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终于逃出来了，被他们关在那个地方几天，此时的我终于明白了自由的可贵。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妈妈，包括妈妈后续对这帮人的反击，以及妈妈和诗诗阿姨的关系。但是我也知道，现在还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一切还是等回家之后再说吧。

　　出租车里，妈妈坐在前排，而我和余伟、诗诗阿姨坐在后排。我们上了车，妈妈给司机说了目的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我们也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车子到达。我坐在后排的中间，我的一侧坐着余伟，一侧坐着诗诗阿姨。车子拐弯的时候，因为惯性，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往诗诗阿姨身上靠过去。不得不说，诗诗阿姨身子好软啊，而且她那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还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难道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么？

　　很快，出租车就停在了我家小区门口。妈妈和诗诗阿姨走在前面，我和余伟走在后面。

　　到了家门口，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将门打开，进了屋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妈妈从柜子里拿了拖鞋给余伟和诗诗阿姨，换好鞋后，妈妈招呼诗诗阿姨道：「诗诗，你先坐会儿，几天没洗澡了我先进去洗个澡，待会慢慢聊。」

　　「嗯。」诗诗阿姨笑着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而余伟也不用谁招呼，进门就自顾自地左顾右盼，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妈妈也是没空搭理他，转身就进了自己房间并将门关了过来。妈妈的房间是主卧，有独立的卫浴。

　　妈妈本来就是很爱干净的，被他们关在那个地方的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洗澡换衣服更是无从谈起。看着妈妈一回到家就直奔房间里洗澡，我突然又想起来，被他们囚禁的这几天，在他们的逼迫下，妈妈的身体里还灌满了余伟的精液……

　　一想到这里，重获自由的喜悦突然就被冲淡了。万一运气不好，妈妈怀孕了怎么办？我再抬起头看看余伟，他这时候背着个手，在我家客厅里转来转去，这里看一眼那里碰一下。

　　看到余伟这个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对他说道：「你转来转去的干嘛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语气还不够强烈，余伟一点没发现我的不高兴，而是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道：「赵宇，你家装修得不错啊。咦，你爸呢，怎么不在家？」

　　我没说话，用下巴向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爸爸的遗像，余伟的目光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墙上挂着的灰色照片，余伟瞬间明白了过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声道：「不好意思啊。」

　　但下一秒我就立刻感觉到不妙，余伟本就对妈妈垂涎已久，现在他知道了爸爸已经去世，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吗？虽然被他们关着的这几天，余伟和妈妈已经突破了底线，但这毕竟是谢辉那帮人逼迫的，现在我们已经重获自由，妈妈也应该不会再让余伟乱来才对。

　　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决心，谢辉他们已经暴露，妈妈以后也应该没必要再去学校了，余伟也给妈妈提供不了更多的情报了。等妈妈洗完澡，就应该找机会跟妈妈说清楚，让余伟快点走，跟他划清界限。

　　过了一会儿，妈妈洗完澡，收拾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看到此时的妈妈已经换下了之前的衣服，妈妈的一头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皮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

　　这是妈妈惯常的装扮，一般妈妈外出执行任务都会穿这一身。因为妈妈很少会在警局里坐班，所以妈妈平常都是穿便装，只有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才会穿上警服。

　　「妈妈，你要出去吗？」

　　妈妈点点头，道：「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杀个回马枪，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逃出来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诗诗阿姨关切地对妈妈说道：「玲儿，你要注意安全啊，他们都是亡命之徒。」

　　妈妈笑着坐到诗诗阿姨旁边，道：「这个我知道。诗诗，你把我们放了，就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反正我早就想和他们撇清关系了，现在这样正好。」只见诗诗阿姨眼神坚定地道，「再说了，知道玲儿你是警察，我就更不怕了。」

　　妈妈起身，道：「那就好，放心诗诗，等这次任务结束，你也就解放了，以后也不用再怕他们了。」

　　妈妈和诗诗阿姨的这番对话貌似信息量很大，听得我是一头雾水。而我也是对诗诗阿姨越发好奇起来，诗诗阿姨为什么会和谢辉这帮人裹在一起？她和妈妈又是怎么认识的？诗诗阿姨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看来我要找机会问一问诗诗阿姨了。

