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叙话家常聊是非 谈经论道练修真】

　　仙鹤翩翩齐飞。

　　花鹿群群闲游。

　　一簇簇随风摇摆的原野青草间，铺开一地彩绘龙虎相斗的皮革毯子。

　　置放在毯上的长桌，陈列了一盘盘瓷器碟子，盛满芬芳新鲜的水果；摆放了一壶壶美酒佳酿，蕴藏醇美醲厚的琼浆。

　　至于书写《初阶．法武秘笈》的蓝皮书册，以及桃木剑等闲杂之物，已被收拾整齐的堆叠在一旁。

　　「呼────呼────呼────」

　　李梦怀手拿碧绿摺扇搧风纳凉，一副从容自在、气定神闲的伫立在桌前，身旁围绕了红、蓝、黄、白、绿五名美人。

　　正是奴奴、怜怜、纯儿、秋婕、玉儿，脸儿要不带着媚态，就是笑意，而小玉、小草、小木、小飞、小虫、小果、小米，个个馋涎欲滴的坐在蒲团。

　　「啪！」

　　碧绿摺扇突地大开，将描画在扇面的「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图样，平展扩张地呈现而出，接续李梦怀便朝丫鬟们叫喊。

　　「真是辛苦大家了，你们都别坐着了，赶紧过来吃吃东西！」

　　七个俏丽的小丫鬟，登时乐颠颠围了过来，五姝亲切热情的招呼张罗，纷纷倒酒送食的递给她们。

　　「别急、别急，你这孩子吃慢点啊！」

　　「来、来、来，让主子再给你倒一杯！」

　　「嗯！嗯！嗯！好吃、好吃！真是忒好吃了！」

　　众丫鬟一顿忙活，早已饥肠辘辘，不由食指大动，狼吞虎咽一番，连声赞道：「谢谢主人，还有各位姐姐，特地送来这些美味！」

　　不过一会儿，众丫鬟在你一盘我一杯，吃得一嘴香馥馥、甜腻腻，喝得稚嫩脸儿泛红微酡，撑得纤瘦小腹发胀突出。

　　瞧着小丫鬟已酒足饭饱，李梦怀便对怜怜说道：「我看大家都吃撑了，你带她们去蒲团那坐下歇息。」

　　「是的。」

　　怜怜俯首听命，唤来秋婕、玉儿二人，一起引领众丫鬟入座。

　　奴奴徐徐放下酒壶，亲密地依偎在李梦怀旁边，轻声问道：「主人，可还有甚么要吩咐的呢？」

　　李梦怀合起扇子，指向桌上堆叠的蓝皮书册：「你把这些法武秘笈发一发，我要开始教你们修练道术了。」

　　「好哩！」奴奴无比温顺的点了点头，转头朝黄衣女孩递了个眼神，纯儿马上捧起书册秘笈，乖巧的递送到三姝手里。

　　「奴奴，你也过去坐吧！」李梦怀按住她的圆润香肩，疼爱的细细抚摸了几下。

　　「呜……」奴奴翘起菱嘴，大发娇嗔道：「奴家不要，今儿是奴家伺候主人的日子，奴家只想待在主人身边。」

　　「哈哈……」李梦怀言笑嘻怡，散发出一股轩昂气宇：「我的奴奴小美人，这么舍不得离开我啊？」

　　「嘻嘻……」奴奴白皙香腮，浮现了淡淡红晕，回答道：「舍不得极了，要是能每天都跟主人腻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呢……」

