说道：“好了，这位女士你也别紧张。孙夕瑶同学刚刚已经明确表明了不会追究这件事，考虑到你们还都是未成年，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就一个老师，还没有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可以帮你们保密这件事情，但即使这样，一次处分是绝对逃不过的。” 

　　沈卿黛听到这样的安排，也是很满意了，连忙感谢道：“谢谢周校长。” 

　　“用不着谢我，我这么做，也主要是保护人家女孩子的隐私，要是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女孩家还怎么读书？”周鹏转头看向站在后面李承昊和孙夕瑶，“我不管你们以后毕了业怎么样，结婚也好，生孩子也罢，我都管不着。但是在学校里面，你们再也不能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时刻保持距离，听懂了吗？” 

　　李承昊有点迟疑地看了一眼孙夕瑶，但没想到孙夕瑶已经点头答应了，那李承昊也没什么好犹豫地了，也答应了下来。 

　　接下里，李承昊和孙夕瑶两人又在办公室里面写了一份保证书，再次申明了自己的决心，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知道走出办公室，李承昊都没有看见孙夕瑶的家长过来，刚刚在办公室，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校长给孙夕瑶家长打电话的。 

　　“夕瑶，对不起。”李承昊向孙夕瑶道歉道。 

　　“没关系，承昊，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孙夕瑶笑着回答道。 

　　“你是叫孙夕瑶对吗？”沈卿黛这个时候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向孙夕瑶问道。 

　　“嗯，是的，沈阿姨。”孙夕瑶礼貌地回答道。 

　　“这次事情谢谢你了，不然的话，昊他可能真的要被关进去的。” 

　　“沈阿姨，您别这样说，说到底，这种事情，没有我的允许，也是做不成的。”孙夕瑶说着说着脸就变得通红，在未来的婆婆面前说这种事，实在是太羞人了。 

　　沈卿黛听言，心中“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相信假以时日，并不会逊色于自己，但是自己怎么这么生气呢！ 

　　“我回去了，你跟不跟我走？”沈卿黛朝着李承昊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我跟夕瑶说几句话，就来。”李承昊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沈卿黛生气地转头，也没有等李承昊，就这么走了。 

　　看到妈妈走远了，李承昊才拉起孙夕瑶的手，问道：“夕瑶，你妈妈呢？” 

　　“放开我，你忘记校长说的话了？我妈她——她在回沪海的路上，晚上应该就能到了。”谈起自己的妈妈，孙夕瑶终于还是担心了起来。从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有点没脸见人，别的时候，孙夕瑶表现得都更为得体自信，尽管是在犯错以后。这么一对比，两世为人的李承昊可却是差劲了。 

　　“那我们以后？”李承昊期待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孙夕瑶伤心地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别让沈阿姨等久了。”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记得跟我说。” 

　　孙夕瑶看着李承昊离开的背影，苦涩的笑着。真的没有事吗？恐怕我妈妈她会打死我的吧。 

　　“跟你的女朋友谈完了？”沈卿黛看到李承昊坐进副驾驶，生气地说道。 

　　“我——” 

　　“这就是你说的不用我管了？是不是要等把你自己送进牢里面了，也不用我管？到时候我来监狱看你，你就开心了，自由了，是不是？”沈卿黛委屈地看着自己儿子。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李承昊看到沈卿黛的眼睛都红了，更加的羞愧。 

　　“你是不是觉得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了。”沈卿黛质问道。 

　　“当然不是，妈妈，您永远都是我的妈妈，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啊！”李承昊赶紧说道。 

　　“呵呵，是吗？”沈卿黛对自己自嘲般的笑了笑，“我怎么感觉这是个笑话呢？你李承昊什么时候需要过我？有什么事难道不都是去找你二姨的吗？” 

　　“……”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沈卿黛接着嘴碎道。 

　　李承昊愣了一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妈妈的话原来还能那么多呢？难道是这半个月没跟她说过话，所以都存到现在了？ 

　　“你看什么看啊，我脸上有花吗？你还没有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懂得这些的啊？”沈卿黛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已经被别的女人污染了，心里那个酸啊。 

