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踹翻在床的余伟刚一坐起来，还一脸懵逼地望着里面浴室的时候，里面浴室已经响起了哗哗水声。

　　于是他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紧接着余伟便左右转头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妈妈刚才的话还让他心有余悸。

　　刚才余伟还困得不行要睡着了，然而见他现在坐在妈妈床上左看右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本来打算离开的我，也还是驻足在妈妈房间门口，等着看一会儿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停下，接着又是一阵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再之后，随着玻璃推拉门被从里面缓缓推开，穿着一袭暗粉色丝绸睡裙的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才妈妈身上的一袭警察制服已经脱下，腿上的黑丝和脚上的高跟也不见了，穿着丝绸睡裙的妈妈从里面款款走出，随着妈妈的身形晃动，一阵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

　　见余伟赤身裸体坐在床上，妈妈白他一眼，一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一边看着镜子，道：「你还不去洗洗？」

　　余伟一听，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妈妈身边，道：「陈老师，我今晚可以睡这里吧？外面沙发睡得实在不舒服……」

　　妈妈眼睑低垂，似乎是想到了今晚跟余伟所经历的一番酣畅淋漓，只见妈妈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了极低的声音：「嗯」

　　「那我马上去洗澡！」余伟说完，嗖地一下就往浴室那边冲过去了，妈妈则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接着便开始做起了日常的护肤工作。

　　得到跟妈妈同床共枕的许可，余伟似乎相当兴奋，浴室里的水声响了没几分钟就停下了，此时妈妈还在往脸上抹着护肤品，就听到玻璃推拉门「轰」地一声响，余伟赤条条地就走了出来。

　　余伟看着妈妈，兴奋地道：「陈老师，我们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妈妈转头望一眼余伟，见他头发都没擦干，还滴着水，随即撇嘴道：「这么快，你洗干净了没有？」

　　「洗、洗干净了！」

　　余伟点头，在妈妈身后的床沿坐下，还喃喃道，「陈老师的高档沐浴露就是香……」

　　妈妈拧紧手上护肤品的瓶盖，抬头看着镜子里，坐在自己后面的余伟，一脸嫌弃地道：「先去里面把头发吹干，出来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陈老师。」

　　「出来再说。」

　　余伟连忙又钻进浴室里去，一阵吹风机的轰鸣响起又停下，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换了个地方，坐在了余伟刚刚坐过的床沿那里。

　　「陈老师？」余伟走过去，在妈妈身旁坐下，一只手很自然地绕到后面把妈妈给搂住了，身体也靠在了妈妈身上。

　　有了今晚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此刻妈妈倒也没有反感余伟这样的动作，就任由他靠着自己，搂着自己了。

　　妈妈抬起头来，借着梳妆镜，看到镜子里映着身穿暗粉色丝绸睡裙的自己，和紧靠在自己身旁，搂着自己的赤裸少年。

　　妈妈也不管余伟这时候浑身赤裸连条内裤也没穿，她换上了平日里平静但又带着一丝威严的口吻，说：「之前打给宫瑶的那个电话，极有可能就是贝克。关于这件事我们今天开会讨论了，并且已经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是吗？那……怎么说？」见说正事，余伟也不敢怠慢，虽然他的手还是搂着妈妈的腰肢没有放下，但看向妈妈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妈妈淡淡地道：「还记得为什么派你去天子酒店吗？之前派你去天子酒店，是让你搜集万高远手上的信息，掌握黑老鬼上线的联系方式，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啊……陈、陈老师，什么意思？」

　　余伟意外的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失望，好像妈妈的意思，就是说计划有变，余伟已经没必要再留在天子酒店似的。

　　妈妈没有回答余伟的话，而是问他道：「万高远最近有出现在天子酒店吗？」

　　余伟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不过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就问了我赌场和负一楼酒吧ＫＴＶ的事」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把这些做起来为了搞钱，还能怎么说？」说完之后，余伟彷佛心虚似的，连忙又跟妈妈解释起来，「陈老师，我这可都是为了让万高远放松警惕，同时引蛇出洞，让贝克现身，绝没有要为自己谋私利的意思啊……」说完余伟还把手从妈妈脖子后面绕过去，把在了妈妈的肩上。

　　妈妈拍掉他的手，冷笑着看了余伟一眼，说：「哼，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你是不是悄悄在给自己谋私利呢。」

　　余伟连忙着急解释：「陈老师，我……」

　　听到这里，妈妈虽然不知道，但我对余伟的事可是了如指掌。

　　余伟千辛万苦把诗诗阿姨从老家接过来，除了让她帮忙管理天子酒店，还有一层打算，不就是让诗诗阿姨来管钱吗？在诗诗阿姨的帮助下，天子酒店的赌场和下面的酒吧ＫＴＶ倒也是弄得风生水起。

