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风控,本站老域名全部不能访问,请记住最新发布页www.naimao.top

首页

>

六朝燕歌行

>

第一章 雁塔对晤

第一章 雁塔对晤

  银枪一拧,碗口大的红缨旋转着张开,雪亮的枪锋从红缨间吐出,宛如流星般划破夜幕,刺向黑衣人的咽喉。

 

  枪尖凛冽的寒光映在黑衣人眼中,那黑衣人瞳孔收缩,紧盯着枪锋的来势,翻腕侧肩,横刀封格。

 

  枪锋掠至中途,忽然一凝,就像是连贯的画面中间,出现了瞬间的卡顿与延迟,接着再次递出。

 

  就这短短一瞬,生死立判。原本应该封住银枪的长刀只格了个空,枪锋精准地贴着刀背掠过。“噗”的一声,刺进黑衣人颈下,接着一拧,将他喉咙撕开。

 

  一团血花飞溅而出,黑衣人仰面倒地,喉咙几乎被切断的头颅歪在一边。

 

  长枪随意一抖,将枪锋上的血珠甩在雪地上。薛礼将银枪扛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踏入林中。

 

  “老大。”手下几名兄弟围了过来。

 

  “没事了。”薛礼轻松地说道:“几个藏头露尾的追兵,被我干掉三个,跑了一个。”

 

  “阉狗派来的?”

 

  “听声音不像。”薛礼道:“倒像是护院之类的小脚色。”

 

  “乐少将军跑得可真利落。”姜兴霸奚落道:“听说窥基那边出事,立马脚底抹油,溜得飞快。还窥基的入室弟子呢,什么酒肉师徒。”

 

  王心鹤抱怨道:“专门让咱们兄弟断后就不说了,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大冷的天,缺衣少食的,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咱们银枪效节都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了?”

 

  “要是骂姓乐的能骂饱,你们可千万别拦我,”薛礼道:“我能从长安一路骂到魏博去。能吗?那还骂个屁啊,留口热气暖暖身子也好。”

 

  薛礼拿起长枪,在未融的雪地上画出山川地理,指点着说道:“咱们现在在长安以北,渭水以南。姓乐的应该已经过了渭水,运气好的话,差不多能赶在阉狗的追兵之前逃出去。断后的事咱们算是办完了,不过咱们兄弟可就麻烦了,这时辰阉狗的追兵肯定已经赶到前头,渭水沿岸各处渡口已经得了信。”

 

  “闯过去!”周春道:“咱们九个人,抢条小船足够使了。”

 

  薛礼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太险。万一被人缠住,怕是一个都走不了。”

 

  周春道:“老大,你拿主意!我们都听你的!”

 

  薛礼持枪在雪地上划了一道:“咱们不走渭水,往西南方,去蓝田。”

 

  姜兴霸道:“那不是离魏博越来越远了吗?”

 

  “大家都知道走渭水最快,那些追兵肯定也知道,这会儿神策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出动,此地离渭水虽然近,一路上却是步步杀机,撞上便是九死一生。反倒是西南方,眼下兵力最是空虚。咱们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从蓝田穿过山区,走云水北返。”

 

  众人道:“往西南走?我们路不熟啊。”

 

  薛礼道:“我走过。咱们都带着马,路上雪也化得差不多了,辛苦些,今日连夜赶到蓝田,只要进了山,咱们就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薛礼持枪一扫,抹平雪上的痕迹,“事不宜迟,出发!”

 

  众人齐声应道:“是!老大!”

