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风控,本站老域名全部不能访问,请记住最新发布页www.naimao.top

首页

>

我的青年岁月

>

(四十二)

(四十二)

  我关上大门走回沙发旁,坐在女人的斜对面,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透过袅袅上升的青烟望着她充满戒备的脸。

 

  「你和任勇刚登记结婚?」我开口问。

 

  「嗯,还不到一个月。」

 

  女人双腿并拢,裙子遮过膝盖,保持着端坐的姿态。

 

  「你知道他吸毒?」

 

  她看了我一眼,局促地低下头,声音像卡在嗓子里:「知道,登记後过了两就发觉了。」

 

  「老天爷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燃着的烟卷出神,「你知知道他在外面还欠了多少钱?」我问。

 

  「大概有两万多,我听他说的,」女人的脸埋得低低的,头垂在胸前。

 

  「哼!两万多!」我在心里怒骂,「至少抽了有一年,他妈的小子还跟我编话!」我恶狠狠地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拧,站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麽!」女人惊慌地望着我的举动,瑟缩地抱紧双臂。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穿上外套打开家门。

 

  女人愣了一愣,猛然醒悟过来,如蒙大赦般地蹿出门去,可是急切间又找不下楼的出路,只能站在走廊里彷徨地望着我。

 

  我领着她走下楼梯,从车棚里推出助动车打着了火,女人乖巧地侧坐在後座,我拧足油门,猛蹬几圈,车子轻快地驶出了小区。

 

  发动机「噗噗」作响,按照女人的指点,我轻车熟路地穿行在昏黑的马路,不一会儿,我在漕溪北路的人行道边停住车,她下了车,低着头说了声「谢」。

 

  「哎,你……」她刚要走开又被我叫住。

 

  「什麽事?」她转回头看我,神情不似刚才那样紧张。

 

  「你还是离开他吧,也许……」我迟疑着说,「也许下一次,你就没有今天运气了。」

 

  路灯下,她抿了抿嘴唇,凄惨地一笑:「他一个人走掉的时候,我的心就已死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麽,开车离去。

 

  快到家的时候,庄晓春打来了电话:「喂,黄军,快帮个忙!」

 

  「怎麽啦?天塌了?」——又要我帮忙,我思忖着。

 

  「不开玩笑,真的,和我一块儿住的夥伴肚子疼,怎麽办?」庄晓春的语调而不乱。

 

  「肚子疼?吃坏了?」我问。

 

  「不是,她……」庄晓春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她前些日子开过刀,还好利索,现在伤口疼得厉害。」

 

  「哦,伤口疼吃点止疼片就行,」我把手机换了只手,甩甩酸麻的胳膊。

 

  「止疼片就行?要不你来看看吧,我有点不放心……」

 

  「深更半夜的我哪能到女人窝里去?吃点布洛芬吧,三、五片保管有效,再行就上医院。」

 

  「那也好,先吃了药看看再说,实在顶不住了再找你。」

 

  ***    ***    ***    ***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快下班的时候收到庄晓春的电话,告诉我她的同伴住进医院,要向我借点钱垫付医疗费,我赶忙放下电话,请了假,从银行取了五千钱,急匆匆赶到徐汇区中心医院。

 

  庄晓春正在人行道上焦急地踱来踱去,一抬头,看见我的助动车「突突突」停在路边,她如释重负地舒展开眉头,快活地向我跑来:「可把你盼来了!就银行下班你拿不到钱……」

 

  我拿出一迭钞票交给她:「给,五千块,要是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够了够了,我这儿还有,」说着,她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拿好了,是借条,我发了工资就还你。」没等我推让,庄晓春拍了拍我肩膀,故作老到说:「谢啦兄弟,您有事先忙着,我不送啦。」说完,她转过身,三步并作两地跑进医院大门。

 

  看着庄晓春迈着轻盈的脚步远去,栗色的秀发在肩膀上飞扬,我忽然觉得她背影和徐晶相像极了,相同的身高,一模一样的腰臀曲线,连两人的步伐都相,脚下好像安装了弹簧,一步一跳地往前走。

 

