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的洗礼

　　海伦娜推拒着把她抱得紧紧的父亲，一脸担忧的看着约瑟夫。

　　约瑟夫看着挤在楼梯口的人群，身份不是元老就是他们的助手、妾侍和女奴。全是不能得罪的人物，这样子根本无路可逃！而现在的情况又已经混乱到无法理智的疏导人群。

　　小翠在心中暗叫侥幸，还好也有翼能飞。卡琳则瞪着她，一副决不让她独自逃生的样子。两女的视线间火花交错！

　　卡恩放下背上的大包食物说道：“看来只有背梯一战了，窗外全是火，想逃也没有办法。”

　　约瑟夫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还管那些食物做什么？”

　　卡恩说道：“不是说便宜要占到尽吗？”

　　约瑟夫说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种时候要食物，还不如要珠宝首饰。”

　　约瑟夫说完之后，就顺手牵羊的解开了一个跑过他身旁的妙龄女奴颈上的黄金项圈，而光顾着逃命的女奴，什么也没有发觉到。

　　如果无故发生了偷窃事件，自然会引人追究，约瑟夫不能随便惹麻烦。所以还是偷食物安全，反正被带走了跟被吃掉了又没人知道。但现在有赤色义人这群惹祸的众人来承担罪名，那么再怎什么偷也无妨了。欣里希斯跟约瑟夫打了个眼色之后就凭着矮小的身形钻进人堆里去，等他再次钻出来的时候，已满手都是的戒指、颈链和耳环等金银珠宝。

　　“约瑟夫！现在还是偷东西的时候吗？”

　　出言怒叱约瑟夫的，正是男扮女装混身在银狼帮里发展的苏菲亚。在她身后还跟着微笑和自己点头示意的尤莉亚。

　　卡尔曼·克拉科夫和雄师达蒙也因被人群所阻无法上去三楼，加上其他保镳一干人等都被挡了下来。如果挡路的是普通男女，大概他们早就大开杀戒，踩着平民的尸体逃生了。

　　欧布里拖着女儿海伦娜，在人群外围无耻的大叫道：“有事要让元老们先逃啊！其他人留下来。”

　　结果在楼梯上传来了超过十把声音说我就是元老。而其他不是元老的人也没有道理自己留下来乖乖等死，让元老们独自先逃，反而更加拼命往上挤。

　　这时候斯巴达斯克已经带领着部下们由一楼杀到了二楼，见人就砍一直冲过来。

　　小翠由口袋中探头出来窥看并惊呼道：“杀到来了！”

　　这时候打扮如花似玉的尤莉亚对约瑟夫笑语道：“我听说欧布里在他的祖国的时候，有一次参观学校时起火。他凭着一句：‘让领导们先走，学生们留下来。牺牲了数百学生，救出参观的大官而升官发财，不过我们这里的人好像没有他祖国的学生那么乖巧顺从。”

　　约瑟夫却笑不出来，以警戒的眼神看着正在穿戴指甲刀，尤莉亚那准备出战的丈夫雄狮达蒙说道：“你这样不守妇道找我说话，会给我惹麻烦的。”

　　雄狮达蒙回头对约瑟夫咆哮说道：“你勾引别人妻室的恶行今天我暂不追究！现在的情况，我得要为保护卡尔曼大人和妻子不得不战。臭小子，今天算你命大！下次我再找机会取你性命，你可别想在我战斗的时候找机会自己先逃。”

　　言下之意是要逼约瑟夫跟他一起上阵了。

　　看着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楼层，杀声震屋瓦向着楼梯方向冲杀过来的赤色义人，约瑟夫虽不情愿，也唯有和达蒙一起并肩出战。而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是苏菲亚、欣里希斯和其他保镳。只围着一条毛巾，一直没机会穿衣的卡琳和卡恩分别以魔法和治愈术加以支援。