　　也不知道这段日子下来，诗诗阿姨为她自己、或者说为她跟余伟两人的小金库又注入了多少资金……

　　「行了行了，别说了」妈妈直接打断了余伟的话，不过是随口一提，她也没兴趣听余伟的解释。

　　毕竟妈妈身为领导者，并不在乎下面的人是不是在偷偷搞钱，妈妈在乎的只是下面的人能不能好好为自己所用而已。

　　接着，妈妈又继续说起计划有变的事情。

　　「万高远人还在本地，跑不掉的。黑老鬼被抓之后，他不敢跟上线接触，也不开展手上的毒品业务，这么久过去了，已经没必要跟他周旋，是时候收网了」

　　余伟一听，感觉到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价值了，便说：「陈老师，这、直接抓人？会不会……」

　　妈妈摇头，说：「不会走漏风声的。我们另一组同事已经跟了他很久了，即将实施秘密抓捕。万高远被抓之后，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跟诗诗两人把天子酒店经营起来，然后……」

　　妈妈说到这里，余伟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不是让他离开天子酒店啊，他连忙点头说：「是是是，陈老师，明白！」

　　妈妈又撇了他一眼：「你明白什么明白，我还没说完呢」

　　余伟尴尬一笑：「哦，陈老师，你继续」

　　「万高远长期不露面，在外人看来，你早就成了他的代言人，我们把他抓捕之后，也不会对你的行动产生影响。你跟诗诗还是照着原计划，正常经营天子酒店」

　　余伟一听，脸上激动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

　　之前万高远还在的时候，虽然他早就风声鹤唳，不仅停掉了毒品业务，也不露面。

　　但不论怎么说，余伟天天在天子酒店进出，一想到身份可能会暴露，也还是为自己捏一把汗。

　　现在好了，妈妈他们决定对万高远实施秘密抓捕，而且抓捕之后，不仅不回收余伟手上的权力，而且还让他继续在天子酒店跟诗诗阿姨正常经营。

　　如果说之前余伟在天子酒店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现在余伟就真的成了天子酒店无可置疑的一把手了——而且同时有着黑白两道的支持。

　　听到妈妈说的这个决定，高兴之余，余伟还是稍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然后问：「陈老师，为什么突然决定抓万高远呢？他手上的渠道、还有他的上线我还都没调查出来」

　　「是黑老鬼那边的审讯有了突破。关于本市的所有毒品销售渠道我们都已经掌握，只是一些细节还需要进一步推敲，所以没必要再跟万高远周旋了，直接实施抓捕。抓住之后，再对万高远进行审讯，最后再自上而下，把以黑老鬼为首的这条利益链上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余伟一拍大腿：「太好了陈老师」

　　接着他就照着妈妈一扑，把妈妈给扑到床上躺下，然后就爬到妈妈身上，照着她的脸乱亲。

　　似乎案子有了进展，妈妈心情也十分轻松，她伸手拍拍余伟的背：「干嘛呢，小家伙刚才不是还要睡着了吗？起来，我正事还没说完呢。」

　　余伟笑嘻嘻地在妈妈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双手撑在妈妈肩膀两侧的床上，俯身看着下面妈妈的脸，笑道：「陈老师，我们躺下说。」

　　妈妈微微脸红，轻声道：「嗯」于是余伟便搂着妈妈，两人在床上躺好了。

　　妈妈平躺着，余伟侧身面向妈妈，手隔着妈妈身上的丝绸睡裙轻轻抚摸揉捏她的奶子，然后接着问：「陈老师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马上就要把这条毒品利益链的人全部一网打尽了，那还让我留在天子酒店干嘛？」

　　妈妈伸手关掉了床头泛着暖黄色微光的台灯，然后用平静的口吻道：「黑老鬼的上线——贝克，我们还没有抓获。现在我们只能确认他人还在国内，至于具体在哪儿，还不清楚」

　　「噢……陈老师我懂了」余伟恍然大悟，「只要我把天子酒店继续搞起来，事情传到贝克耳朵里，为了继续打开市场，他自然会想办法跟万高远联系，对吧？」

　　「聪明」妈妈说。

　　「嘿嘿，那当然，我可是陈老师培养出来的。然后接下来就是等贝克露头，再把贝克抓了，最后完美收官？」

　　「刚夸了你两句，你就飘起来了？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妈妈的语气里带着轻笑，但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贝克早年在墨西哥贩毒，近几年又在东南亚出现，加入了东南亚的某个组织，专门负责把那边的毒品运往国内。他负责的就是黑老鬼这条线。黑老鬼一出事，万高远又按下了手上的业务。他派了秦洋和宫瑶过来接触，现在两人都失去了消息，贝克肯定坐不住。等着吧，他迟早会出现的」

　　余伟语气有些紧张：「陈、陈老师，你是说，贝克可能会亲自到天子酒店来？」

　　「这倒不太可能，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之前给宫瑶打电话的，极有可能就是贝克，他已经开始急了」

　　「那，陈老师，我该怎么做？」

　　「明天我们会把宫瑶安排到天子酒店，毕竟她以前就在那里。让她去找你和诗诗报道，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等了」