　　“懂哪些？”李承昊没听到沈卿黛的意思。 

　　“还给我装蒜？就是你和你小女友做爱。”沈卿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但是内心之中有多么的激烈，李承昊并不知道。 

　　“怎么会的？”李承昊尴尬地摸了摸头，跟母亲谈论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超尴尬的啊。 

　　“就是从很多渠道慢慢学会的啊，我今年好歹也16岁了，知道不也是很正常嘛？” 

　　“呵呵，好一个正常，那你跟你二姨那天在床上那个样子，你当时难道不懂吗？就算你懂，就代表着你就要去实践是吧？”沈卿黛生气地说道。 

　　这么一说，沈卿黛突然意识到，已经有两个女人都污染了自己的小白菜了，好气啊！ 

　　“……” 

　　这是我的妈妈吗？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犀利了？这还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说话只说几个字的那个人吗？ 

　　“妈，您不生我的气啦？”李承昊试探地问道。 

　　“嗯？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是谁给你的勇气觉得我不生你气了？”沈卿黛冷笑道。 

　　“因为，”李承昊小声地说道，“因为今天您话很多，感觉几个小时说的话都顶的上以前一个月的量了。” 

　　“下车，自己走去你二姨家！”沈卿黛被李承昊揭穿了自己的内心，傲娇地说道。 

　　沈卿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就算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她都没有很生气，没有上一次李承昊为了他的二姨和她吵架那么生气。沈卿黛殊不知，这种心态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她，等到哪一天她发现的时候，或许已经深陷其中，再也无法逃脱了。 

　　“我觉得还是自己家舒服。”这种时候，李承昊当然要厚着脸皮了，白痴才下去呢。 

　　李承昊突然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发生的也不是那么的糟糕，至少，妈妈对自己的态度那是好了不少，虽然李承昊也没有想通为什么妈妈的态度会突然改变，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自己了，想自己了？ 

　　果然，沈卿黛也没有继续敢李承昊下车，李承昊也终于能回自己半个月没回去的家了。 

　　“妈妈，你来了啊，累吗，我帮你拿东西。”孙夕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热情的朝着门跑去，赶在她的妈妈开门前，将门打开了。 

　　此时，站在孙夕瑶眼前的女人正是她的妈妈，姜若雨。 

　　“你给我走开，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女儿。”姜若雨直接躲开孙夕瑶伸过来想要提东西的手，生气地说道。 

　　孙夕瑶听到姜若雨的话，委屈巴巴地关上了门，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客厅。 

　　“若雨，你回来了。”姜青山朝着自己的女儿欣慰地说道。 

　　“嗯，爸，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姜若雨关心地问道，和刚才对孙夕瑶的态度截然相反。 

　　“好得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姜青山还不知道自己孙女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所以对姜若雨的突然到来感到非常疑惑。 

　　姜若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撅着嘴楚楚可怜的女儿，回答道：“回来办点事，顺便看看夕瑶。对了，爸，现在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有些话要跟夕瑶单独说说。” 

　　“那行。”姜青山说着就准备回房休息了，“对了，这次你在沪海呆几天？” 

　　“这次会呆久一点，爸您跟夕瑶多处处。”姜若雨答道。 

　　姜青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孙夕瑶的卧室里面。 

　　“妈——”孙夕瑶低着头，不敢看坐在床上的姜若雨。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姜若雨生气地说道，“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还不知道吗？我什么样的结果，我现在过得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妈，我都知道。”孙夕瑶听到母亲如此生气，被吓了一跳。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敢早恋，你还敢被别的男人要了身子？”姜若雨对女儿真的很失望。 

　　“不是的，妈妈，他是真心爱我的。”孙夕瑶赶紧替自己心爱的男人维护道。 

　　“他真心爱你？哈哈。”姜若雨觉得非常好笑，眼前的女儿不正是当年的自己吗？热恋的时候，男朋友就是自己的全部，可是以后呢？ 

　　“他真心爱你，就不会和你在教室里面做这种事情，他完全只顾自己，根本没有考虑过你。”姜若雨一阵见血地说道。 

　　“我……”孙夕瑶想要反驳，但是还没开口，姜若雨又接着说道：“你不用在帮他说话，下周跟我去首都。” 

