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发生了韩豹被奸及被打断双腿的事后，我要为社团抵抗东青攻击的事更轻松了。自从我跟东青老臣子成叔谈过后，东青对我们洪英的攻击就已经变成了只是做做样子，而我也只做个样子抵抗。但现在东青连样子也不做了，因为他们要忙着抵挡韩虎的攻击。
韩虎为了要为韩豹报仇，发疯似的不断攻击东青，目的是想逼东青交出星球，或更直接的，自己杀死星球。虽然韩虎只是洪英的一个堂主，但韩虎倾巢而出，相反东青在搞内讧，所以虽然韩虎的势力较弱，但东青也被攻了个手忙脚乱，自然没有空余时间攻击洪英其他地盘了，我也乐得清闲。
这一天在『玉』吧随意坐坐。我不常一个人在『玉』吧，但偶然也会去坐一下。一来是看一下酒吧的生意和管理。二来偶然碰到漂亮的女孩，互相有兴趣，就会来个一夜情，我也不抗拒。
我刚坐下不久，便有一个少女走过来搭讪。少女穿着性感，超短的短裙，低胸的吊带衣露出了大半个酥胸。少女本来的样子可能也是漂亮的，但因为妆化得太浓，早已很难看出她原来的样子了。这样的少女，酒吧每天有无数进出，很明显是乱玩乱泡的那种 .少女跟我说了几句笑以后，便对我说道：「到我家里吧。」
我本来对这少女也有点兴趣的，但听她说到她家里，心里却有一点奇怪。这样的少女不像是家里很富裕的那种，相反通常是家庭环境不好，或是住劏房，或是家里环境复杂，很少会叫男人到自己家里。多数都是在外面开房，或到男人的地方过夜。
在江湖打滚了两年的谨慎心理，让我觉得需要小心一点。我微笑答应了少女的提议，但却在手机里给阿武发了一通短信，着他带另外两个兄弟暗中跟着我。
出了酒吧，我问少女：「你家在哪里？」
她说了一个地址，我一听心里更是雪亮。那是一个比较基层的地区，住在那地方的人通常都是住劏房或房子很狭小，没有条件可以让人到她家里过夜的。而且那儿晚上并不热闹，用来埋伏『劈友』倒是不错。我本来可以拒绝女孩，但我想知道谁在背后搞事，也想看明白少女在搞什么花样，所以我让少女上了我的车，往那个地址驶去。不过在开车前我再给阿武发了一通短信，让他再多带四名手下暗中跟着我。
到了少女所说的地址，我在附近泊了车，还未下车，我看到少女在左右张望，知道她是约了人在这儿埋伏。我再一看，肯定了阿武和手下的车就在我后面不远处，心裹一定，与少女一起下了车，缓缓的往那个地址走去。
到了那地址门口，我看女孩在左右张望，故意拖慢脚步，我也小心留意附近，果然看到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我靠近。我问少女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少女一看到两人靠近便想逃跑，这时那两人也向我冲过来，手上好像还拿着刀。我再左右一看，就只有这两人，这时阿武已从暗处走了出来，在那两人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已一拳打在其中一人脸上，再一手肘撞到另外一人的肚子里，两人立时倒在地上翻滚哀号。
我同时一手抓着少女，说道：「不用走了，告欣我是谁主使你的？」
少女害怕道：「我不知道，我是做援交的，有次一个客人光顾完以后，问我想不想多赚点钱，我说那当然想，他就给我看了你的相片，告诉我你在这个酒吧，说只要把你引到这儿来，就会给我五千，其他的我真的全部不知，不关我事。」
我看少女说话不似作伪，不再问她。看向那两名已被阿武制服的刀手，我问他们道：「是谁叫你们来劈我的？」两人都不说话，我点头道：「很好，你们很够义气，我就看看你们的义气有多够。」
说着我从手下手上接过一把小刀，对左面的刀手道：「我先把你一只眼睛插瞎，要是你不说，」
我对右面的刀手道：「我便把你一只眼睛插瞎，要是你也不说，」
我转回左面的那人：「我就把你另外的那只眼睛也插瞎。待你们两人的眼睛都瞎了以后，要是都还能够不说，我就佩服你们的义气，我就放你们走。」
说着我把刀尖伸向左面那人的左眼，那人立时惊叫道：「我说，我说，是鼠哥叫我们劈你的。」
我眉头一皱，说道：「鼠哥？哪个鼠哥？」
那人道：「东青的鬼鼠哥。我们都是东青的人，鼠哥对我们说，你是我们死对头洪英的大人物，只要我们劈了你，鼠哥便会让我们『扎』大底。」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鬼鼠这个废物。这人好食懒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我暂代贵利荣的位置时就已被我逐出了洪英。看来现在是想找我报仇了。只是他用的办法也太白痴，派这样两个比他还没用的废物来，就能杀得了我吗？
看着眼前这两人，我心头一叹，又是那种想上位想疯了的白痴古惑仔，被人随口说两句便去劈友。鬼鼠自己也不是大底，他凭什么能让别人扎大底？
我对鬼鼠全不放在心上，本来把他赶走了就算了，但他现在竟然想杀我，我便不能放过他。更重要的还是，我想起雅雯对我说的那一番话。本来我忙，没有时间去找他，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来，我倒是省了一番功夫了。