　　终于双方正面冲突，一时间杀声震天，赤色义人的成员们潮水般迫来，当中还不泛高手。

　　约瑟夫才刚跟斯巴达斯克过了一招，达蒙就一抓偷袭而来。幸好约瑟夫早有防备之心才没让它得逞。

　　约瑟夫怒骂道：“你这狮子头畜生，刚才不是说今天不动手的吗？这卑鄙的野兽。”

　　达蒙左手跟斯巴达斯克打，右手跟约瑟打，然后狡黠的说道：“你都说我是畜生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懂得守信的畜生，给我纳命来吧！淫人妻子笑呵呵的代价，就用你的狗命来填。”

　　面对血肉横飞的场面，卡琳一手拉着毛巾一手在施法，对方的数目比我方多了七、八倍。面对那些不顾死伤轮番上阵的奴隶们用刀、枪、剑、戈的围攻实在压力不轻，而地面上很快已经铺了一整层的尸体。血水更渗到了卡琳的赤足上。

　　这时候尤莉亚在背后一手挡着不自觉地后退的卡琳，并对她说道：“不要害怕！瞄准一点发射。我们这边可没多少魔法师。”

　　这时候一个奴隶战士跃过人墙向她们直扑过来，正在替伤者治疗的卡恩，牧师杖一杖敲了在对方头上，打得对方的头变成了一团烂肉，眼球和肉碎更飞向了卡琳和尤里亚的身上。

　　尤莉亚张开扇子一手挡开这些眼球、碎肉和血污，镇定重容的说道：“只要有我丈夫在，谁也伤害不了我一根手指头。你和我在一起自然不会有事。”

　　看着一身华贵打扮的尤莉亚，对比起自己身上仅比全裸好的丑态，卡琳感到十分丢脸！从刚才的对话和她丈夫的反应，卡琳肯定她和约瑟夫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绝非做谣污蔑约瑟夫。

　　激战仍然持续，那些一般的保镳都快死光了，斯巴达斯克使着那柄沉重的大刀在左砍右劈，达蒙和约瑟夫契却仍然在互相扯地方的后腿。

　　这时候大刀水银泻地的斩向了约瑟夫，重越千斤的压力迫得约瑟夫要用双手去接。达蒙则抓着机会用左手的指甲刀，直往约瑟夫的胸口抓去。

　　生死关头出手相救的，竟然是苏菲亚这个平日男扮女装的小妮子！她以风卷残云扇的架着达蒙的指甲刀说道：“现在可不是暗算施袭的时候，你们两个分别到左右两边去，我在中间守着。一步也不许敌人在前进！”

　　约瑟夫可不认同苏菲亚的说法，不在这种时候偷袭，莫不成等单对单决斗的时候，能够杀死达蒙这种豪勇的猛兽。他唯一遗憾的是让对方抢先出手了！要不然在这里杀了金狮帮主，整个迦太基城的黑道局格都要为之大变。说不定连尤莉亚都可以得到手中。

　　约瑟夫不服气的说道：“狮子头！算你捡回一条命。”

　　达蒙则冷笑说道：“彼此彼此！”

　　有苏菲亚插在中间，约瑟夫和达蒙在左右两边守着，三人组成一个攻守同盟的铁三角。尽管斯巴达斯克和赤色义人的高手们展开了连番雷霆似的冲杀猛斩，染血的兵刃在空中飞舞挥动，一时间却也无法突破他们三个高手的联手防御。

　　前方有着浪潮而至的敌人之余，后方也并不平静，卡尔曼和尤莉亚都分别看着欧布里和海伦娜，要是在这种时候杀了他们，很容易把罪名推在赤色义人的身上。但一来二人都不懂武功，担心一击不成引发的混乱，让目前好不容易勉强成立的两派联防崩溃，再说还有雷马根这个高深莫测的人站在中间妨碍。