　　李梦怀蓦地低头，一手托起奴奴下巴，对涂了胭脂的娇嫩红唇，情意绵绵地亲了一口：「我地小美人，等等我就会找你过来了，先去那坐一下好吗？」

　　奴奴愕然呆住了，心里顿时小鹿乱撞，满面羞涩应了几声：「嗯、嗯……」心中恋恋不舍的听话入座。

　　此时蒲团之上，最前排的十个座位，奴奴和怜怜坐在中间位置，纯儿、秋婕与玉儿三人，依其直属的大总管比邻而坐，七个小丫鬟则坐在第二排。

　　待奴奴稳稳坐定，纯儿遂自怀中掏出了一本蓝皮书册，恭谨有礼道：「主子、主子，这里还有一本给你。」

　　「嗯……」奴奴没看一眼的就拿了过来，把书册紧紧抱於胸前，眼眸直直地盯着男人身影，喃喃道：「主人好有情调唷，竟用亲亲来哄人呢……」

　　挺着肚子歇息的小草小木，赶忙拿起蒲团垫在膝盖下，呈现挺身跪姿的窝在奴奴与纯儿背后，边满脸陪笑的请安问好，边大献殷勤按摩两姝肩膀。

　　两人作为逍遥府二等丫鬟，每天都只有干差事的份，鲜少能接触到主人、大总管，如今有这般能亲近的机会，自是得要赶紧巴结讨好。

　　「主子说的是呀。」小木深有同感，莞尔道：「呵呵，相比未得离魂症前的主人，姊妹们可爱死现在的主人了，既温柔又平易近人呢！」

　　「喔！所以你的意思是指……」奴奴慵懒地伸了下腰，斜躺在小木身上，乜眼瞧着她，试探道：「……以前的主人，非常的霸道，还难相处是吗？」

　　「……」

　　小木不知该作何表情，张着嘴儿默默无语，这、这话怎么被理解成这样子，脑袋瓜子顿感一片空白，紧张得两只小手都僵住了。

　　「小丫头怎么啦？」奴奴丽脸似笑非笑，眸子滴溜溜的打量女孩，倒也没很在乎道：「你这手可别停下来，主子我正享受着呢！」

　　「啊……」小木颇感扭捏和尴尬。

　　「主子，你刚说的话吓到她哩！」纯儿拍拍小木的脸蛋，出言宽慰道：「小丫头别怕、别怕，主子只是逗你玩的，你只管继续按摩就是了呢。」

　　「嘻嘻嘻……」奴奴欢声嬉笑，轻捏了下女孩娇小的鼻子，戏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单纯，这样问就吓到啦，以后再长大一点，可来不了我这里呢。」

　　「哎呀……」小木自发怔间回神，连忙在奴奴香肩上卖力按压：「小丫头年纪小，没个见识，还望主子多多指点提携，让小丫头可以为你瞻前顾后。」

　　「这话说得好。」奴奴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对黄衣女子嘱咐道：「纯儿，把这孩子记着了。」