  「先生,快点走,淮海路口不许停车。」不知什麽时候,一位交通协管员站我身旁,手里挥着一面红旗子,脖子上挂着铁哨子,脑袋顶着黄帽子。

 

  我回过神来,赶紧驶离现场,一面在心里暗骂自己:别胡思乱想啦,那还不将来是谁家的媳妇呢。

 

  在父母家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家,我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翻出昨天从售楼处回来的效果图研究起来,琢磨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空中楼阁有什麽好规的?我拎起了电话,拨了尚玉的号码。

 

  「喂,谁呀?」尚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旁边还传来电视的伴音。

 

  「是我,我想看看你的房子。」

 

  「黄军?看我的房子干啥?」她很奇怪地发问。

 

  「我买了新房,就是你那里的第二期,现在想看看周围的景观,方便吗?」

 

  停了许久,尚玉轻轻地说了声:「不。」

 

  我沉默了一秒钟:「那个男的在你家?」

 

  她没有回答,隔了半分钟吐出五个字:「我要结婚了。」然後挂断了电话。

 

  我提着电话听筒愣了半晌,直到耳机里响起急促的警告音,我才放下电话,呆地冲着空白的墙壁出神。

 

  尚玉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不知为何,我对於尚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两人从小学到初中都同班同学,也许那时似是而非的情感幼芽已经悄悄绽露,只是我们并未察觉,而,多年後的不期而遇却在一刹那间撕碎了少年时缤纷五彩的梦幻,当裸裎相使衣冠楚楚显得不合时宜,含情脉脉的凝眸浅笑在直截了当的交合之前早已多一举。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在他老人家眼中,爱情不过是荷尔蒙泛滥的文雅语而已,就像我们先灌饱了肉末面片汤,事後才想起来应该包成饺子,高雅倒高雅,只是有点多余。

 

  我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掏出笔在通讯簿上划掉了尚玉的名字。

 

  ***    ***    ***    ***

 

  几天後,孙东终於出事了。

 

  当任勇从我手里接过钱丢下他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的一瞬间,孙东的下便已经注定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从上海新客站的电话亭给公安局拨了通电话。

 

  直到很久以後,我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路灯下那个女人的眼神,清澈的眼底洞无物,只有失去了最後一丝希望的心灵才会如此空白,同样的空白,我只在别我的徐晶眼中读到过。

 

  据说特警冲进屋门的时候,孙东还趴在小红身上拚命,被冷落在角落里的女塑家第一个跳起来,光着身子挡住了警察的枪口。没有枪声,没有格斗,警察一拳就砸倒了她,可是女人顽强地爬起来,死死地抱住警察的大腿,回头对着东大喊:「快跑!」

 

  「我要是有个这麽贴心的女人,死了也值啊!」

 

  那个周末,隔壁的阿三在我家里酒桌上提起这段故事,仍旧不胜唏嘘,这位经两次负伤的特警队员,喝得眼圈发红。

 

  「後来怎麽样啦?那个女的?」我问阿三。

 

  「怎麽样?抓起来了,妨碍公务。」

 

  「你们没教训她一顿?」我追问。

 

  「哪能啊?」阿三瞪我一眼,「那个女的也算是条汉子,有情有意……」

 

  「孙东呢?」

 

  「操!早吓瘫了,签逮捕证的时候连尿都撒出来了,草包!」

 

  喝光了五瓶存货,我扶着摇摇晃晃的阿三走到隔壁,敲开门後,在他老婆冰的目光下,我拍拍阿三的後背把他推了进去。还没等我走进自家房门,阿三家经「丁丁当当」打将了起来。

 

  我想起阿三刚才的感叹,要是阿三贩毒被抓,他老婆会不会替他挡住枪口?半不会,而且我还知道阿三巴不得警察开枪。

 

  ***    ***    ***    ***

 

  上班、下班,医院、住家,两点一线,单调的生活格外清闲,趁着章娜和季都不在,我抽空去看了看姜敏和孩子。

 