　　而在赤色义人的背后，宝黛丽正率领着蒙面的海盗群雄在压阵督战。事先她并没有打算会出手的，因为直接出招的话她害怕会因武功招式和意外而暴露身份。但是没想到赤色义人会如此久攻不下，在大楼外保民局的官兵，加上其他的保镳和佣兵们，正不顾火势拼命冲击，试图闯入支援。久拖下去并不是好对策。

　　宝黛丽旋即发出了命令，让部下的魔法师们念咒施法，准备把挤涌在楼梯上的人群全都烧成焦炭。

　　这时虽在杀声震天的情形之中，雷马根仍然听出魔法师们齐声念咒的内容，他赶紧拉着了卡琳，冷静的对她说道：“跟着我的说话一起念咒，然后由你负责瞄准。”

　　刀剑分不出胜负的血战，终于改为以魔法决定结局。宝黛丽手下五名高强的魔法师同时施展火系魔法，在狭窄的室内化成了五条炽热翻腾的炎之蛇，跃过中间交战的人群，掠过约瑟夫和苏菲亚等的头上，落向包括海伦娜、卡尔曼和欧布里等在楼梯上和楼梯口的那一大群权贵们。

　　千钧一发之际，雷马根和卡琳施展出了一大一小的龙卷风，在室内吹起阵阵怒涛似的强风。以他们的魔力并无法跟敌人的魔法硬拼。可是这两股龙卷风所引发的气流，却足以巧妙的改变了五条致人于死的炎之蛇的去向，将之反弹回敌阵之中。

　　敌阵之中一时间响起连声惨叫，化成了火人的奴隶战士们互相冲撞，把火势一路扩散开去。让一波一波压迫而致的奴隶们乱成了一团，直到魔法师们以水和冰系魔法灭火。

　　可是中央的敌人已经成了被火烧得焦黑的人干。烧人肉的气味让在场的人莫不感到极为恶心，看着那些伸向空中的枯干手指，相信他们死前定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再加上整个二楼地上满是积尸和鲜血混集的血腥和焦臭味。挤在楼梯上的权贵们以人踩人的方式，牺牲了部分人后，压倒了三楼拦路的守卫，做成不少轻重伤者后逃了出去。

　　宝黛丽难以置信眼前的情形！在绝望中爆发出的求生意志和压力，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妾和女奴，加上不是软弱的贵族公子就是吃到浑身胖肉的男性权贵，胜过了那些被血腥场面惊呆了的拦路卫兵们。

　　由于约瑟夫等人的奋力顽抗，再加上无法计算的意外，宝黛丽唯有功败垂成的放弃追杀。而随着她的海盗群雄的退出，斯巴达斯克也指挥着赤色义人的成员，把己方的伤着们救走退却。

　　而并不了解内情的卫兵们，则冲上前发动了追击。双方一路厮杀一路向一楼前进。

　　激战到最后，浑身香汗淋漓湿透了衣裙的苏菲亚，则把风卷残云扇放下，软瘫无力的跪倒在血泊中。而约瑟夫和达蒙中间隔着苏菲亚，依然互相的对峙着，大有一有空隙就出手施袭的打算。

　　战斗结束，危机过去之后，人类的警觉性和注意力最为低下。而在那些表演女奴门之中，也包括了一群为了迎合某些人的特殊口味而存在的十岁小女奴。当血战结束之后，她们纷纷接近目标人物，刺出手中的毒针。而欧布里就是受害者之一。

　　当海伦娜抱着面色发黑口吐白沫的父亲为之惊呼大叫时，约瑟夫立即第一时间舍下了达蒙赶来察看。

　　约瑟夫拉着雷马根到了欧布里的身旁，对着他大声说道：“雷马根！我们一场兄弟，你可千万别让我这株摇钱树死了。要不然我的前途就多灾多难了。”