　　见奴奴目光投往过来，小草亦伶俐机敏，柳眉微微一挑，嘴角浅浅一笑，露出和蔼愉悦的神情，温婉软语道：「主子好。」

　　奴奴瞥了女孩一眼，嫣然道：「纯儿，你后面那孩子，我看得也挺顺眼的，一并都记着了。」

　　「好哩。」纯儿点了点头，乖乖地应了一声。

　　「谢谢主子！」小草小木相视而笑，开心得要命。

　　趁着气氛正融洽之际，小草小木态度热络地跟两姝，畅谈一些闲话家常、八卦趣闻，四人由此聊得是欢天喜地。

　　一旁悄悄听着的怜怜，看着此情此景，突生万千感慨，不经意揉着自己的肩膀，抒发情绪道：「还挺精明的吗……唉……这儿好像有点酸啊……」

　　小玉及小飞闻言赶忙起身，迳先上前捏拿怜怜肩头，争先慰问道：「姐姐，你哪儿酸呀？是这里嘛？还是这儿啊？」「姐姐、姐姐，我力道还可以嘛？要再大力一点嘛？」

　　「小玉，你再往这里一点点。」怜怜稍稍歪斜纤细粉颈，先对左肩的女孩示意，接着再对右肩的女孩，呼唤道：「小飞，力道这样就可以了。」

　　「好的！」小玉小飞同声应诺。

　　其他小丫鬟，眼见女孩一个个都去笑脸逢迎，自然也不落人后，各自往剩余两姝靠拢。

　　小虫静静来到秋婕身后，有些娇羞地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姐姐好。」

　　「哟！小虫妹妹。」秋婕笑容可掬道：「我这头喝得有点晕啊，你来帮我揉揉。」

　　「嗯。」

　　小虫款款近身上前，双手扶住螓首，挪动尖尖十指，轻轻柔柔搭在了她太阳穴上。

　　随着柔嫩纤指缓缓推拿，秋婕顿时舒服的阖上了眼皮，身子终于放松了些许。

　　小米小果脸儿满怀欣喜，一个拉着玉儿的手连连摇晃，一个扯着她的袖口娇娇摆弄，你一言我一语地喋喋讲述，这些天清点库房药材的状况。

　　「姐姐、姐姐，我米谷部这边啊，胡麻低于库存了。」

　　「姐姐、姐姐，我果菜部则是大枣、苋实、冬葵子缺了点，需要再多买一些了。」

　　「好、好、好……」玉儿颔首微笑道：「等这里忙完，你俩写个清单给我，我明儿就去递给金儿买药。」

　　李梦怀淡然地望着，底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们，百媚横生嬉笑打闹的场面，不禁回忆起昔日过往，生前都是严肃认真的坐在蒲团，静心聆听师父及师叔伯谈经论道。

　　现在换成自个站在台前，扮演起「师父」这个角色，虽说只是想修道时有人陪练，所以才找她们来当「徒弟」角色，纯粹练练气、耍耍剑的过招性质。

　　可万一进而激发出一、两个绝世高手，让神武门又多了几个得道真人，可谓莫大功劳，想至此处不觉精神一振，内心一阵激昂！

　　李梦怀弯上嘴角，一手背负身后，一手轻摇摺扇，往前进踱了几步，玉树临风般的朝众姝发话道：「大家安静、安静，主人我要开始讲道了！」

　　「姊妹们、姊妹们，都坐好了。」怜怜奴奴亦环顾周遭，娇声呼喊的维持秩序。

　　等众姝整衣敛容回归座位，李梦怀便朗声道：「来、来、来！大家这就翻开书本，观看里面内容。」

　　五姝登时捧着蓝皮书册，拈着白纸页面翻阅起来，小丫鬟出于好奇围在各姝身旁，只见第一页上面，一行行字体轻重协衡，笔迹生动而有情致，书写了个长篇大论。

　　《初阶．法武秘笈序言》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参天两地而倚数，观变于阴阳而立卦，发挥于刚柔而生爻。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

　　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干以君之，坤以藏之。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干，劳乎坎，成言乎艮。

　　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

　　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干。干，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桡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熯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