 

  九人从林中牵出马匹,踏镫上马,往西南赶去。

 

  暮色渐深,途中商旅绝迹,一个时辰之后,众人越过一片山丘,远远看到路旁林中一点灯光。

 

  众人略略放缓马速,将毡帽压低一些,各自握住兵刃,凝神戒备。

 

  灯光越来越大,渐渐连成一片。片刻后,一处营地出现在视野中,它远离大路,靠近一处遮风的小丘,中间是一顶外面覆盖着鲜艳织锦的牛皮大帐,四周环绕着数顶小帐。

 

  帐篷之间燃着篝火,最外侧数十辆大车围成一圈,上百匹牛马被牵到一处,里面人影错落,似乎是行路的大队客商在此宿营,这会儿正埋锅做饭。

 

  薛礼心下提防,做惯生意的商贾都有相熟的脚店打尖,每日行进都是固定的里程,晓行夜宿,极少会在野外停留。何况此地离长安已近,再往前走一两个时辰就是灞桥驿,便是折回蓝田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进退有余,何必雪地宿营?

 

  营地被蹄声惊动,两名戴着高冠大袖的文士从帐中出来,扶剑立在道旁。观其衣饰,倒像是异国来的使节。

 

  薛礼放下长枪,挥起双手道:“我等是神策军游骑,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何在此地停宿?”

 

  一名文士道:“吾等乃远来行商,天时已晚,在此暂住一宿。”

 

  薛礼马不停蹄,扬声道:“前面便是驿站,为何露宿荒野?”

 

  那文士道:“不瞒将军,吾等听闻长安有变,暂留此处。”

 

  薛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们可见到有身着绿袍的官员从此路过?”

 

  两名文士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道:“未曾。”

 

  薛礼道:“你们在此宿营,且需小心,若是见到可疑人等,即刻报官!”

 

  两名文士应了一声,双方擦肩而过,便即各奔东西。

 

  那两名文士盯着众人,直到薛礼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松开剑柄,匆匆返回营地。

 

  “主上,”两人在大帐外躬身禀道:“适才有长安军士路过,沿途追捕逃亡乱党。”

 

  帐内传来一道粗犷的笑声,“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史某运气不错,总算没有来迟。”

 

  两人劝道:“主上,长安大乱,此时入城未免太险。”

 

  “若是局面已定,我干嘛还来长安?来人,给两位赐酒!今晚共谋一醉,明日便即进城。”

 

  帐帘掀开,义姁托着一只金盘出来,盘上放着两只七宝镶嵌的金樽,樽中盛着色如琥珀的美酒。

 

  两人肃然拱手,举樽共饮,“多谢主上。”

 

  ◇    ◇    ◇

 

  大明宫。蓬莱秘阁。

 

  幽暗的精舍内,一只巨大的光球悬在半空,不停变幻光影。

 

  光球中的影像剧烈地旋转着,飞快掠过沟渠、古木、枯藤、宫墙、层层叠叠的假山石……

 

  忽然,一角飞檐出现在光球内。视角蓦然固定下来,接着视野仿佛被牵引着一样,毫无阻隔地穿过重重树影,然后是紧闭的窗棂,低垂的帐幔……

 

  片刻后,昏暗的光线蓦然一亮,光球中映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室。

 

  数以百计的灯烛高低错落,占满了宫殿内部的空间。殿中摆着一张华丽的床榻,四支丈许高的床柱雕龙绘凤,四周垂着及地的珠帘,雪白的轻纱。榻前两只铜炉烧得正旺,即使只是虚拟的影像,也仿佛能感受到炉中的滚滚热浪。

 

  “啪”的一声,一条黑色的皮鞭落下,鲜血雨点般溅起。

 

  一具赤裸的女体伏在榻旁,她双手被一只手枷锁住,口中塞着布团,皮鞭落下,只微微痉挛了一下,早已昏死过去。

 

  两名戴着幞头的白衣内侍高举皮鞭,下死力轮番抽打。那女子原本光滑的粉背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渗入身下的地毯中。

 

  伴随着皮鞭“噼噼啪啪”的抽打声,床榻另一侧传来阵阵尖笑。

 

  帘幕低垂,红烛高烧,绣着无数缠枝牡丹的帷帐内摆着一张坐榻,一名黄衫内侍倚在榻上,手中晃着一根马鞭,身旁六七名内侍围成一圈,阴鸷的眼中流露出淫邪的快意,不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声。

 

  一名头戴珠冠的丽人伏在内侍脚前,她额头贴着地面,那张风姿犹存的玉脸羞惧交加,凄声道:“都是哀家教诲不严,求公公原谅……”

 

  “原谅?”黄衫内侍阴声道:“拜你那好儿子所赐,今日宫里宫外可是死了几千人,你说,让咱家怎生原谅你?”