　　妈妈走到门口，往脚上套着黑色皮靴，接了一个电话，道：「人都到了吗？好的，我马上过来。」

　　这时候，余伟突然凑上前去说道：「陈老师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就在这儿等着。」妈妈没有多说，关上门就出去了，于是余伟挠了挠头又走了回来。

　　看着余伟我就一肚子的气，连忙对他说道：「余伟，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就先回家吧？」

　　余伟却是一点不见外，说道：「那怎么行，我人都暴露了，现在出去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不就完了吗？还是等陈老师回来再说吧。」

　　余伟这理由也让我无法反驳，余伟向妈妈透露了他们的情报，现在余伟肯定是谢辉他们这帮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他们抓住肯定就完蛋了。于是我只好继续忍受着余伟呆在家里。

　　客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不少照片，大部分都是妈妈的，余伟这时候正站在那里驻足观看。上面有妈妈带我出去旅游拍的照片，也有妈妈穿着制服受表彰的照片。我看着余伟一手托着下巴仔细看着墙上的照片，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着我，说道：「哇，陈老师真漂亮。」

　　我连忙上前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去我房间玩游戏吧。」

　　于是我带着余伟进了我房间，把他安排到我的电脑前坐下，正说点开游戏让他玩，他却抢过鼠标，点开浏览器，道：「玩游戏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看点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的？」我还没明白过来，问他道。

　　只见余伟在浏览器地址栏熟练地输入了一串网址，又点开了一个番号，道：「男人嘛，就该看点男人该看的。」

　　于是屏幕上赫然跳出了一个AV封面，封面上是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下面还有一行大字：「友人の母亲」。

　　「卧槽。」我脱口而出，习惯性地回头看一眼房间门关好没有，又对余伟道：「你别把我电脑看中毒了！」

　　「放心，不会的，这个网址很安全。」余伟笑嘻嘻道，点开视频就看了起来。

　　这时候我感觉余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差没有跟我明说了，他这简直就是对我赤裸裸的示威。然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应该明确给余伟说，让他离妈妈远点吗？但这件事目前还没有挑明，就算我让余伟立刻就走，他也有充足的理由留在我家，毕竟谢辉那帮人还没被抓住。看来只好等妈妈回来，跟妈妈说，让余伟走了。

　　于是我便开始装傻，道：「那行吧你看吧，声音关小点。」

　　「你不看吗？」余伟继续笑嘻嘻道。

　　「你看吧。」说完我就转身走出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我看到诗诗阿姨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划着手机，于是我从冰箱里拿了几个草莓，洗好装在盘子里，端上前搭话道：「诗诗阿姨，吃点草莓。」

　　诗诗阿姨抬起头来笑道：「谢谢小宇。」

　　诗诗阿姨这句话让我心中一暖，因为今天才刚见面，她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于是我在诗诗阿姨旁边坐下，问道：「诗诗阿姨，能不能讲讲你怎么和我妈妈认识的啊？」

　　「呵呵，这个你还是去问你妈妈吧。」

　　看来诗诗阿姨不愿多讲，但我多少也有点头绪，妈妈之前去 KTV执行任务那次，那个 KTV经理让妈妈去二楼找李姐，而诗诗阿姨全名就叫做李韵诗，想必妈妈就是那一次和诗诗阿姨认识的了。

　　于是我便继续追问道：「给我讲讲嘛诗诗阿姨，我妈妈给我讲过她去 KTV执行任务那次，只是没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想听你讲讲。」

　　诗诗阿姨见我知道KTV，便也开始松口了，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我连忙又凑近了诗诗阿姨，听他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经理告诉我，来了一个新人玲儿让我带一带，就是你的妈妈。她过来后，就一直板着个脸，也不说话。干我们这行的妹妹，多多少少都有苦衷，于是我也没多问她，就让她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她平时也不跟其他妹妹说话，感觉冷冷的，其他妹妹都会讨好客人，你妈妈却不，有客人来也不主动推荐自己。那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觉得你妈妈有点不一般了。」诗诗阿姨顿了顿，吃了颗草莓，继续说道，「久而久之，我们那的几个姐妹就开始排挤你妈妈，有一次我帮你妈妈说了几句话，后来我们就慢慢熟了，你妈妈虽然没直接告诉我她的身份，但言语之中我也猜到她来这里，是有任务的。」