  女儿在床上坐得东倒西歪,美滋滋地啃着自己的脚趾头,我抱她,她却总是,又惊又怕地往妈妈怀里躲,姜敏还像以前那样淡淡地笑着,一面轻轻拍打孩,一面和我闲聊,谈话间,我得知她爸爸要去美国看望她的弟弟。

 

  从姜敏家出来,我彷佛了却掉一桩心事。不几天,章娜也探亲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章娜提着包小包挤了进来。

 

  「哎哟,可算到地方了!」她累得汗流浃背,把提包往地上一丢,撩了撩披在脸上的头发,「家里有吃的没?我饿坏了。」

 

  我指点她找着方便面,她脱下汗湿的夹克洗了洗手,一边煮面条一边告诉我家的趣闻,我倚在厨房门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章娜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瘦不少,腰细背窄,侧面看去,原先下巴的赘肉都不见了。

 

  「你瘦了,轻了多少?」我好奇地问,没想到章娜减得如此成功。

 

  「呵呵,十多斤呢,」章娜回头看我一眼,得意地扭扭屁股,紧绷绷的牛仔卡在胯骨上,低落的裤腰上方露出一道细嫩的白肉,「好看不?」

 

  阴茎在宽松的裤衩里蠢蠢欲动,我强忍住冲动,催促章娜快点吃饭休息,她穿了我的企图,故意板住脸慢慢腾腾地在厨房里磨蹭,不时偷偷瞟我一眼,洁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拚命忍住不笑出来。

 

  我知道已被识破,便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搂她,章娜「啪」地打了一下我的,带着笑骂道:「放开!有本事憋到明天!」

 

  「不憋了还不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章娜就往房间里拖,她一面笑直嚷「急色鬼!不行!」,一面半真半假地挣扎,终於,两人跌跌撞撞地绊倒大房间的地毯上。

 

  我抢上去一把将她按在了地毯上,章娜推开我坐起身来:「等会儿,你先别,我跟你说个正事儿,」她抿了抿散落的鬓发,拉开一旁地上的旅行包,掏出个扎得严严实实的塑料包,「你看,认得这是啥?」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乌黑酱紫的一团,上面还连着一缕毛发:「麝香囊,是是?」我把那球动物组织还给章娜。

 

  「行,你挺识货,」章娜把东西重新包好交到我手上,「先放你这儿,你给个买主,我表弟进山弄来的,让我帮着卖喽,他急等钱用。」

 

  「好家伙,这玩意儿是受保护动物啊,你表弟真有胆子。」

 

  「嗨!怕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

 

  「那他出多少价?」我试探着问。

 

  「他说是用一条『五连发』换来的,少说也得三、四千吧,怎麽样?能卖?」

 

  「嗯,我给你问问看,看来买主不太好找……」正把珍贵的中药材锁进大橱当口儿,我猛地记起姜敏父亲要出国的事。

 

  「哎,你呀!还啥『问问看』哪?」章娜没好气地推了我一下,继而趴上我肩头小声嘀咕,「你要把这事儿办成了,我整点甜头给你尝尝……」

 

  「啥甜头?」我故作不解地问,右手探进她的裤腰,隔着内裤揉捏溜圆的屁。

 

  章娜提起我左手按在她的鼠蹊上,笑眯眯地说:「给你找个新『逼』捅捅,甜头够不够?」

 

  我一激灵,胯下飞快地膨胀起来:「好!说话算数!」我把章娜推倒在地毯,一只手扯起她的衬衣下摆往上一撩,「啊!」章娜一声惊呼,雪白的肚皮露出来,我用另一只手麻利地解开她的裤腰,这一下,章娜的小腹完全裸露在吊光下。

 

  我俯下身,细密地亲吻她平坦的腹部,章娜停止了挣扎,放软手脚平躺在地微微喘息,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浅浅的肚脐,章娜浑身一哆嗦,一边喘气一攥起粉拳捶打我的肩膀:「别,别…在这儿,上床上去……」

 

  ……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和章娜一直缠绵到中午,吃过午饭後,我送章娜到火车,临上车前,她告诉我三、五天後才轮到换班休息,说完,摆了摆手,进站去。

 