 

  那丽人羞噤难言,帘外鞭打声传来,仿佛落在她身上,使她身体随之颤抖。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闷哑的惨叫,便再无声息。

 

  一名内侍尖声道:“禀公公,那贱婢已然毙命。”

 

  黄衫内侍道:“拖出去。”

 

  “是。”白衣内侍抛下皮鞭,扯住那女子的发髻,拽到一旁。后面几名小内侍摊开一张草席,将尸体胡乱一卷,拖到殿外。

 

  室中光影变幻,映出程宗扬紧蹙的眉头。

 

  看着那名被生生鞭笞致死的宫人,他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腮侧显露出刀削般坚硬的线条。

 

  李昂和杨妃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影像,目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恐惧。

 

  那只光球悬浮在半人高的位置,周围轮廓分明,就仿佛在幽暗的室内切割出一片独立的空间,将那座灯火通明的宫殿挪移过来。光球中的影像如此鲜明而清晰,嚣张而凶残的宦官,鲜血淋淋的捶笞,凄惨而无辜的死者,还有惶惧不安的华服丽人,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一切都真实得触手可及。

 

  即使程宗扬本人,第一次接触这种完全超越时代的全息影像时,都为之震撼不已,何况两个连平面摄影都未见过的六朝人?

 

  李昂与杨妃目瞪口呆,一时间被巨大的震惊所压倒,本能地生出惧意。

 

  “长生殿女官六人,已打杀三人;服侍的宫人二十一人,已打杀十二人。”黄衫内侍用马鞭挑起丽人的下巴,细声细气地说道:“娘娘说,这些死人,该怎么原谅你?”

 

  那丽人泪水涟涟地泣声道:“但……但凭公公吩咐……”

 

  “哟,这可怎么说的?咱家一个下三滥的奴才,怎敢吩咐娘娘?你这是寒碜我呢。”黄衫内侍跷起脚,对那丽人道:“眼看快入寝了,要不,先给娘娘沐浴更衣吧。”

 

  那丽人颤声道:“公公,须给哀家几分体面……”

 

  黄衫内侍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他抄起马鞭,重重抽在那丽人身上。

 

  丽人痛呼声中,黄衫内侍恶狠狠道:“体面?你这贱婢!原本不过是宫里听任使唤的下人!若不是我们这些内臣鼎力相助,扶持你那好儿子当了皇帝,哪里有你今日的荣华富贵?偏偏你们母子俩狼心狗肺,非但不思还报我等的恩情,反而恩将仇报,要置我等于死地!体面?哪里要给你什么体面!”

 

  那丽人又痛又怕,伏在地上泣声不绝。

 

  “扒了她的衣服!”黄衫内侍喝道:“给太后娘娘好生洗干净!”

 

  尖笑声中,周围的内侍一起动手,将萧氏宫裳扯落,露出白馥馥的玉体,然后架起她的手脚,像平常洗沐一样,在她身上四下揉搓。

 

  “娘娘当心,今儿个这水有点儿烫。”

 

  “给娘娘的乳儿好生搓搓。”

 

  “有请娘娘抬抬尊臀,奴才给娘娘下边洗洗。”

 

  萧太后羞耻得哭了起来,但被众人按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些阉奴装作捧水执巾,在她赤裸的胴体上四处揉捏。

 

  “娘娘,该给你洗屄眼儿了。”

 

  那些内侍嘻笑着,将丽人身子抬起,抱着她雪白的大腿朝两边张开,将她下体的羞处展露出来,一边谄笑道:“干爹,劳你老人家亲自动手。”

 

  萧太后挣扎不得,只能泣声哀求。

 

  黄衫内侍对她的哀求声置若惘闻,笑道:“立如沙弥合掌,坐如红莲瓣开,啧啧,咱们娘娘这下边,像不像一瓣红莲?”