　　“嗯？” 

　　“我不能让你在这么错下去了，你必须离开。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在跟你商量，孙夕瑶，你要知道，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姜若雨看着女儿一副拒绝的样子，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去首都。妈，您不能这样！”孙夕瑶大声地说道，自己绝对不能离开李承昊！ 

　　“你确定你不去？”姜若雨眯着眼说道。 

　　“我死也不去。” 

　　“你不去，那这个男生就要承担他应该承受的后果，女儿，你知道的，以妈妈的本事，这并不难。”姜若雨冷冷地对女儿说道。 

　　孙夕瑶听言，脸都白了，带着哭腔说道：“不行，真的不行，妈妈，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我这的很爱很爱他，我不想走，他也不能出事，没有他，我真的不行啊！” 

　　“这事没得商量。”姜若雨没有因为女儿哭了就心软，一个人走到房间里面自带的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这一下更加是坚定了她的决心，绝对不能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 

　　这个时候，姜若雨注意到了什么，一瞬间，想到了一个最坏的情况。 

　　“孙夕瑶，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两天没有来大姨妈？”姜若雨冲出来，朝着还在那边独自悲伤的孙夕瑶大声喊道。 

　　孙夕瑶现在还在生气，根本不想理姜若雨。 

　　“问你话，你听到没？你快点告诉我，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来大姨妈？”姜若雨看到女儿不理自己，更加的心急如焚。 

　　“没有，你干嘛啊！”孙夕瑶也是耍着小脾气，没好气地回答道。 

　　姜若雨闻言，突然感觉到不妙，生气地抓起孙夕瑶的手，质问道：“你和那个男生没有带套？” 

　　“妈，你抓疼我了！”孙夕瑶想要挣脱，却没有成功，听到妈妈这么问自己，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看到女儿这个反应，姜若雨已经大概明白了，随即转身出门，对着孙夕瑶一字一句大声说道：“孙夕瑶，你给我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孙夕瑶不明所以地看着姜若雨突然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不过大概只有十分钟，就回来了。 

　　“你拿着这个去卫生间自己验一下。”姜若雨没有好脸色地对孙夕瑶说道。 

　　孙夕瑶接过姜若雨递过来的一盒东西，这才看到上面写的大字“验孕棒”，她愣了一下，看着姜若雨问道：“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进去测测看，不会用？” 

　　“我没事验这个干嘛啊？”孙夕瑶不答应。 

　　姜若雨看到女儿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急着说道：　　“孙夕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月经没来意味着什么啊，怀孕啊！是怀孕啊！” 

　　“你不肯去，那我来帮你，走！”姜若雨说着就要拉着孙夕瑶进去了。 

　　“我——我会弄，我自己就行。”孙夕瑶这才答应下来，有点担心的走进卫生间。 

　　过了一会，孙夕瑶黑着脸走了出来，姜若雨看到以后，不禁叹了一口气，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呜呜呜——妈，怎么办啊！真的怀孕了！”孙夕瑶一看到妈妈，再也绷不住，直接冲进姜若雨的怀里，大声地哭泣了起来。 

　　姜若雨看着女儿这副样子，态度也是硬不起来了，轻轻地拍着孙夕瑶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夕瑶，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去首都吧。你现在还小，不能要这个孩子，到时候妈妈陪你去医院打胎。” 

　　“妈，对不起，夕瑶错了，我真的对不起你。”孙夕瑶哭着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有妈妈在，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好了，好了，夕瑶，乖，不哭了。”姜若雨扶着孙夕瑶的脸蛋，微笑着看着她，替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 

　　孙夕瑶看着妈妈，内心动摇了。突然地怀孕，让还没满16岁的小女孩彻底失去了方向，或许，跟着妈妈去首都，才是正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