  在车站医院跟鲍主任忙完整个下午的专家门诊後,我怀揣着章娜给我的麝腺到了姜敏家,姜敏对於我连续来访很吃惊,听我说明来意後,便领我去见她父。

 

  交易出乎意料的顺利,对於我开出的价码,姜教授略作犹豫就应承了下来,一会儿,我口袋里装着八千块钱告辞,姜敏送我到楼下。

 

  「真看不出,你还会投机倒把,」在楼道的暗影里,姜敏小声地取笑我。

 

  我陪着她乾笑几声,掏出皮夹数了两千递给她:「拿着,算我给囡囡买点东。」

 

  姜敏默默地收下,半晌,抬起眼注视我:「我爸爸这次去美国可能会住上半,你以後想来就来吧,月月学说话了,只会叫『妈妈』……」

 

  「好,我来教她说『爸爸』。」我低下头吻了吻姜敏湿润的嘴唇,便转身离了。

 

  ***    ***    ***    ***

 

  星期天又轮到我值班,我照例躲在办公室里上网,替关先生照看生意,一天来,好歹卖出去几件电磁腰围护膝之类的,总算可以向老板交差了。

 

  第二天,交了班後帮洪良处理几个手外伤急症,一直忙过下午才走出医院,然朱冰打来了电话,我正想问问孙东的事,於是如约来到她开在她家楼下的时店。

 

  朱冰的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她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店员坐着闲聊,她见我门,便站起来吩咐那女孩:「慧慧,我出去一会儿,你把店看看好。」说着,起我的胳膊走出铺面,转了几道弯,上楼进了她家。

 

  朱冰家里没人,她说老太太到安老院去住了,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的朱冰神色紧张地盯着我的眼睛。

 

  「孙东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听说了,怎麽?你干嘛这麽紧张?」我晃悠着脚尖,点燃纸烟。

 

  「公安局没有找过你吗?」

 

  「没有,他们找我干什麽?」我坦然地回答。

 

  「他们倒找过我好几次,就在上个礼拜,一连几个晚上把我叫去,东问西问,一本正经!」朱冰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嘟囔一句。

 

  「噢,大概公安局知道了,你们几个在孙东家里吃粉的事。」

 

  「哼!我就玩了那麽一次,也让他们知道了?哎,你想是谁说出去的?」

 

  「谁?」我脑子里闪出那对怨愤的眼睛,「不晓得,可能孙东正好撞在枪口了。」

 

  「活该!」她轻蔑地撇撇嘴,「这下子好了,孙东和那个老女人倒霉不算,红、任勇也赔进去了,啧啧……」朱冰有点惋惜。

 

  我注意到客厅墙上挂着一幅油画,临摹梵高的《向日葵》,油彩还很新:谁画的?」

 

  朱冰回头看了一眼:「哦,任勇的,就是上次展览没卖出去,让我拿来了,没给他钱呢……呵呵呵!」她笑得幸灾乐祸。

 

  我忽然想到什麽,问道:「那天菊芬的孩子怎麽样了?好了没有?」

 

  「老早好了,你没再联系过她?」朱冰奇怪地望着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搞定了,上次我马路上碰到她,她直夸你人好,说你帮了大忙。」

 

  「真的?可惜我连她电话号码都没有,」听了朱冰的话,我感到一阵气促。

 

  朱冰「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谁叫你上一回装圣人呢,现在找不下手机会啦!急死你……哈哈哈!」

 

  我一听,她话里有话,便陪着笑脸凑过去问:「求求你帮我这个忙,行不?啊?」

 

  朱冰笑了一会儿,渐渐收起笑容,她慢慢腾腾地从茶几上摸起我的烟盒,取一支在手里掂量着,含着笑意的眼睛瞄我一下:「怎麽谢我?」

 

  「嚓!」我打着了火机递到她眼前:「你说啥是啥,我一定照办!」

 

  朱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憋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来,她端详了我好久,眉毛扬:「以後我有事,你要随传随到,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拍着胸脯一口答应。

 

  「还有……」

 

  「嗯?还有?」我一愣。

 