 

  “像!可真像!”

 

  黄衫内侍拖长声音道:“咱们那位皇上啊,可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众内侍齐声尖笑,犹如无数夜猫子聚在华丽的宫室中。

 

  萧氏身无寸缕,被人赤条条架在半空,羞得紧闭双目,咬住唇瓣,泪水滚滚而落。忽然她痛叫一声,却是那名黄衫内侍举起马鞭,对着她的穴口捅了进去。

 

  那根马鞭用硬木制成,有拇指粗细,顶端镶着金箍,嵌着皮质的鞭梢。黄衫内侍一边戳弄,一边笑道:“奴才给娘娘里边洗洗。”

 

  “啊……啊……”萧太后颦着眉头,痛得不住低叫。

 

  “对!就是这样!”黄衫内侍道:“女人的屄眼儿一缩一缩的才得趣。你们瞧,一会儿就该滴水了。”

 

  黄衫内侍说着,猛然一插,然后松开手。 

 

  萧氏的痛叫声中,只见那根马鞭斜着插在她阴门内,穴口紧紧夹住鞭身,不停晃动。

 

  正耍弄间,殿门“咣”的推开,一名貂裘太监踏进殿内,拖着嗓子道:“你们几个,做什么呢?”

 

  黄衫内侍立马小跑着迎上来,对着比自己还年轻的郄志荣堆笑道:“干爹,你老人家来了。这不是依干爹的吩咐,正给她好看呢吗?”

 

  “哎哟,这么长的马鞭都戳到萧娘娘的屄眼儿里头了?”郄志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笑道:“不愧是王枢密使一手调教出来的,这手艺可是亲传的。我没旁的事,就是过来歇歇,你们甭管我,接着来啊。”

 

  萧氏哽咽道:“公公,饶我了吧……”

 

  “娘娘这话说的……”郄志荣一脸苦笑地摊开双手,“小的倒是想,可没这个胆子啊。”

 

  “哀家真不知道皇上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公公们……呜呜……”

 

  “可别哭了,瞧着怪可怜的。”郄志荣摆出一副同情的面孔,“我这么跟你说吧,今日朝会上乱党谋反,北司有职位的大太监死了一片。仇公公命都不要,好不容易护着皇上从乱党手里脱身,谁知道啊……这事是居然都是娘娘你那好儿子一手安排好的。仇公公拼命救驾,却不知咱们皇上心这么狠,不光仇公公在宫里当差的四个儿子都被杀得干干净净,仅剩的一个还险些被刺客杀死,连家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郄志荣长叹一声,“仇公公五个儿子,说起来一共十个蛋蛋,如今就剩了一颗,还不知道往后能不能用。娘娘自己品味品味,仇公公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萧太后大哭不止。

 

  郄志荣装模作样地板起面孔,“你要再哭,我可就甩手走人了。”

 

  萧太后连忙咬住嘴唇,拼命摇头。

 

  “得知皇上竟然干出这等卑鄙的勾当,宫中上下都伤心透了。”郄志荣道:“皇上最亲信的鱼公公大哭一场,说是摊上这么个主子,没脸见人,当场跳了太液池,要以死明志,被仇公公好不容易救了下来。皇上后宫那些妃嫔也觉得愧对咱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奴才,纷纷取了白绫,投缳自尽,被宫里的公公们好一番开导,才勉强忍辱偷生。”

 

  “几个有身份的,像杨贤妃、王德妃,都说皇上太过无耻,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愧对各位公公。为了表示歉意,争着给公公们侍寝。”郄志荣一脸感慨地说道:“咱家方才来的时候,杨贤妃刚用嘴给公公们接了尿,又专门服了助兴的秘药,自己扒着阴门,让大伙儿弄她的淫穴。说是公公们平叛辛苦,又为那个不争气的皇上操碎了心,她无以为报,只好拿身子让大伙儿消气解乏,让大伙儿都来感受一番皇上尝过的滋味……”

 

  郄志荣挑起唇角,“太后娘娘,你觉得杨贤妃做得如何啊?”