我对那两人道：「你们现在约鬼鼠出来，打电话跟他说，已把我制服了，但不知怎么处理，叫他到来。你们能够把他约出来，那就是我跟他的事，我放你们走。要是他不出来，那你们就死定了。」
那两人点点头，果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其中一人对电话里道：「鼠哥，我们把那人捉了，只是接下来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能出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说了两句便挂了线。刀手对我道：「他答应了。他说现在出来，叫我们不要走开。」
我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他吧。」
但我怕这是另一个陷阱，所以我把那两人和那少女绑起来放在车里，我和阿武坐在车前座，把车泊在看得到那地方的位置等他。
过了大约半小时，果然看到鬼鼠走到那地址，他看不到人，似乎有点怀疑。我对阿武道：「出去吧。」
我们悄悄向他靠近，到鬼鼠看到我们时，他大吃一惊，想逃，但阿武已急步冲上前去，一出手已把他制住。
鬼鼠见是我，害怕道：「坚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我冷冷一笑，说道：「上次已经放过你了，竟然不自量力，还想对我出手，是你自找的。」
我对阿武道：「把他绑了，抬上车。」
到了车上，我叫阿武把那两名刀手和那少女松了绑，对他们道：「滚吧，以后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们。」那三人如获大赦的跑了。
我对阿武道：「到郊区，荒僻一点的。」
鬼鼠知道我的意图，大惊道：「坚哥，是我不对，你放过我今次，我以后再不敢乱来。」
鬼鼠在车上不断的哀求，我也懒得跟他废话。待阿武把车停在一个郊区比较荒僻的地方，我对阿武道：「做得干净点。」
鬼鼠知道自己命在眉睫，大惊道：「坚哥，我卖一个消息给你，你饶过我这条狗命。」
我还是没理他，这时阿武已把鬼鼠拖下车，准备动手。鬼鼠叫道：「我知道东青邦少把他的货藏在哪儿，我告诉你，你饶了我怎么样？」
我一愕，示意阿武先别动手，冷笑道：「你知道邦少藏货的地点？你在东青是什么身份？他会告诉你？」
鬼鼠道：「他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偷偷查出来的。」
我心下一动，这人败事有余，能够查到这些也不奇怪。我问道：「那他的货藏在哪儿？」
鬼鼠道：「你答应不杀我，我便告诉你他藏货的地点。」
我想了一想，说道：「好，你告诉我他藏货的地点，我这次放你走。」
鬼鼠连忙说了一个地点。我又想了一想，对阿武道：「把他先绑起来，锁在财务公司里，我去查一查。」
鬼鼠叫道：「你答应过，我说了你会放我的。」
我说道：「你以为我这么白痴，你这要是一个陷阱，我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我不会立刻放你，也不会让你跟外界通消息，但我会找人查清楚，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会放你。要是你骗我，你也知道自己的后果。」
第二天我派人到鬼鼠所说的那个地点打探，那是一个废置了的旧车场，看他们有时候有货出入，每次出入货时都有很多人跟车，而且做事十分小心，都是在晚上。监视了两个礼拜后，我可以肯定那个地方的确是东青的仓货。
我盘算了一下，是时候向东青反击了，还可以做一两个顺水人情。
我给韩虎打了一个电话，对他道：「虎哥，我有办法给你弟报仇，出来谈谈吗？」
见面后，韩虎很焦急的问道：「阿坚，你有什么办法为我弟弟报仇？你知道如何找到星球吗？」
我道：「虎哥，我刚探听到东青龙头邦少藏货的地点。我准备这样，我们夜里去抢他的货，你先出手去抢，我埋伏在外围，然后我给星球打一个匿名电话，告诉他现在邦少的货正在被抢。星球是邦少的人，一定想赶着在你拿走货以前阻止你，所以他收到电话后不会有时间带来很多人。到他来到的时候，你从里面冲出来，我从外面冲进去，我们内外夹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你就有机会找星球报仇了。」
韩虎道：「你肯定他们藏货的地点是真的吗？」
我点头道：「我很辛苦打探得来的，不会错。」
韩虎想了一想，又问道：「要是到时星球不信你的话，不肯来怎么办？」
我笑道：「那我们就直接拿了他的货走，这批货要是值很多钱的话，我们可以跟东青邦少交易，让他交出星球来换这批货。就算邦少不肯，我们也赚了一批货，有什么损失？再说了，星球知道邦少的货被抢也不来保护，邦少一定会怪他辨事不力，以后不会重用他，甚至把他赶出东青。星球没有了东青的庇护，你以后要找他报仇便容易多了。」
韩虎大喜，赞道：「果然好计，你这人会『食脑』，难怪这么短时间便能在洪英上位。那我们何时动手？」
我道：「明天晚上吧，我们约好时间，商量一下怎样出击，你尽量多带点人，我和阿飞埋伏在外面接应你。」