　　「哇────」

　　五姝讶然出声，感觉眼前文字有如天书。

　　「主人，这写得也太深奥了吧！」怜怜不禁蹙起眉头。

　　「能不能白话一点呐？」奴奴大感头疼。

　　「小果，这冬妤姐姐好像有讲到……」「嗯，的确似曾相识……」两个小丫鬟在玉儿耳边窃窃私语。

　　「哈哈哈……」李梦怀脱口而笑，阐明道：「此篇乃是易经的说卦传，论述八卦与阴阳五行的相对应，这单纯哲学理论，不必太过于执着在此。」

　　「哦……」

　　五姝没什么心思，随口应了声。

　　「重点是……」

　　李梦怀晃悠指头，示意大家翻到下一页：「……后面那些武功招式，以及五行道法的口诀，我希望你们能熟背谨记，做到随心所欲的就能施展出来。」

　　五姝再看后边各页，每篇都撰写金、木、水、火、土各种玄妙道法，诸如飞剑星矢、荆棘之爪、凝水之术、御火神诀、地御之阵……

　　还有符咒、神行术、五行遁法、罡气护体等辅助类型的法术，此外还图解多套拳法、掌法、剑法等武学绝技，配以详尽的注解与要点。

　　「主人这些我们真的施展的出来吗？」奴奴满脸疑问和困惑，其余丽人亦同。

　　「当然可以。」李梦怀神情镇定道：「还记得我这几天在闲暇之时，教你们的打坐练气吗？」

　　「主人是说……」怜怜接话道：「……像三清道观里的道士，盘腿养生的那个姿势吗？」

　　「呃……」李梦怀迟疑了会，回应道：「你要这样形容也行，那便是让真气聚敛于丹田，从而修练成内丹，此过程称为炼精化气。」

　　「啊？」

　　五姝彼此对视，纤手不觉摸摸肚子，内心不免有些担忧，里头多了个叫内丹的东西？这样我会不会变胖啊？

　　李梦怀自顾自道：「目前，你们都在最初层的境界，神武真气共有九个境界，分为震雷，巽风，离火，坤地，兑泽，干天，坎水，艮山，朝元。」

　　「哦……」

　　五姝脸儿痴痴地望着主人。

　　「既然已有了内丹，便可以炼气化神，藉由念动法术口诀，意念气的分布和运行，用以增强自身力量，或是变化成各种形体呈现出来。」

　　「嗯……」

　　五姝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

　　「比如像这样……」

　　眼见小美人们愣怔了，李梦怀便要振奋人心，朝空旷处扬手一指，指头瞬间燃起一柱赤红火焰，紧接於空中比划火焰笔走龙蛇，慢慢地写出八个字凭空燃烧「怜怜腿长，奴奴奶大。」

　　众姝顿时瞪大了眼珠，从迷惘不解中惊醒过来，这是甚么鬼啊！变戏法、耍杂技吗？

　　「啊呀！」怜怜脸一红，羞怯道：「主人讨厌啦，大庭广众下调戏人家。」

　　「嘻嘻嘻……」奴奴揉着自己的奶子，笑呵呵道：「谢谢主人，亲手认证奴家。」

　　却见李梦怀随手一挥，散去团团赤红火焰，侃侃而谈道：「然而，道教讲求的是精、气、神三宝修炼，且当使用法术同时，真气也会随之消耗……」

　　「精、气、神三宝修炼……」

　　五姝在嘴边喃喃自语，还真是个挺玄乎的字眼……

　　「……所以武学修练也是必须的，除了可以锻炼肉体的强壮，还可以和法术相辅相乘，再与人对招之时，从而有千万个变化。」

　　五姝翻了翻书上，这至少各有上百种的法术武学，不禁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主人，这些东西就够多了，还要互相搭配使用，我觉得好难啊！」

　　「怜怜说的对极了呢，我觉得我只有算钱的天赋，这个什么真气、法术的东西，我强烈感受到它跟我此生无缘……」

　　「大家放轻松、放轻松，不要想得太难，主人我会从旁指导协助。」

　　李梦怀摆手安抚道：「主要是神武真气，第一层纵是平庸之人，只要得到传授，百日间便能练成，但第二层之后以年为计，并且越是往后，越难以进展，要突破每一层境界，得花十年以上的时间。」

　　「得花十年以上的时间……」

　　众姝听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修道练气这种事啊，还蛮讲求资质和机缘的，若是天生道骨，或是灵通开窍，甚至是仙人指点，也不一定要花到十年以上。」

　　李梦怀一派潇洒自若，指向红衣女子道：「奴奴，你过来主人这里，我带着你再演练几招、几招，给大家瞧瞧。」

　　「好哩！」

　　一听主人叫唤，奴奴把适才的抱怨都抛诸脑后了，兴冲冲的张开双臂直奔而去。

　　李梦怀一把拥抱住丽人，一眨眼便将她转过身去，变成了正面朝前的样子站立，接着十指交握奴奴双掌高高举起，附耳道：「我的小美人，可有感觉到甚么？」

　　「感觉到什么？」正当奴奴有些不明所以，突感一股股澎湃暖流，源源不断地朝自己掌心涌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遂问道：「主人，你是在输送真气给我吗？」