 

  萧太后都听得傻了,张着嘴巴,目光一片呆滞。

 

  “娘娘肯定愿意,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黄衫内侍插口道:“干爹也知道的,她原本不过是个逃难的孤女,全靠着各位公公扶持,才当上太后。皇上办了错事,连累了她们,原本应该打杀的,如今干爹法外开恩,给了她一条活路,她感激还来不及。更何况干爹一表人材,又是仇公公最得用的义子,如今有机会服侍干爹,肯定是一千个乐意,一万个乐意!”

 

  郄志荣望着萧氏的面孔,笑吟吟道:“那可未必。娘娘富贵久了,看不上咱这种奴才也是常事。”说着他话风一转,“殿里伺候的还剩了几人?”

 

  “回干爹,长生殿的女官还剩了三个,宫人还剩了九个。”

 

  郄志荣翻脸犹如翻书,厉声道:“怎么还剩了这么些?公公家里头出了那等事,你们不紧着给公公出气,还敢拖延放纵?咱家原本念着你们是王枢密使的手里人,手段够使,才给你们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你们这是怎么着?没把仇公公的事放心上是吧?”

 

  郄志荣叹道:“怪不得娘娘心里头不顺呢。这火候还差着呢。”

 

  黄衫内侍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都是孩儿不晓事!白费了爹爹的一片苦心!孩儿这就让人把她们都带过来,当着娘娘的面给她们挨个剥皮拆骨。”

 

  萧太后哀声道:“公公饶命……”

 

  “嗐,干嘛说得这么恶心?”郄志荣埋怨了一句,假惺惺道:“缢死留个全尸便是了。不然弄得娘娘以为咱家是吓唬她似的。这事要你情我愿才好,是不是啊,太后娘娘?”

 

  “是……”

 

  郄志荣挑了挑眉梢,“那你是情愿啊,还是不情愿啊?”

 

  “哀家情愿向公公赔罪……给……给公公侍寝……”

 

  “胡说!”黄衫内侍喝斥道:“什么赔罪!分明是先帝驾崩多年,娘娘兰宫寂寞,今日见干爹风姿不凡,禁不住动了春心,主动求欢。这可是佳话啊。”

 

  郄志荣笑道:“就是这个理儿。”

 

  萧太后忍着羞耻应道:“是……”

 

  郄志荣大笑一声,大模大样地登榻而坐,拍了拍大腿。

 

  几名内侍有心凑趣,却被自家干爹挥手摒开。黄衫内侍亲手扶着萧太后送到帐内。

 

  郄志荣一把搂住萧氏,将她白馥馥的身子抱到怀里,笑道:“娘娘十六岁有了皇上,如今也有四旬了,平日里锦衣玉食养着,看着还跟大姑娘一样。”

 

  说着凑过脸去,一边摇唇鼓舌地亲吻不已,一边上下摩弄。良久才松开嘴,然后又教她亲手给自己脱靴解袜,除去衣物,露出残缺的下体。

 

  他那里却不是空无一物,而是从创口处长出一截紫黑红肿的肉茎,就像是一团丑陋的肉瘤。

 

  萧太后在宫中多年,偶尔也听说有些净过身的太监,创口会长出息肉,却不知会如此丑恶。

 

  郄志荣却颇为自负,当身边所有人都丧失了阴茎,任何一点滋生的赘肉都成了太监们艳羡的对象,甚至被视为阳具复生的吉兆,还附会出各种私下相传的秘技神术。

 

  比如秘技中的玉津润物,称女子的津液有助于阳具复生,有身份的太监便争相娶妻纳妾,让自己的妻妾含津吸吮残根,乃至用女子的阴津涂抹赘肉。

 