　　宫瑶？听到妈妈说要把宫瑶放出来，还要安排回天子酒店，我立刻菊花一紧。

　　余伟有事没事就带着我在天子酒店进进出出，万一我上了瑶姐的事……不，是瑶姐上了我的事。

　　万一这个暴露了，那我还不得被妈妈给打死？警察副局长的儿子跟犯罪女上床，好家伙，这传出去，搞不好还要弄个大新闻。

　　于是我立刻打起精神来，站在妈妈房间门口，弓着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同时在心里暗暗打算，明天必须跟余伟一同去天子酒店，接触一下瑶姐，探探她的口风。

　　余伟倒是不清楚我跟瑶姐的这段过往，但他还是有他的考虑：「陈老师，放她出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她以前跟秦洋一起在帮贝克做事」

　　「不会，这段时间我们审了她很多次了，宫瑶这个人背景很单纯，之前帮贝克做事，也不过是迫于他的压力而已，不得不找这么一个靠山。前两天思雅带着两名队员走访了宫瑶的老家，深入了解过后，我们才做出这个决定的。现在她老家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接到市里家属院了」

　　「哦……不会出问题那就好」余伟道。

　　妈妈在床上翻了个身，两人面对着面，黑暗中，余伟似乎把手贴在了妈妈的脸颊上。

　　妈妈开口问：「对了，余伟，你平时都住在哪儿？」

　　「住在哪儿？就……就住在学校啊」

　　「嗯？」妈妈似乎不太相信。

　　余伟马上招了：「就住在天子酒店」

　　「那行，这段时间你也不要来找我了，就呆在天子酒店，等待贝克露头」

　　「啊？」余伟语气里似乎带着失望，「陈老师，不让我来找你，这、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切」妈妈无语地道，「你怕什么，我还会跑了不成？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了……」

　　「哦，那好吧」

　　「明天我们会安排宫瑶过来，好了，睡觉」

　　「遵命！」余伟笑嘻嘻地紧紧搂住妈妈，腿已经放在妈妈身上了，头还一个劲地往妈妈怀里钻……

　　我则慢慢转了个身，轻手轻脚地往我自己的房间而去，想到明天要把瑶姐放出来的事，我就有点心乱如麻。

　　走到房间门口，借着客厅大落地窗照射进来的淡淡月光，刚才余伟和妈妈在我房间门口留下的这一大摊水渍，现在还波光粼粼。

　　唉，明天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总之不能让我和瑶姐的这档子事暴露了。

　　握着门把手，我刚一推开我的房间门，就听到从妈妈房间那边传来一阵不清晰的声音：「余伟，你压我头发了……」

　　一觉醒来，昨晚留在我房间门口的那滩水渍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妈妈还是余伟提前收拾的。

　　我刚一出房间，就看到余伟从妈妈的房间里出来了，妈妈也跟在后面走出来。

　　我们的眼神一对上，余伟倒是一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他也知道我很清楚他跟妈妈的事情，但妈妈却还是感到一阵尴尬，她干咳一声，撇过脸，伸手整理着身上的警察制服，走到客厅去了。

　　妈妈打了声招呼，先走一步，余伟等我洗脸刷牙，一起去学校。

　　「宇哥，陈老师跟我说了下一步的计划……」在上学的路上，还不等我问，余伟就主动提起了昨晚妈妈和他说的事情。

　　抓捕万高远、他继续留守天子酒店、还要放出瑶姐，引贝克出洞……虽然我全都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我才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走，下午放学我跟你去天子酒店看看。」

　　「行啊！」余伟道。

　　今天中午余伟倒没有再去天子酒店找诗诗阿姨了，毕竟昨晚妈妈已经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还警告了他，而且诗诗阿姨也表示让余伟老实一点，以后不准再碰她了。

　　下午放学，我和余伟一同坐上了那辆经常来接他的黑色奥迪，往天子酒店而去。

　　进到酒店大堂，我们一同往电梯口走的时候，余伟忍不住抬头看看高高的天花板，又环视一圈周围，脸上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毕竟万高远马上就要被抓了，他现在就是这儿真正的老大！到了十七层余伟办公室的门口，我们俩一前一后地推门而入。

　　一走进去，就看到办公室里有两个女人。

　　坐在办公桌后，一头棕红色大波浪，身穿女士西服套装的女人就是诗诗阿姨。

　　隔着办公桌，面对诗诗阿姨而站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女人。

　　我们推门而入，她们两人都一同向我们投来了目光。我瞬间菊花一紧，站在那里的，果然是瑶姐。

　　瑶姐还是留着短发，只是颜色从之前的酒红色变成了黑色。

　　她穿了一身丝绸材质的连衣小黑裙，腿上没有穿丝袜，脚上踩了一双一字扣的黑色高跟凉鞋。

　　２９岁的瑶姐还末生育，自然称不上妈妈和诗诗阿姨这样的熟女，只能说是轻熟。不过这样一身打扮，也跟她身上的气质十分相称。

　　我自顾自地往沙发那边走，余伟则径直向着诗诗阿姨而去。

　　诗诗阿姨抬头望着向自己靠近的余伟，露出笑容：「亲爱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