　　冷眼注视着这一切的卡尔曼·克拉科夫，让尤莉亚出手扶起自己疲劳过度站不起来的女儿苏菲亚后，在雄师达蒙的卫护下离开这在充满血腥味的大楼。

　　约瑟夫认为行凶的赤色义人手段真够狡猾的，强攻之余再加下毒。虽然雷马根已及时治疗，但中毒身死的元老仍多达十人，五人情况严重。使得在袭击中前后共有三十名元老或死或伤。此战让整个迦太基的政界都为之震动，民心也更加不安了。

　　在约瑟夫的个人好恶来说，欧布里这种人死了只会让世界更加美好。虽然他不关心这个人，但却关心他所能带给自己的利益也会一起消失。简单治疗一番后，雷马根在约瑟夫的连声追问下说道：“这种药的毒性我也不太确定，目前只是暂时压制着药力，接下来还得想办法去解毒。”

　　就这样中毒昏迷不醒的欧布里，被约瑟夫和海伦娜送回了他的住宅。

　　事发后第二日，手腕上带着绳索绑痕，脸上有着皮鞭打伤的红印，脸色阴沉的慧云李传召了梅铃和紫兰来报告事件的调查结果。

　　因为昨天的暗杀任务失败，慧云李和宝黛丽都被黑帝在床上狠狠的惩治了一番，弄得浑身都是伤痕和绑痕。现在连坐在椅上都没有办法。

　　梅铃朗声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赤色义人应该从某种途径获得了现场的保安配置。然后由下水道内发动袭击，在一、二楼大肆杀戮，幸好和卡尔曼·克拉科夫有勾结的金狮帮主及其妻，再加上银狼帮约瑟夫和他的部下，在二楼和三楼梯间的防御战成功击退了赤色义人的强攻。”

　　慧云李轻抚着被黑帝的皮鞭打得发红的俏脸，恨得银牙咬碎的心想，宝黛丽这家伙只会在嘴上大言不惭，用了那么多人手，却还是没有解决卡尔曼和欧布里派系的元老们，对方不过雇用了几个黑道中人来作保镳。什么海盗女王？改口叫海上小毛贼的女王还差不多！

　　梅铃继续说道：“在这之后又有多名元老中毒，根据事后调查，有最大嫌疑的是七名小童女奴，平均年龄十岁。她们的详细身份和背景，目前还在调查之中！相信她们也是赤色义人的成员。”

　　慧云李怒声骂道：“她们才不是赤色义人的成员，你给我去好好查清楚，究竟谁是这些小丫头背后的主谋，竟敢乘着赤色义人施袭的混乱，暗杀国家元老。”

　　梅铃疑惑的说道：“有甚么线索说明还有别的行凶者吗？”

　　慧云李稍为降低了音量说道：“我当然握有充分的证据了！但事关机密，还不能告诉你们这个层级的人。”

　　慧云李当然清楚了，她和宝黛丽筹划了整个行动，当中可没有毒针暗杀的一环。而且中毒的人一大半都是黑帝派的元老，以她的角度来看，小女孩背后的主谋不是假装中毒的欧布里，就是卡尔曼。

　　最后梅铃出示一张画在羊皮纸上的迦太基地图说道：“最近我们在赤色义人的尸体上找到这种地图，上面还有一些无法解读的图案和文字，相信赤色义人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阴谋。”

　　慧云李曾看过这张地图，按斯巴达斯克所说，只要站在十尺远看，就可以看到由不同图案和文字组成，鼓励奴隶反抗的宣传语句。慧云李把这一点告诉梅铃，说明这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宣传品。

　　另一方面在欧布里中毒昏迷之后的第三天，欧布里派系的其他元老们举行了集会，邀请了贝克和约瑟夫出席，而约瑟夫也带了卡恩和欣里希斯这两个助手同行。

　　完全被当成了配角的贝克和约瑟夫被即场告知，他们已决定了更改约瑟夫的选区，以便在选举中争取更大的胜算。

　　临时更改选区当然会影响胜算的机会了，而约瑟夫听完之后立即向卡恩询问他对形势的判断。

　　卡恩跟约瑟夫耳语说道：“这几乎是要老大你不用选了！新的选区是黑帝方面的票仓重镇，上次的选举他们的得票率超过了九成。如今老大原有的选区被换成他们的人，分明是要强抢你快要到手的元老席位。”