韩虎表现得十分兴奋，却忽然有点怀疑的望着我，问道：「阿坚，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一向没什么交情。」
我笑道：「虎哥你知道，倪生要我负责攻击东青，现在找到这个机会，有你帮忙，我成功的机会自然大很多。而且我一早已听说，虎哥是个很够义气的人，别说大家都是洪英的，互相帮忙理所当然。就算我们从不认识，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
韩虎连连点头，说道：「好，好，阿坚，你很够朋友。洪英其他的那些堂主像吉叔，三水叔他们只会抽水，所以这次我弟弟出了事，我也不找任何人，因为知道他们不会帮忙。好，你这人够义气，这次事情不管成败，我韩虎总是交了你这个兄弟。」
当晚我给傲雪发了一个短讯，要到她家里和她商量 .到了她家，我跟她说道：「你不是一向很讨厌黑社会吗？明天晚上你可以破获一个黑社会的藏毒地点，还可以捉一群黑社会人物，怎么样？」
傲雪道：「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我把计划跟她说了，我们研究了一会，安排好了行动的细节。傲雪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以前最讨厌黑社会，现在却跟黑社会合作了。」
我微笑道：「我没有要你做犯法的事，你所做的仍然是警察的工作。不过你要是觉得违反你原则的话，你可以不管我，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傲雪摇摇头，说道：「经过了霜霜的事，我也不会这么执着了。我不会再盲目的被所谓法律途径牵着鼻子走，这样永远捉不到社会上的人渣的。」
接近凌晨，在东青的废车场里，有一个小房间里面灯亮着，看样子好像有两三人在里面看守。我和韩虎在外面观察了一会，我道：「虎哥，现在你先带你的手下冲进去抢货装上车，我现在打电话给星球，等星球他们来了，他们一定会向你攻击，到时候我和阿飞便从埋伏的地方杀出来。」
韩虎早已等得不耐烦，说了一声好，便带着他的手下冲出去了。
守卫那些货的东青手下只有数人，韩虎却带了三十多人，不消几分钟便把那三数名守卫解决了，只是不知那几名手下死前有没有打电话通知东青的其他人，不过不要紧，我会替他们通知的。
看着韩虎和他的手下开始把货装到货车上，我打了一个电话给No苏。我前一日已让No苏去看管鬼鼠。我对No苏道：「你跟鬼鼠说，让他打电话给星球，告诉星球现在有人在废车场抢邦少的货。」
过了一会，No苏告欣我鬼鼠打了。
接着就是等待了。看来这地方的货还不少，我看韩虎和他手下搬了好一会才把货搬完。搬完后再等了一会，便听到汽车声，跟着看到有两辆七人车驶过来，车上跳下来一批人，加起来大约有十多人左右，那帮人一下车便向韩虎他们冲去。
高飞问我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出去？」
我道：「等一会，看他们还有没有后援。」
果然过了三分钟左右，又再驶过来两辆大车，再冲下来十多人。算起来东青来的人数也有三十人左右，我对高飞道：「下去吧。」
高飞抢先冲了下去，我却又打了一通电话给N0苏，对他道：「现在叫鬼鼠打给猛火，叫他跟猛火说同样的话。」这才跟在高飞后面冲入战圈。
我和高飞两方加起来有四五十人，一起冲过去。那第二批过来的东青人马中，正有星球在内。韩虎本来在与其他人厮杀，一见到星球，立时红了双眼，喊道：「杀了他。」带领全部手下往星球冲去。
我和高飞，韩虎三帮人马，人数上本来就占优，而且韩虎和高飞两帮都是十分『好打』之人。我自己的手下们虽不及高飞的人那么勇猛，但阿武武术极佳，以一当十，加上我和高飞在外围冲入，杀了星球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令他们处于挨打的状态，再碰上韩虎不要命的打法，星球那帮人很快就伤的伤死的死。
打了一会，星球那邦人己溃不成军，再无斗志，星球带着几个手下想往外逃，但韩虎自然不肯放过他，只管穷追着星球。追了一会，我看到韩虎和他的手下已追到星球身边，不断向他斩杀。星球身上中了多刀，眼看不活了。
韩虎自己也满身是伤，又在星球的身上砍了几刀，骂道：「X 你老味，你打断我弟弟双腿，我便砍死你。」
这时却又看到另一队东青的人马杀过来，我知道是猛火的人，眼看他们人数虽不比我们的多，但却是生力军，我对韩虎道：「虎哥，走吧，货来不及抢了。」
韩虎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货，眼看已劈死了星球，他心愿已足，我们也不与猛火的人硬拚，带着手下们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只是我临走前把一个追踪器放进了其中一箱毒品里。
东青选择用废车场来藏货，除了是这儿比较隐秘外，还因为这儿地形复杂，地势空旷，容易逃走，所以我们的人很容易便逃离现场。猛火的人却也没有追赶我们，他们在意的显然只是货。我最后回头一望，看到猛火和他的手下已在一箱箱的把货搬到他们自己的车上。我心头一笑，跟着韩虎和高飞走了。