  「你和菊芬好,只可以在我这里,不许上你家。」

 

  「可以,」我连连点头,「你要在旁边参观?」

 

  「放屁!」朱冰扬起手作势要打我,「你和她,要经过我同意!」

 

  「行,行,」我一边点头,一边暗自叫苦。

 

  「这还差不多,」朱冰媚笑一声,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低头抽着烟想心事。

 

  我眼巴巴地坐在一旁乾等,盼着朱冰快点把菊芬的号码给我,正在这时,茶上的电话机响了,朱冰拎起电话凑到耳边听了听,然後放下电话关照我:「你一会儿,店里叫我,我去去就来。」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咯登、咯登下楼去。

 

  听着朱冰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心头的热度一点点冷却下来。

 

  朱冰今天穿一条高腰灯笼裤,肥大的长袖丝质衬衣扎进裤腰里,曼妙的身材罩在宽松的衣服下若隐若现,再配上脚穿一双瘦窄的尖头白鞋,遮遮掩掩的风,让我从进店的那一刻开始就感到全身发软,唯独一个地方发硬。

 

  现在可好,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东瞧瞧、西望望,百无聊赖。我手从茶几底下抽出一本《ELLE》,「唔,小娘子品味不低嘛。」我一面翻画报,一面等朱冰上楼来。

 

  左等右等,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眼看天就要黑了,仍不见朱冰回来,焦躁起来,往朱冰的店里拨了个电话,结果忙音,再拨,仍旧是忙音,「搞什呀?放我鸽子?」我气哼哼地放下电话,决定多等半小时,准备到时候不辞而。

 

  我耐着性子在静悄悄的屋子里踱步,木地板在皮鞋下面吱呀呻吟,窗外的夜越来越浓,暮霭从窗户渗进来,把满屋染得昏昏沉沉。

 

  「滴笃、滴笃……」一串清脆的鞋跟敲打地面的声响从门缝下钻了进来,你总算想起我来了,见财忘色!」我往沙发上一坐,唬起脸朝向门口,等着朱进门。

 

  门上的弹簧锁响了几响,接着,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影闪进屋来。

 

  「菊芬!」我诧异得险些从沙发上骨碌下来。

 

  菊芬出现在门口,背後的房门悄无声息地阖进门框,「嗒啦」一声锁死,她上挂着微笑,静静地站在衣帽架的阴影里,晚霞从对面人家的窗玻璃上反照过,穿过厅堂,在她的灰格长裙上洒满了金辉。

 

  「朱冰说你在这里,她走不开,让我先上来……」菊芬挪了挪双脚,白皮鞋丝袜被霞光映得金闪闪,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手里不住地摆弄一把钥匙。

 

  我站起身向她走去,她看着我一步步走近,神色紧张地盯住我的眼睛。我走她面前停住脚步,她笑得勉强,不知如何是好地垂下眼帘。

 

  我注意到她紧张的手指死命攥住皮包的背带,僵硬的身体微微哆嗦,我从她上摘下背包,和钥匙一起放在门旁的凳子上,她默默地看我做这一切,一言不。我和她面对面站着,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呼吸,菊芬的鼻孔剧烈地煽动,丰满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我伸出胳膊,把她拉进怀里。

 

  菊芬「嘤咛」一声,把脸别向一旁,双手用力推挡住我的肩头,扭曲着娇柔身子左躲右闪,我低下头,在她玉石般光滑的颈上吻湿了一片,我的嘴唇滑进她的脖颈下面,她喘息起来,胳膊软软地挂住我的脖子,身体向後弯成一道弧,胸腹紧紧贴在我身上。

 

  我托起菊芬走进朱冰的卧室,把她平放在床上。

 

  她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安静的身体显得那样渺小。我脱下她的皮鞋,解开直筒长裙前边的一排纽扣,一双白晢的大腿呈现在眼前,菊芬低低地呻吟着,腿合了起来,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我撩高裙摆,直到露出她白花花的小肚,她穿了一条粉色的三角裤衩,皱皱巴巴的棉质裆底已经濡湿,显出一片深色印子,我的手指攀住两边的胯带往下一拉,顿时,一抹稀疏、卷曲的黑毛跳了来。