　　「那为什么诗诗阿姨你要去给他们送饭呢，你和他们怎么认识的呢？」

　　「那天晚上，我们经理的大客户来 KTV，就是那个白鼠，你妈妈那天晚上就告诉我，白鼠是她的仇人。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白鼠被你妈妈杀了，警察也把 KTV包围了，我也被抓了进去，但我们毕竟也没干什么事，很快就被放了出来。放出来后， KTV虽然关了，但我们经理当晚也逃了出来，很快就找到了我，我只好继续跟着他……」

　　我疑惑道：「诗诗阿姨你为什么要继续跟着那个经理呢，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

　　诗诗阿姨顿了顿，叹了口气，沉声道：「哎，阿姨平时也找不到人说说心里话，今天就全告诉你吧。」

　　于是我便静静地听诗诗阿姨讲起了她的故事，听了诗诗阿姨的讲述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诗诗阿姨出身农村，早年来城里打工，认识了他的老公，两人结了婚。然而结婚之后，他的老公却渐渐沾染上了赌博，一开始还偶尔赢钱，但后来却被人做局，一晚上就输掉了所有存款。输掉存款后，第二天他的老公又拿房产证去赌，又把房产证也输掉了。当时的诗诗阿姨还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他的老公被几个大汉押着回了家，原来他的老公输到最后，输无可输，便将他的老婆，也就是诗诗阿姨，拿去赌，也输掉了。而做这个局的人，就是那个 KTV的经理。

　　诗诗阿姨的故事听得我毛骨悚然，我感觉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真实，都21世纪了，真的还有人拿老婆去赌的吗？

　　「那你老公后来怎么样了？」我问诗诗阿姨道。

　　「后来为了还债去运毒，被抓住枪毙了。」诗诗阿姨淡淡地道。

　　我看着诗诗阿姨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不跑，还要跟着那个经理呢？」

　　于是诗诗阿姨便继续给我讲了起来。

　　诗诗阿姨还有个女儿在上小学，现在在老家跟着外公生活。诗诗阿姨在这里跟着经理，每个月还有钱能寄回家，而要是诗诗阿姨跑掉，那个经理一定会用她的女儿来威胁她的。而每天给谢辉他们送饭，也不过是那个经理给她的简单任务而已。

　　听了诗诗阿姨的讲述，一股无力感充斥着我的身体，看起来时尚漂亮的诗诗阿姨，却背负了如此沉重的过去，我咬牙切齿地道：「诗诗阿姨你放心，等我妈妈去把他们把那帮人抓住，你也就解脱了，不用任他们摆布了。」

　　诗诗阿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所以当时在那里看到被关着的是你们，我觉得好幸运，我也知道机会来了。」

　　听了诗诗阿姨的讲述，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谈了这么久，时间也过的很快，窗外太阳开始渐渐西沉，诗诗阿姨看着我道：「看来你妈妈要晚上才会回来了，家里还有菜吗？我去给你们做饭。」

　　说着，诗诗阿姨便起身打开冰箱，我连忙上前道：「不用了，还是我来做饭吧。」

　　诗诗阿姨也回绝了我：「没事，你去玩你的，这几天没吃好吧，阿姨给你露一手。」

　　于是我也不再客气，坐回到沙发上。看着诗诗阿姨在厨房忙前忙后，我本想上去搭把手，但还是被诗诗阿姨回绝了。

　　我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过了不久，厨房里便传来诗诗阿姨的声音：「小宇，叫你同学出来吃饭了。」

　　我进到我的房间去叫余伟，走进房间，我看到余伟正戴着耳机看着电脑，显示器上放着麻药搜查官系列的AV，穿着警官制服的女优正被吊这双手，任人侵犯。

　　见我进来站在他身后，余伟回头看着我，指着屏幕道：「赵宇，你看这个女的像不像你妈？」

　　「滚！」我故作生气推了他一把，抢过鼠标就关掉了浏览器，道，「诗诗阿姨叫出去吃饭了。」

　　听着余伟言语上的挑衅，我心里其实并不是很生气，反而有一丝丝兴奋。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片子的女主角虽然也很漂亮，不过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跟妈妈比起来都差远了。