　　约瑟夫听了为之脸色一黑，这群元老真是太岂有此理了，枉费自己连日来用心用力的保护这群迦太基公民身上的寄生虫，现在竟然利用完就想把自己一脚踢开！不过在这种场合，约瑟夫还是让做为帮主的贝克先开口，黑道里可是地位有主从之别的。

　　贝克听了其中的缘由之后，不怒而威的说道：“我们银帮狼虽然是一群老粗，可是却绝不笨！换选区的事我们绝不接受，如今赤色义人四处横行，没有了我们的保护，恐怕各位随时会有横尸路边之险！”

　　“你敢威胁身为元老的我们？”

　　“不过是一介黑道罢了，我们要还有其他四个黑道帮派可以选择合作呢。少自以为是。”

　　“政坛里也是论资排辈的，不管你们和欧布里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到道理让一个无名新人占着最有胜算的选区不放。”

　　眼看无法说服对方，贝克唯有在盛怒中离席而起以示抗议，带着约瑟夫等人一起退出。

　　小翠由约瑟夫的口袋中担忧的说道：“换选区的事怎么办？”

　　约瑟夫无奈的说道：“如今唯有暂时接受了，除非欧布里马上苏醒，不然也没有办法。”

　　欣里希斯不服的说道：“这样子轻易放弃，我们还是黑道来的吗？”

　　作为帮主的贝克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选区，而是欧布里的派系能否存续。刚才的那群家伙都是些目光短浅，见利忘义之辈。依我刚才的观察来看，他们正分成意见相左的几派在争权夺利。要是欧布里能够很快康复还好，否则这次选举过后，一定整个派系瓦解，成员不是投奔黑帝或者卡尔曼，就是各自为政四分五裂。我们之前为了拉拢欧布里所投资的金钱和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约瑟夫想深一层，以欧布里的为人来说，对于他旗下的元老原本就不应该寄予希望。论元老席位，欧布里一派虽是元老院的第三大派系，但实质上成员都是没资格进入黑帝旗下，或者是因为政争而被黑帝踢出来的旧成员。欧布里把这些政坛废人集中起来，靠着蛇鼠一窝的卑鄙个性，勉强以利益输送建起了一个能够共同进退的派系。原本就没有什么理念和忠诚，如今欧布里中毒昏迷，成员立时就为了夺取派系的控制权而你争我夺。不过政坛斗争中的失败者不是死，而是自立门户或被赶出派系。在这情况下花心思去抢一份权力的骨头，想办法保着自己的一个选区，不如想办法救醒欧布里。

　　贝克说道：“原本我们就不一定要跟欧布里的派系结盟，但黑帝旗人强马壮，要干肮脏事，他有宝黛丽旗下的海盗舰队。是不需要我们很这种小帮派的。我是有想过跟卡尔曼·克拉科夫联系，但是这样一来必定需要给予他儿子黑斯更高一层的地位。这样一来，约瑟夫你将来就不容易继承我的帮主之位了！”

　　对于贝克对自己的好意，约瑟夫深受感动。但现在的他早已没有把银狼帮主之位放在眼里，只要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人，是洁西卡或卡恩做下一任帮主都没有问题，并不需要非自己做不可。

　　若是黑斯这个不能信任的野心小子自然不可以了！但是在歌剧院上知道了黑斯不过是虚构出来的身份，女儿身的苏菲亚才是真实的存在。那么自己既然能够和娜塔沙化敌为友结成同温，要强占苏菲亚的肉体，把她变为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女奴，理论上还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