 

  菊芬低哦了一声,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沁凉的感觉使她打了个寒颤,望着我正在向她俯下的脸,扭了扭夹拢的双腿,紧紧地闭上双眼。

 

  阴茎像条毒蛇在我的裤裆内乱窜,龟头早已冲破包皮的阻碍,直挺挺地抵住裤前面,我再也无法忍住冲动,胡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子登上床去。

 

  那头凶狠的独眼怪兽终於被放了出来,它像被施了魔法,从巢穴里探出身子粗渐长,最後,昂首挺立在半空,菊芬看了一眼便闭上双目,她把脸转到一,咬住嘴唇屏息等待。

 

  我扑上菊芬的胸口,沉重的身体压住她,虯筋遍布的肉柱潜进她两腿间的峡,她顺从地张开大腿,挺起腹部,饱满的女阴凸了出来,我矮了矮身子,让硕的龟头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女人不由得浑身一颤,重重地「嗯」了一声,她合拢两腿,睁眼看着我伏在胸前耸动,体验着陌生的器官在体内的冲撞。

 

  乍获的新鲜滋味让我激动得浑身打颤,後腰眼凉飕飕的,只觉得小腹下面的官就要融化在一处深不见底的火山口内,我撑起不听使唤的手脚,压在菊芬身乱窜乱撞,好不容易才强抑下一触即溃的冲动。

 

  菊芬的双颊飞起了两抹绯红,她的神情已渐入佳境,朱冰的床架被摇晃得吱作响,她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她觉得好像有一股烈焰在小肚子里盘旋上,彷佛一条桀骜不驯的蛟龙从阴门闯了进来,挟带着满身的烈焰和狂风在她小深处翻腾,渐渐地,似乎她的整个下阴由火热变得酥麻,阴道内如同有千百只蚁在密密爬行。

 

  我蹬住床褥往上爬了爬,脚尖在松软的床垫中踏出两个深深的陷窝,我吸了气,挺起粗长的生殖器,使出全力将硕大的龟头抵进菊芬的尽头。

热门小说

更多热门小说

Tags:

更多
妈妈 女友 娇妻 生活 风流 妻子 都市 故事 老婆 母亲 人生 女人 欲望 堕落 调教 绿帽 重生 少妇 系统 穿越 人妻 教师 沉沦 姐姐 性福 老师 乱伦 日记 淫乱 一个 世界 江湖 后宫 女神 出轨 熟女 少年 往事 美女 美母 游戏 催眠 淫荡 传奇 极品 系列 经历 妹妹 母子 少女 情人 性爱 岳母 秘密 情缘 无限 同学 校园 真实 诱惑 儿子 男人 女儿 爸爸 夫妻 猎艳 大学 老公 天使 乡村 幸福 美艳 家庭 俱乐部 嫂子 性奴 武林 女警 总裁 爱情 淫妻 变成 暴露 日常 换妻 末世 改编 之后 丝袜 仙子 生涯 日子 之旅 欲海 幸福生活 凌辱 情事 情欲 攻略 青春 艳遇 熟母 红颜 荡妇 淫欲 天下 小姨子 回忆 神雕 修仙 母女 美丽 漂亮 不要 性事 逍遥 家族 之路 桃花 邻居 回忆录 沦陷 姐夫 爱妻 春色 警花 风月 红尘 红楼 岁月 办公室 偷情 交换 外传 禁忌 地狱 暧昧 女孩 做爱 大唐 儿媳 激情 绝色 事儿 小姐 超级 哥哥 借种 深渊 黄蓉 女侠 自白 征服 美少女 校花 情色 成长 母狗 红杏 善良 迷情 医生 官场 性感 豪门 胯下 轮回 公主 高中 之恋 人间 计划 阿姨 巨乳 疯狂 公子 温柔 上海 成熟 淫女 北京 恶魔 婚姻 熟妇 迷途 柔情 加料 男友 时代 复仇 合租 朋友 新娘 美妇 美人妻 家教 炮友 背叛 不伦 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