　　看着餐桌上一桌子的精致饭菜，我也是胃口大开。而余伟也毫不客气，坐下就开始吃起来。

　　诗诗阿姨给我盛了一碗饭，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跟你妈妈比起来肯定差远了吧。」

　　「不会，看起来很好吃啊。」我笑道。

　　余伟也是客气地夸赞道：「好吃，好吃。」

　　刚吃完饭，我和余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诗诗阿姨正收拾着碗筷，妈妈就回来了。我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妈妈身上，诗诗阿姨先走上前去，道：「玲儿，见你没回来我就给孩子们弄了点饭，你也吃点吧？」

　　妈妈摆摆手：「不用了，我刚吃过。」

　　我连忙问妈妈道：「妈妈，进展怎么样？」

　　妈妈一边换鞋，一边道：「抓住了胖子和阿凯，谢辉和他们口中那个杰哥并没有出现，只能看后续的审问调查了。」

　　「他们不会报复我们吧？」余伟也问妈妈道。

　　妈妈踏上拖鞋，坐在沙发上，取下了头绳，于是扎在脑后的马尾便披散开来。

　　妈妈没有回答余伟，而是转头看着诗诗阿姨道：「诗诗，你知不知道他们会藏在哪里？还有他们背后的老大是谁你知道吗？」

　　诗诗阿姨想了想，说：「这我还真没有头绪，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不过他们的老大你也应该认识，就是之前 KTV的经理。」

　　「什么？居然是他？」妈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天哪，这么重要的人物我居然错过了。」

　　诗诗阿姨接着道：「对，当初说他是 KTV的经理，那只是他的一个假身份，江湖上的人都叫他黑老鬼。经营那个 KTV，也不过是他跟社会上的其他人交易的一个据点而已。市里很多地下赌场都是他在经营，他手上还有很多毒品的路子，他提供毒品，别人拿去卖。」

　　妈妈问道：「也就是说，白鼠只是从他那里拿货去卖，真正背后的毒枭，其实是这个黑老鬼？」

　　诗诗阿姨点点头：「是的。」

　　听了诗诗阿姨的这番话，我也是大吃一惊，脑海里的一个个线索也串联了起来。原来这个黑老鬼，就是当初监控里的 KTV经理，诗诗阿姨的老公也是被他做局陷害，将诗诗阿姨输给了他，而之前谢辉他们那帮人口中的「鬼哥」，也正是这个人。

　　这么说来，一切都明朗起来了。只要抓住这个黑老鬼这帮人，那么妈妈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也安全了，诗诗阿姨也能够解脱了。

　　妈妈得知了这个消息，想了想，说道：「诗诗，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吧，也安全点。我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做饭，你就给小宇做做饭，我每个月给你开工资，这样也能给你的孩子寄回去，怎么样？」

　　诗诗阿姨听了妈妈的这番话，顿时热泪盈眶了：「玲儿，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妈妈笑道：「不用，要不是你放了我们，我和小宇现在可能还被他们关着呢。」

　　余伟这时候连忙凑过来说：「陈老师，我能不能也留下来啊。」

　　妈妈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还有个余伟在旁边，吃惊地看着他。

　　余伟挠了挠头，连忙说道：「谢辉他们还在逃，他们肯定恨死我了，而且谢辉也知道我家住哪里，要是他们报复我，怎么办？」

　　「说的也是。」妈妈想了想，道。

　　余伟这家伙还真是会挑时候，然而他的理由却也是光明正大，我也不好出言阻止。

　　「那你只有睡沙发了。」我在一旁插话道。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想到就这么短短一天时间，家里就多了两个人。诗诗阿姨在家里住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但余伟也住在我家，我却是不怎么愿意。然而妈妈也已经同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妈妈将之前爸爸的书房腾了出来给诗诗阿姨住，家里也没有多的房间了，余伟便只能睡沙发。我也只好祈祷妈妈尽快将那帮人抓住，好让余伟赶紧搬出去。

　　夜里，我躺在松软的床上，本身被他们关了几天，身体已经很困了，然而脑海里却总是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这几天被关着的事情，想着妈妈和余伟的事情，各种事情顶得我脑瓜疼。

　　一阵尿意袭来，我从床上坐起身，穿上拖鞋准备去上个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我却发现，本应该躺在沙发上的余伟却不见了踪影，沙发上只有一团被子。我正疑惑着，紧接着又发现，妈妈的房间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

　　我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蹑手蹑脚地缓步向妈妈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