　　「是的。」李梦怀点头解释道：「而且，现在我俩是融为一体的状态，随着我施展法术武学之际，你也会感受到乾坤奥妙。」

　　「主人真是的……」奴奴瑰丽脸儿绯红，娇嗔道：「我俩哪天不是都在融为一体……」

　　「哈哈，正经点。」李梦怀会意一笑道：「来，你在脑子里想个动物，我替你变化出来。」

　　「只能动物吗……」奴奴嘟着小嘴。

　　「嗯。」李梦怀轻应。

　　奴奴蹙着眉思索了一番，喜孜孜道：「嘻嘻，主人，我想好了，你赶紧变化出来看看。」

　　「好。」李梦怀微微一顿，转头朝坐在蒲团的众姝提醒道：「大家仔细看好了。」

　　话音方落，倏地把奴奴的手指往原野一比，霎时爆出两道熊熊烈焰，在地上烧成了一只老虎形状，有头有脚，脸部具现眼耳鼻口眉。

　　「哇哇哇！是老虎！是老虎！」

　　众姝惊吓尖叫，直觉反应就往李梦怀身后躲。

　　奴奴瞧得目瞪口呆，还真把自己脑子想的老虎变出来了呢，太、太神奇了……

　　「大家别怕、别怕。」李梦怀安慰道：「这只是个真气意念，受制于我的掌控，我不让它动，它就只能待在那。」

　　众姝哪听得了那么多，心里边害怕得放声大喊：「主人，你快、快让它消失啦！」

　　「好好好……」李梦怀淡定道：「注意了，接下来会更精彩！」忽然又把奴奴的手指往莲花清水湖。

　　湖心当即卷绕出一道水柱，迅速地凝结出虾眼、鹿角、牛鼻、狗嘴、鲇须、狮鬃、鹰爪、鱼鳞、蛇身诸相。

　　只听「咻！」的一声轰然巨响，宛如一条蛟龙飞升而起，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将烈焰老虎撞了个灰飞烟灭，悠悠荡荡的飘浮在半空中。

　　「！！！」

　　众姝看傻了眼，脸上心里一整个惊叹。

　　可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李梦怀嘴里念念有词，操纵着奴奴的手指，麻利的捏了几个结印。

　　原野间突然冒出一环巨大光圈，内外又有小型圈圈环环相扣，刹那间地面高拱凸起，草皮龟裂外翻。

　　一个高大粗壮的泥人，从泥土堆里轰然爬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猝然向上高举流沙双臂，用尘土飞扬的巨掌，牢牢抓住了凝水蛟龙，狠狠的在地上摔成一潭积水坑洞。

　　奴奴指头再度转移，李梦怀将她对准一处青草丛喊了声：「起！」

　　但见一株株清新绿草，像一条条小蛇般的缠绕聚集，然后渐渐形成了一只五指手掌，迅猛地握住了泥沙土人，使劲的捏成了粉身碎骨。

　　「来！」

　　李梦怀对桌上一声高喊，一柄压在桃花剑下的银白剑鞘，忽自飞出一口如虹宝剑直冲而来，他转动奴奴手腕顺势一接，蓦然朝天虚划了几下，扯开嗓子高喊：「斩！」

　　天空顿起一束束眩目白光，光体犹如剑支又似十影，道道划着急遽凶猛的轨迹，将荆棘之爪削成一片片枯萎落叶。

　　「哇，好精采哟！」「呦！吓死人了，这是甚么鬼啊！」「我快晕了我，主人是神仙嘛？」众姝有的惊羡，有的夸赞，无不叹为观止。

　　「哈哈哈……」李梦怀乐地大笑道：「这便是学会初阶法武的成果，大家可要好好尽心修练啊。」

　　众姝情绪高亢激动，一手紧握粉拳，另一手抱住拳头，合靠两只藕臂在胸前，恭敬地抱拳行礼。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