  郄志荣翻身将萧太后压在身下,把残缺的阳物塞到她口中,用力挺动,一边扒开她的下体,埋头咂弄舔舐,正是秘技中所谓的采阴补阳。

 

  精舍内,李昂呆若木鸡,手指抠进掌心的伤口也浑然不觉。

 

  杨妃倚在程宗扬怀中,丰腴的胴体微微颤抖。

 

  “干!这帮变态……”

 

  即使对李昂恨之入骨,程宗扬也看得心生不忍。

 

  萧氏对自己儿子的谋划一无所知,好端端当着她的太后,突然间天翻地覆,沦为阉奴们蹂躏的玩物。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唐皇李昂神情呆滞,仿佛魂魄被人抽走,躯体只剩下一具空壳。

 

  “废物!”

 

  程宗扬啐了一口,伸手想关掉摄像机,又停了下来,一把将杨妃抱到榻上,合身压上。

 

  ◇    ◇    ◇

 

  晋昌坊。大慈恩寺。

 

  从大雁塔上望去,无数火把在各个坊市间奔走移动,聚散不定。

 

  城中的宵禁已尽成虚设,原本只敢在暗巷剪径的蟊贼盗匪,此时公然呼朋唤类,明火执仗地打家劫舍。

 

  最受荼毒的,莫过于各家寺庙。几乎是下午刚一乱起,长安城的恶少之间便流传起谁闯进寺庙,大发横财的种种神话。

 

  某人无意中闯入一间旧僧舍,却是僧人暗设的秘库,里面金铢堆积如山;

 

  有人捡了一只满是泥污的钵盂回家,略一洗刷,却是通体赤金;

 

  有人不小心打碎了某间庵堂的木鱼,里面竟然滚出上百颗珍珠……

 

  各种奇闻异事愈传愈是离奇,长安城内大大小小二百余间寺庙彻底遭了殃,不但财物被夺,连吃饭的钵盂,诵经的木鱼都被尽数抢走砸毁,甚至有人掘地三尺,试图找出寺中藏宝的秘库。

 

  “砸得好,砸得好!”

 

  大雁塔上,一名布衣褴褛的老僧抚掌大笑,“佛祖在上,释门当有此难!长安当有此劫!”

 

  在他身后,窥基盘膝而坐,紫色的袈裟沉甸甸拖在地上,仿佛浸满了鲜血,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他目光森然,身后的阴影仿佛鬼魅一般蠕蠕而动。

 

  “帛九避不出面,莫非将贫僧当成了棋子抛掷出来,便不理不顾了?”

 

  那老僧手舞足蹈,疯疯癫癫地说道:“我这秃驴就是个该死的混账王八蛋,狗屁不通的破落腌臢,屎一般的东西。九爷的心思我不晓得,只是这长安城的焰火着实好看,比前日的上元盛景还好看!美得紧!美得紧!”

 

  窥基面色阴沉,目光犹如噬人一般,忽然他神情一凝,“帛九?”

 

  塔门处传来一声轻叹,接着露出一柄折扇,轻轻扇动着,曼声咏叹道:“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

 

  那折扇越摇越快,上下翻飞,舞得蝶翅一般。那人咳了两声,“窥基师兄是不是怨我不守信用?”

 

  窥基双目精光大放,“少装神弄鬼!出来说话!”

 

  “塔里有毒,我就不进去了。”

 

  窥基神情一变,立刻往体内探去。

 

  “此毒无色无味,专破丹田气海,沾染少许当是无妨,只是我身上有伤,还是不沾的好。”

 

  窥基冷冷道:“九爷的琉璃玉体,堪比佛门金刚不坏,普天之下,谁能伤到九爷?”

 

  “师兄过誉了。我这点儿不起眼的小术,哪里比得了师兄精修的密宗真法,能请尸陀林主降身?”

 

  窥基森然道:“你可是在我面前起过誓,称沮渠二世大师神智已昏,病重不能理事。此番又当何讲?”

 

  那柄折扇摇得愈发急了,低叹道:“沮渠大师病重不起是我亲眼所见,绝无可疑,只是没想到,释特昧普那下三滥的泼才竟如此不讲规矩,为了跟师兄别苗头,连佛门的体统都不要了。因为一己之私,连十方丛林的根基都敢挖,真不怕十方丛林倒下来砸死他。”

 

  “你一向自负智计,自诩将世人玩弄于掌股之上,如今大慈恩寺已入其手,唐国佛门尽以其马首是瞻,九爷又当何讲?”

 

  “乱拳打死老师傅罢了,那金毛法王再猖狂,终究只是个外人,且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窥基嗤然道:“事到如今还哓哓不休。佛门已失,宫中尽入群阉之手。这就是你的智计?”

 

  “我帛九是生意人,讲的是生意。释特昧普坏的是佛门名声,关我何事?至于朝廷,王涯强行榷茶之法,连月夺民茶树,移为官办。本行因此已损失数万金铢,若让他推行下去,一年之失只怕不下数十万。不诛杀此獠,难解我帛九心头之恨。”

 

  窥基不屑地说道:“强辩而已。”

 

  “师兄想必知道,我帛氏对佛门向来尊崇有加,施财舍物,从无二话。”

 

  “你们暗中襄助观海,不惜一掷万金,助其远赴天竺,求佛门正法,以为老衲不知道吗?”

 

  折扇停顿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一点小手段,让师兄见笑了。”

 

  “你们苦心孤诣,布下观海这枚暗棋,还未出手,便被释特昧普一把掀翻棋盘,多年心血,尽为他人作了嫁衣,何其荒唐。”

 

  “师兄教训的是。观海拿了我们那么多钱,一点儿事都没办,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窥基冷哼一声,拿起膝上的禅杖,拔身而起,“长安已成一盘烂账,你们尽管收拾。老衲自赴寒林,就此别过。”

 

  “且慢,”那柄折扇“啪”的收起,“师兄不想知道那位程侯的来意么?”

 

  窥基握紧禅杖,双目精光大放。

热门小说

更多热门小说

Tags:

更多
妈妈 女友 娇妻 生活 风流 妻子 都市 故事 老婆 母亲 人生 女人 欲望 堕落 调教 绿帽 重生 少妇 系统 穿越 人妻 教师 沉沦 姐姐 性福 老师 乱伦 日记 淫乱 一个 世界 江湖 后宫 女神 出轨 熟女 少年 往事 美女 美母 游戏 催眠 淫荡 传奇 极品 系列 经历 妹妹 母子 少女 情人 性爱 岳母 秘密 情缘 无限 同学 校园 真实 诱惑 儿子 男人 女儿 爸爸 夫妻 猎艳 大学 老公 天使 乡村 幸福 美艳 家庭 俱乐部 嫂子 性奴 武林 女警 总裁 爱情 淫妻 变成 暴露 日常 换妻 末世 改编 之后 丝袜 仙子 生涯 日子 之旅 欲海 幸福生活 凌辱 情事 情欲 攻略 青春 艳遇 熟母 红颜 荡妇 淫欲 天下 小姨子 回忆 神雕 修仙 母女 美丽 漂亮 不要 性事 逍遥 家族 之路 桃花 邻居 回忆录 沦陷 姐夫 爱妻 春色 警花 风月 红尘 红楼 岁月 办公室 偷情 交换 外传 禁忌 地狱 暧昧 女孩 做爱 大唐 儿媳 激情 绝色 事儿 小姐 超级 哥哥 借种 深渊 黄蓉 女侠 自白 征服 美少女 校花 情色 成长 母狗 红杏 善良 迷情 医生 官场 性感 豪门 胯下 轮回 公主 高中 之恋 人间 计划 阿姨 巨乳 疯狂 公子 温柔 上海 成熟 淫女 北京 恶魔 婚姻 熟妇 迷途 柔情 加料 男友 时代 复仇 合租 朋友 新娘 美妇 美人妻 家教 炮友 背叛 不伦 荒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